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間門口,陸江把何紅軍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女同志說話,咱們男同志跟著摻和什么呀?走,到我房間坐坐。何紅軍同志,你跟我說說上海這邊的局勢,讓我了解了解。”
相比較而言,作為男人,更注意時局變化。
“好!”何紅軍也覺得跟進去不太適合,自然就聽從陸江的意思了。
風輕雪莞爾一笑,請何清音到自己房間中。
她先扶何清音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然后關上門,回身提起熱水壺倒水。
“輕雪同志,你別忙,我不喝水,我不渴。這字是誰寫的?你可以告訴我嗎?”何清音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風輕雪交給何紅軍的紙,態度十分急切。
風輕雪沒有拐彎抹角,笑道:“老師寫的,我老師寫的,作為我見師姐的證據。”
何清音一愣,“老師?師姐?你是?”
風輕雪恭恭敬敬地把搪瓷缸遞到她手里,“老師座下第九弟子風輕雪,見過何師姐。”
文文縐縐的話讓何清音驚喜極了,顫聲道:“你的意思是老師現在平安無事?”
“是,老師在我們老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老師一直都很擔心幾位師兄師姐,所以我們來上海,特地叮囑我們打聽一下師姐的下落。”風輕雪嘆了口氣,“當我知道何紅軍同志的姑奶奶就是師姐,又得知師姐你安然無恙,別提有多高興了。”
何清音頓時喜極而泣,“寄出去的信如泥牛入海,我就知道,首都的局勢不好,老師的情況不容樂觀。可是,我自身難保,紅軍費了很大的勁兒才保住我一條老命,我不能讓紅軍冒險再去首都一趟,去了也不見得有辦法,只能在心里求老天爺保佑,保佑老師和師兄弟們可以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場劫難,哪怕我知道自己的祈求不過是心理安慰。”
風輕雪安慰道:“現在老師沒事,師姐可以放心了。”
“是是是,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心了。”何清音握著搪瓷缸,“就是不知道師兄的下落,我心里還是很擔憂,當初八個人,折了一半。唉,這個世道,不知道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上面的事兒和我們這些書呆子有什么關系。輕雪,我叫你輕雪吧,老師在你們那兒住得還好嗎?精神怎么樣?吃的穿的住的都怎么樣?怎么會到你們那兒呢?”
略過崔紹元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風輕雪把溫如玉目前的情況粗略地告訴了何清音,“既然我拜了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的衣食住行請師姐不用擔心。”
何清音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以后,就辛苦你了。”何清音道。
“我也只有兩三個月的假期,假期結束后就得回部隊了。”風輕雪一聲嘆息,“所幸我們家鄉的父老鄉親都很厚道,家里的孩子都大了,可以幫忙照料老師。我們就住在一起,西邊是牛棚,東邊是我們家,現在大隊正給他們蓋房子,也在我們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