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外早就已經知道了封天令的存在,那這么多年來,為何天外沒有再派人過來就憑這玄陰神印,太虛神尊又已經死了,縱觀三界,根本沒人能再阻攔天外的入侵。”
墨離憤憤道。
他為天外各族立下赫赫戰功,當年也是奉命前來神界,找尋封天令的存在,哪知身陷囫圇,一困就是多年,甚至淪為了冰原女帝的玩物。
天外一直不聞不問,墨離還以為自己被天外拋棄了。
聽秦小川說完,墨離對他的敵意稍減,兩人如今倒是同病相憐。
“太虛雖死,玄陰暗淡,可三界依舊無法入侵,原因正在于這棵樹。”
墨離說罷,看向了那棵筆直挺立的紫葉樹。
“果然是這棵樹搗的鬼,這到底是什么玩意,方才我險些吃了它的暗虧。”
墨離目光凌厲,落在了那棵紫葉樹上。
他才發現,這棵樹的存在和太虛墓境乃至整個妖界都格格不入。
可它身上,又無神力波動,顯然也不是神樹一流,否則他早就察覺了。
“太虛神墓被破,太虛神尊消失,此樹就取而代之出現了。就連原本已經徹底潰敗的玄陰神印,也是它修復的。你我想重返天外,打開天魔井,就必須將其打敗。”
秦小川發現天魔井后,就一直費盡心機,想要破除玄陰神印。
他借助無涯掌教之身,強占了孤月海,如今孤月海已經都是他的爪牙。
他甚至去找到了大量的純陽童男,為的就是能夠徹底破壞玄陰神印。
可就在秦小川著手準備之后,他卻發現,玄陰神印旁多了一棵樹。
這棵樹,猶如一名忠誠的衛士,守護在玄陰神印旁。
他幾次三番,想要用純陽童男血腐蝕玄陰神印,都被這棵樹阻攔了。
他的遭遇,和墨離今日的遭遇一模一樣。
“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既是如此,我們倆一起聯手,將這棵樹連根拔起,我就不信,以你我之力,還奈何不了一棵樹。”
墨離神色凝重了幾分。
秦小川沒有反對,兩人四目而視,兩人的眼中,都同時騰起了戰意。
那戰意如熊熊烈火,一點既燃。
兩人身上的神力,在同一刻爆發了。
墨離,經過了四千年的修養生息,體內的神魔之力,已經恢復了五成,神魔之力爆發時,就如一股山洪,傾巢而出。
而秦小川,學會了神魔兩族的絕學,神魔之力磅礴喊浩瀚,如驚濤駭浪。
只見兩人同時衣袖鼓動,兩道勁風同時掠起。
剎那間,太虛墓境周遭的空氣被神魔之力扭曲,兩個驚人的半圓形光球,驟然出現。
那兩個光球,而出,兩人的身形,如同飛火流星一般,朝著那棵樹沖去。
紫葉菩提之內,紫堂宿睜開了眼。
紫色的眼眸里,殺機一閃而逝。
沙沙沙
風吹葉動,猶如經歷了一場暴風雨般,紫葉菩提上的紫葉灑落。
那紫葉化為了無數的光點,每一個光點,在半空中,化為了一個佛家“卍”字。
那字,那葉,不停地在半空中旋轉著,猶如暴雪一般。
轟轟轟
萬字撞擊在了那兩個光球之上,光球上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只聽得轟然碎響,兩個光球崩分離兮。
“大悲萬字訣。”
秦小川和墨離兩人,眼瞳狠狠一縮,光球炸開,兩人身上的衣物,被撕得七零八落。
紫葉菩提之上,出現了一抹清晰的人影。
那是個男人,銀色的發,紫色的眸,他有一張男女都要為之傾倒的絕世之顏色。
男人的唇里,迸出了一個字。
“滾。”
聲音在兩人的耳邊炸開,只覺得身心一震,猶如當胸被人狠狠拍了一掌,腳下驟退了數十尺。
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在了太虛神墓之外。
地上,是一地紫葉飄零。
“竟是他?!”
秦小川喉頭滾了滾,喉嚨間腥甜之味愈演愈烈。
秦小川眼眸陰晴不定,盡管只有一面之緣,可秦小川記得分明,那紫葉菩提里的,真是孤月海的紫堂宿。
那個常年獨居在孤月海里的男人。
他怎么會在太虛神墓,化身為樹?
玄陰神印,是他修復的?
“他是誰?西川,你小子認識他,好你個小子,居然敢串通他人陷害我。”
墨離的傷勢比秦小川要重得多。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眼底噙著兇狠之色。
“墨侯,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那么蠢,我若是與他熟識,會被困在這里這么久?”
秦小川嗤了一聲,轉身就走。
他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本就懷疑,那樹并非凡物,如今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算是得償所愿。
“慢著,你就這么走了?難道就這么算了?玄陰神印一日不破,天魔井就無法重見天日,我們就得困死在……”
“廢話,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那人不是你我可以對付得了的。他是天上之人,我們不過是地上的螻蟻,天壤之別。除非找到他的把柄,否則,就算是再等上一萬年,我們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秦小川沒好氣道。
他和墨離不同,他勝在有自知之明。
“他是天上之人?怎么可能,天上之人怎么可以管我們的事。一等等,你說把柄,難道你知道他的把柄是什么?”
墨離回過了神來。
“他是天上之人,這一點絕對沒錯。不過,虎落平陽被犬欺,只要抓到他的把柄一切都好說。我已經在想法子,破除玄陰神印,只要你能抓住他的那個把柄,你我還有一線機會戰勝他。”
秦小川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來。
那笑,落在了墨離的眼中,覺得很是陰森。
“你少在那賣關子,你倒是說說,他的把柄是什么?按理說,天上之人,無情無欲,根本毫無破綻才對。”
墨離懷疑著。
“菩提本無心,奈何染塵埃。他有了心,又動了心,也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了。他的把柄,是一個女人,一個叫做葉凌月的女人。”
秦小川冷冷一笑,抬起了頭來,看向了渾渾噩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