親兵趙大頭領進來一名信使,后者在徐晉面前啪的行了個單膝禮,大聲道:“稟報大帥,瓜州城已破,標下奉荊總兵之命前來報捷。”
此言一出,整座帥帳都為之一靜,裴老痞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地脫口道:“你說什么?瓜州城……拿下了?”
這名來自宣府軍的信使難掩臉上的驕傲之色,昂然道:“啟稟將軍,是的,瓜州城已經被咱們宣府軍拿下了,敵軍守將阿凡買買提率殘兵倉皇棄城而逃。”
“這……老子沒聽錯吧,老荊這是吃藥了?”余林生表情夸張地驚道。
其實不僅余林生吃驚,在場一眾將領都非常吃驚,要知道大家率八萬大軍猛攻了敦煌七天,還是在壓倒性的火力支持下,均未能把敦煌城攻破,荊大楚僅率萬余人,短短十天就把瓜州城打下來了?
徐晉此刻也是又驚又喜,當初他派荊大楚攻打瓜州,本來并不指望他能拿下,沒想到這位平時表現平平,擅守不擅攻的荊大楚竟然把瓜州給拿下了,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起來吧,荊總兵是如何把瓜州城攻破的?”徐晉欣悅地問道。
“謝大帥!”這名信使站了起來,然后口若懸河地說起了宣府軍攻破瓜州城的經過。
原來宣府軍第一天攻打瓜州城時受挫,于是荊大楚便想出了引疏勒河水浸泡城墻腳的方法,不過后來荊大楚又靈光一閃,以挖水渠來打掩護,暗地卻又命人挖了一條燧道,直通瓜州城的城墻底下。
話說城中的吐魯番守軍只想著固守待援,所以任由明軍在城外施為,再加上被明軍日以繼夜挖水渠的表面現象蒙蔽住了,哪料到明軍是明暗兩手,明里挖水渠,暗地里卻是在挖燧道。
就這樣,城頭上的吐魯番守軍每天盯著城外的明軍挖水渠,還嘲笑對方挖得慢來著,當明軍的水渠挖到距離城墻五十米的范圍內時,城頭的吐魯番守軍才開始利用弓箭狙擊,阻撓明軍繼續往前挖。
于是乎,雙方為了這五十米的距離反復拉鋸了六七天時間,明軍終于在今天上午把燧道挖到了城墻腳下,然后放置了大量的炸藥。
等到了下午時份,吃飽喝足的宣府軍磨刀霍霍地來到城下,先是作出開閘放水的姿態,把城頭上吐魯番守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后趁機引爆了炸藥!
只聽得轟的一聲驚天巨響,瓜州城西側的城墻當場被炸毀了,城頭上被震死震傷,摔死摔傷的吐魯番守兵不計其數,其中還包括一部份武官,就連守將阿凡買買提都摔斷了一腿,差點就把守軍高層給一窩端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城中的吐魯番守軍都嚇懵了,根本來不及反應,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明軍便從炸塌的缺口蜂擁而入,繼而打開了城門,騎兵一輪猛沖猛殺,城中的吐魯番守軍便徹底毀塌了,摔斷了一條腿的守將阿凡買買提,在親兵的護衛之下從北門倉皇出逃,往北哈密言向落荒而走。
阿凡買買提這一逃啊,群龍無首之下,城中的吐魯番守軍都紛紛棄城逃亡,倒是大部分都跑了,只死傷了五分一左右,宣府軍輕輕松公便將瓜州城拿下了。
聽完這名信使的敘述后,徐晉不禁對荊大楚刮目相看,微笑贊道:“荊總兵好計謀!”
裴老痞撓了撓后腦勺,余林生這時也無話可說了,人家老荊這一次確實干得漂亮,牛逼兼帶閃電呀,不服不行!
在場眾將對視一眼,既羨慕又有點慚愧,一直以來,荊大楚的表現都是平平,他本人也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保守態度,所在大家都有點瞧不起他,沒想到荊大楚竟突然爆發小宇宙,輕輕松松便拿下了瓜州,立下一份大功,反觀自己等人,拿人命去填了七八天還未能攻破敦煌,委實相影見絀。
當然,輪到堅固程度,瓜州還是遠遠不及敦煌的,而且敦煌城中的守軍有兩萬多,是瓜州的四倍!
所以眾將慚愧之余,心里都在暗暗發狠,明天一定要拿下敦煌,否則以后都沒臉在荊大楚面前抬頭了!
既然瓜州城已拿下,徐晉頓時感壓力大減,立即寫了一封信交給信使帶回給荊大楚,先是口頭表揚了一番,然后吩咐他馬上重新修緝城墻,準備迎擊從哈密南下的吐魯番主力大軍。
打發走荊大楚的信使后,徐晉環掃了一遍眾愛將,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來,因為分明能感受到眾將心里都憋著一股勁頭,看來“差等生”荊大楚的突然逆襲,把一眾“優等生”都刺激到了,既然如此,何不再添一把火?
只聽徐晉淡淡地道:“明日決戰,率先攻入城者,本帥的坐騎月光便歸他!”
此言一出,在場一眾悍將無不兩眼熠熠放光,包括一向灑脫不羈的謝二劍也不例外。
常言道: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而對于戰場廝殺漢們來說,駿馬才是他們的最愛。徐晉的那匹坐騎月光神駿非常,還是皇上御賜的,在場的大老粗們早就垂涎三尺了,此刻聽聞徐晉竟然拿月光作為彩頭,一個個登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滿腔的戰意幾欲裂衣而出,眼神就像利劍一般,彼此錚錚地隔空交鋒。
靖大國公對諸將的反應極為滿意,大手一揮手道:“且都散了罷,月光最終花落誰家,但愿明日能見分曉。”
眾將應聲散去,各自回營休息,準備明天的決勝之戰。
眾將離開之后,帥帳內便只剩下徐晉和薛冰馨兩人了,畢竟大家都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所以有意無意之下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大帥真是舍得啊,竟然拿月光作為彩頭。”薛冰馨似笑非笑地道。
徐晉笑道:“如何,薛參將可有意奪得頭籌?”
薛冰馨淡道:“末將已經有小雪了,不打算換坐騎,就不跟那幫臭男人搶啦!”
徐晉手一伸便摟住冰妞兒的柔軟動人的腰肢,嘿笑道:“本帥是田人,但不臭,不信馨兒聞一聞。”
薛冰馨的俏臉騰的紅了,不輕不重地打了某人的手背一下,低聲嗔道:“身為三軍統帥,沒個正形,小心被外面聽……唔!”
薛冰馨話音剛下,忽然臉色一變,以手捂住嘴兒干嘔起來。徐晉嚇了一跳,連忙替前者輕撫后背,一邊關心地問:“馨兒,怎么了?吃壞肚子啦?”
薛冰馨一只手捂住小腹,俏臉紅得像晚霞,抬起頭剜了徐晉一眼,羞惱道:“還不是怪你!”
“啥?”徐晉一臉的愕然。
“你自己干了啥不知道?”薛冰馨伸出纖指在徐晉的腰間“狠狠”地捏了一下。
徐晉不禁恍然大悟,又驚又喜地盯著薛冰馨的小腹,吃吃地道:“馨兒,你……中標……那個了!”
薛冰馨點了點頭,赧然道:“還不確定,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徐晉郁悶地摸了摸眉心,想當初自己和小婉好幾年才懷上了康兒,沒想到近段時間自己一時把持不住……幾次,準確地來說是三次,馨兒竟然又中標了,天啊,現在還在打仗呢,若是被朝廷那幫職業噴子知道還得了,非噴自己一個體無完膚不可!
薛冰馨見狀有點幸災樂禍地道:“讓你使壞,現在知道怕了吧!”
徐晉笑了笑道:“怕什么,最多這個國公不要就是了。”
薛冰馨不禁哭笑不得,惱道:“你是不怕,可人家還怕被家里的幾位姐姐埋怨呢,我不管,總之顯懷之前必須要回京,否則到時大著肚子回去,丟臉的是你們徐家!”
徐晉牙痛般咧了咧嘴,一般情況下四五個月才會顯懷,時間上應該夠吧,但愿滿速兒不那么抗揍,要不然自己得找個由頭把馨兒先送回京了,唉,男人還是得管住下三路啊,要不真容易出人命,真是血的教訓,話說馨兒為何如此容易中標?當初火兒也是一次就播種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