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放下了凰玉,心神還有些恍惚。
她有沒有聽錯,小帝莘會說話了,他還喊自己“洗服兒”……
有種哭笑不得的沖動,哎,這事要一傳出去,流言只怕要傳得更難聽了。
葉凌月晃了晃腦袋,望著空空蕩蕩的小臥室。
“無論如何,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修煉也不能懈怠。”
葉凌月盤腿坐了下來,進入了鴻蒙天。
在開始修煉前,她看了眼手掌中的鼎印,鼎靈依舊還沒蘇醒過來。
她暗暗下定了決定,一定要盡快賺取足夠多的靈石,想法子讓鼎靈盡快恢復過來。
一夜無事,葉凌月睜開了眼,神清氣爽,體內的元力又豐厚了一圈。
再查看了下體內的靈氣,來到孤月海后,她發現鴻蒙天里的靈氣也充裕了不少,這顯然是因為孤月海里的靈氣影響的緣故。
葉凌月吃了些靈果后,就到了浣衣坊,蕭管事的話,她可不敢忘記。
如今小帝莘成了無涯掌教的弟子,她作為唯一的家眷,更不能拖了小帝莘的后腿。
才剛進了浣衣坊,一個黑影“嚯”飛了過來,若非是葉凌月反應快,險些就砸中了它。
那黑影“哐當”一聲,落到了地上,結實的青石鋪砌的地面上,頓時多了一個大坑,石屑飛揚。
葉凌月定睛一看,那黑影卻是個大鐵桶,桶身比她的腰還粗,足有她一人多高。
再看眼前,站著兩名飛揚跋扈的老雜役。
她們十六七歲,看起來來到孤月海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
此時,她們都插著手,一臉的傲慢,斜眼看著葉凌月。
“我叫做方柔,是浣衣坊老雜役中的老大。你就是那個單獨住一個小院落的新人?你和蕭管事有什么關系?”
在浣衣坊,無論是新老雜役都是睡大通鋪的,有差別的不過是老人睡得是五個人一張的大通鋪,新人則是十人。
哪知道這個多年來的規矩,昨日居然被破了。
老雜役們聽說,一個小新人得了個院落,他們都很不滿。
“沒什么關系。”
葉凌月也知來者不善。
這幾名老雜役,個個人高馬大,常年的粗活,讓她們的身子板很是結實,看修為,大概在輪回二道左右。
幾名老雜役一聽沒關系,更加有肆無恐了。
“蕭管事應該也和你說過了,新人就應該乖乖聽話。去提水,其他新人都已經去了,就你最慢,你今日的任務就是外面那個水池子里的水灌滿。”
浣衣坊因為要洗刷整個孤月海門人的衣物,一天的用水極其龐大。
這里也沒有井水地下水,所以當天的用水,都是早一日,浣衣坊的雜役們負責提水先準備好的。
提水一直是個苦差事,那些老雜役們都不樂意干。
好不容易等到了幾個新人,老雜役們就趁著蕭管事今日不在,全都推到了新人們的身上。
提水?
葉凌月以前在葉家早期雖然過得不大好,可好歹也是個小姐,又有娘親和劉媽關照著,壓根沒做過什么粗活,替人洗衣服這種事,她還真沒做過。
相比較起來,她反倒更樂意去提水。
再看看浣衣坊里,果然沒見其他新人的影子,葉凌月也明白初來乍到,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不可擅動的道理。
橫豎只是提水,她也不多說,提起了鐵桶就往外走。
看到了葉凌月“乖乖”聽話,那些老雜役們更加相信了葉凌月所說的,她和蕭管事沒有關系的話。
“真是不知死活,看她待會兒怎么哭。看來外門的幾位少爺交代的事,不費什么力氣就可以完成了。”
方柔摸出了一個小袋子,在手中拋了拋,里面傳出了靈石碰撞的聲音。
其他老雜役都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葉凌月走出了浣衣坊,就看到浣衣坊的外面,有兩個方形的水池,想來是平日浣衣坊洗衣取水用的。
只有兩口池子,二十多個雜役,方柔那幫人卻讓她一個人灌滿一個池子,其他人只用灌滿另外一個池子?
拎了拎手中的鐵桶,這玩意至少也有七八十斤重。
據葉凌月所知,離浣衣坊最近的水源就是早前她們傳送過來的銀河瀑。
銀河瀑距離這里,至少也有七八里路,加上木桶,一來一回,只怕最少都要大半個時辰。
葉凌月眉頭一皺,已然明白,方柔那幫人,分明就在刁難她。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恰是這時,有一名和她一起來的新人,氣喘吁吁地提著鐵桶,走到了另外一邊的池子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手中的鐵桶里的水,注入了池子里。
可憐的鐵桶里,只有半桶水而已。
要灌滿這一個池子,至少也得五六百桶水。
“你怎么還在這里,再不灌滿水,晚飯就別想吃了。”
那名新人也是一名輪回一道的武者,可顛簸的山路,加上鐵桶,他也累的夠嗆。
“多謝提醒,我過會兒再去取水。”
葉凌月笑了笑。
待到人走遠了后,葉凌月再看了看身后的池子。
她神識微微一動,木桶里立刻就灌滿了一桶水。
提水?那也算事?
她坐擁鴻蒙天,神識一動,就可以輕松調動鴻蒙天里的水資源。
彩虹溪里的水,她是舍不得送出去的,但是那些三足鳥人挖掘出來的井水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別說是一個池子的水,就是十個百個,她也能夠灌滿,而且不需要一刻鐘。
如此一來,她完成任務,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余下來的時間,也就都是她自己的了。
葉凌月神識一動,進入了鴻蒙天,繼續開始了修煉,只是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外出,往池子了灌幾桶水。
一日光陰,轉瞬即過,等到了黃昏前后,金色的夕陽余暉照亮了池水,猶如一池的黃金。
浣衣坊的門吱啊一聲打開了。
方柔為首的那群老雜役們,都迫不及待走了出來,尤其是那個叫做葉凌月的新人的。
一天時間,是不可能灌滿一池子的水的,他們已經準備著,看那些新人們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