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仰著嘴角沾滿渣渣的大胖臉,把沾了口水變得黏糊糊且被他咬得跟狗啃一樣的豌豆黃往老首長跟前一送,“爺爺啊,吃?”他以為老首長想吃了。
風輕雪都快羞死了,忙道:“喜寶,你給爺爺拿一塊好的。”
“哦!”喜寶把遞到老首長跟前的豌豆黃縮回來塞到自己嘴里,鼓著腮幫子跑到小茶幾前,踮著腳尖從盤子里摸出兩塊豌豆黃,一手一塊,舉起在眼前比了比,把大得不明顯的一塊豌豆黃遞給老首長,“爺爺,吃啊!”
大家都以為他是特意把大的送給老首長,忍不住夸道:“喜寶真乖!”
只有風輕雪明白,這小胖子特意比大小是想把大的留給自己,平時他和陸江分吃家里的食物時就這么干的,他霸道得很,才不會吃小的,但是這盤豌豆黃大小基本一致,他根本分辨不出來,所以誤打誤撞把大那么一絲絲幾乎看不出來的豌豆黃給了老首長。
老首長不知底細啊,笑呵呵地接了豌豆黃。
“喜寶,你也給這個爺爺拿一個好不好?”風輕雪指了指王新生。
喜寶皺著小眉頭,“爺爺啊!”
盤子里就四塊豌豆黃,現在只剩一塊了。
喜寶糾結得要命,對風輕雪道:“沒有了,媽媽買啊!”
“媽媽沒有錢。”風輕雪攤了攤手,裝著工作日志等物的挎包放在旁邊了。
“爸爸掙錢!掙錢買啊!”喜寶說得好理所當然,見風輕雪點頭,他終于舍得把手里的豌豆黃遞給王新生,然后自己屁顛屁顛地跑到茶幾前摸走盤子里的最后一塊豌豆黃,大聲宣布道:“我的!”表明歸屬。
王新生笑道:“喜寶給的啊,我得好好品嘗一下。”
喜寶點著小腦袋以贊同。
老首長很高興地吃完了手里的豌豆黃,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嘴角,繼續向風輕雪詢問陸父的具體情況,聽到后來,道:“陸志遠同志提過借據這回事嗎?怎么不找政府要呢?”
風輕雪笑道:“聽我爹說過,同時他老人家也說了,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是解放軍的規定,可是為抗戰事業出錢出物卻是他心甘情愿而為之,所以從來沒想要回來,也叮囑我們可以保存老首長您的手跡作為紀念,不可以向國家討債。國家給我們帶來了人間太平,國家不欠我們家什么,我們不是您的債主,而您是我們的恩人。”
王新生心中暗贊,不愧是陸父的兒媳婦,這一番話說得多么得體啊?甭管是誰,聽到這些話都會感到非常的高興。
老首長很感動,嘆道:“我們國家有現在,多虧了無私奉獻的一群人。”
他又問風輕雪是怎么當上醫護兵的,風輕雪如實回答,老人家恍然大悟,“原來陸志遠同志的小兒子竟是一名軍人?陸江,是前幾年西南軍區瓦解邊境侵略分子時,掩護戰友撤退自己卻身中很多彈片的那個戰士吧?一等功榮譽稱號我親自批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