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很關心勞動人民的生活,仔細問風輕雪老家是以什么糧食為主食,平時吃什么油、穿什么衣、細糧占據多少比例、粗糧占據多少比例、副食品供不供得上等等,關于這方面,風輕雪就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畢竟王樓大隊的生活屬于全國領先水平。
“這么說,你們家鄉的生活條件很不錯啊!”老首長精神一震,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淮海市,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份文件送到我這兒來,說王樓大隊幾年沒餓死一個老百姓,是我聽到最好的消息。你們家鄉離王樓大隊有多遠哪?”
“我們家就在王樓大隊,位于那座芙蓉山的旁邊。”風輕雪暗暗吃驚,吃驚于關于王樓大隊的報告居然送到了老首長跟前。
老首長一愣,“芙蓉山可是英烈埋骨之處啊!”
“是,您說得沒錯!”風輕雪更吃驚了,如果不是陸江告訴她,她都不知道草湖北邊的那座山是芙蓉山,老首長居然記得清清楚楚,還知道那里埋葬了犧牲的英雄。
“既然你是王樓村的,那么我得向你打聽個人。”老首長道。
風輕雪看了王新生一眼,“您說,但凡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新生臉上卻沒什么異樣,雖說老首長知道他是王樓村的,但他離開家鄉后一直都沒回去,老首長也知道,所以從未向他打聽過誰,說實話他也挺好奇,好奇是誰值得老首長這么問風輕雪,反倒把正事撇到一邊。
老首長手指敲了敲旁邊的茶幾,“王樓村有個大地主,姓陸,叫陸志遠,抗戰時期,他前前后后可捐獻了不少物資給部隊,光我親筆寫的借據就有三張,別提其他將領手寫的了,我估摸著啊,總數著實不少。當然,我沒見過他,但給他寫過兩封感謝信,叮囑他以后可以憑借據來收債。這一等就是二三十年,一直沒聽說陸家的人憑借據找政府還債,哪怕是那幾年也沒聽說這么回事。所以啊,輕雪同志,你可知曉這個人?”
王新生和風輕雪都沒想到老領導打聽的人居然是陸父。
陸父情況怎么樣,王新生不能開口啊,在外人的眼里,自始至終,自己都和陸家沒有半點干系,現在也是因為飛機上偶遇喜寶而比較喜寶而已,在老首長跟前隨口一提而已。
風輕雪抿抿嘴,沒有直接回答,“怕說了,您老笑話。”
老首長不明白地道:“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來讓我聽聽。”
“您說的陸志遠不是別人,就是我們家喜寶的爺爺,如今健健康康地為國家養牛養騾子并照顧孫子呢,好得很。”風輕雪心思轉了轉,話就這么出口了。
老首長脫口道:“喜寶爺爺不就是你公公?”
風輕雪點頭承認,“是。”
“這可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簡直是巧之又巧!”老首長又驚又喜,摸了摸喜寶的頭頂,“小喜寶啊,你現在是我的小債主,難怪你張口就跟我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