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邦的工作和住處落實后,戶口和糧食關系都一一轉過來了,風輕雪才把前幾天給陸江寫的信寄過去,信中添上趙安邦回家以后發生的事情。
接到信后,可把陸江氣壞了。
“好你個趙安邦,我把兒子分你半個,你卻得了我兒子的第一聲爸爸!”他拍桌子在宿舍里怒吼,砰砰有聲,嚇壞了來找他的小兵韓平。
就是反擊戰之前被他一句話救了性命的新兵,現在已經不是新兵了。
“旅長……”韓平站在大開的門口,一動不敢動。
“什么事!”陸江抬起頭,怒火瞬間壓入心底,面容十分冷峻。
看到這位探親回來后手段越發圓融氣勢越發威嚴的旅長,韓平小心翼翼地道:“葉軍長和趙師長讓我來找您去食堂喝酒,葉軍長特地買了一瓶茅臺!”
“知道了,這就去,你們他們先說一聲,幫我打下飯菜。”陸江擺擺手,讓他先去了。
韓平走后,陸江打開風輕雪寄來的幾個包裹,除了衣裳鞋襪,果然有耐儲存耐運輸的糧食和副食品,王樓大隊糧食豐收,風輕雪就有了足夠的理由給他寄糧食。
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感動,陸江利索地掏出一袋帶殼的鹽水花生。
翻了翻包裹,其他的東西就不適合拿出來了。
于是他就揣著從袋中分出來的一包花生,到了食堂,找到角落里的葉政軍、趙勇和鄭雪峰,幾個人的級別都不低,飯菜標準自然也高,四個人的菜湊在一起,倒擺滿了一桌。
葉政軍招呼他坐下,開了酒,“好家伙,一瓶酒要我七八塊錢。”
“一桌菜還沒七八塊錢呢!”趙勇笑道。
“就是這么說啊,這酒也忒貴了,難怪平時只在國宴上用,咱們家有老小的,偶爾嘗嘗滋味還行,經常喝可喝不起。”葉政軍正要給他們倒酒,被陸江站起身接了過去,一一滿上。
鄭雪峰打開他帶來的小包,趕緊把花生分了分,四人跟前各自一小堆。
目測,數量差不多。
“哪來的花生?”葉政軍喜歡就著花生喝兩口小酒,可是這花生可不弄到,屬于稀缺物資,和黃豆一樣都得出口換外匯,也就逢年過節食堂能見到花生瓜子的影子。
不等陸江回答,趙勇就道:“不用問,肯定是弟妹寄來的!”
葉政軍想起來了,“是是是,剛剛小韓還說你在宿舍拍桌子大罵趙安邦,接到弟妹的信是喜事啊,你怎么倒罵趙安邦呢?他到家了吧?工作什么都安排好了嗎?也沒見他回個音。”
陸江沒好氣地道:“賺了我兒子第一聲爸爸,我不該生氣地罵他嗎?”
在座的三人一愣,頓時哈哈大笑。
笑過后,葉政軍嘆道:“不奇怪!咱們常年在外不回家的,就是回了家,孩子都不認得咱們是誰。想當年,我老婆給我寫信,說我小兒子見到和我差不多一樣打扮的軍人張口就喊爹!那時候,我小兒子四歲,生下來就沒見過我一眼,只能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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