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農忙的時候,不用回各家干活,公社干部都很清閑,正聚在辦公室里喝茶聊天。
突然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軍人扭送最近風頭很盛的李成棟進來,緊接著一番清脆動聽的指控落下,曙光公社的鄭書記和陳鄉長立刻跳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啊?兩位同志。”
“今兒正要問問各位同志哪,到底是對下面各個大隊的情況不清楚呢還是一直在裝聾作啞,只顧著喝茶聊天?”風輕雪放下捂著臉的手帕,一張帶著淚的臉愈加的美,頗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這個李成棟,仗著自己是草湖大隊長就侮辱我這個現役女兵,這還是當著我革命戰友的面,要是我革命戰友不在跟前,他是不是就要翻天了?”
陸江把李成棟往地上一丟,沉聲道:“在破除封建舊思想的時代,這個人,七年前勾結我革命伴侶的娘家兄嫂,想以糧食為聘,強娶我的伴侶為妻,幸虧我的伴侶有勇有謀,沒叫他得逞,和我結婚后破格入伍,成為一名光榮的醫護兵。七年后的今天,我們回草湖大隊探親,此人竟以草湖大隊大隊長的身份口出狂言,說草湖大隊是他的地盤!我倒要問問各位同志,各位同志在公社任職,曙光公社是你們的地盤嗎?”
鄭書記急忙擺手,“不是,不是,絕對不是,當然不是!國家是人民的國家,公社是人民的公社,曙光人民公社幾個字在上面掛著哪,怎么可能是我們私人的地盤?兩位同志,咱們好好說啊,不知兩位同志尊姓大名是?”
進來后到了這時候,陸江和風輕雪才正式行了軍禮,報了姓名,“陸江,風輕雪。”
鄭書記趕緊握著陸江的手,“哎喲喲,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居然是陸江同志和風輕雪同志,我們可是久仰兩位的大名了。”
陳鄉長和王副鄉長、一名書記員、兩名辦事員、一名武裝部長、一名民兵營長、兩名宣傳員一共九個人依次上前和陸江握手,握得可緊了,都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殷勤的態度和剛才夫婦倆進門時的散漫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鑒于風輕雪是個女同志,鄭書記和陳鄉長等人就沒和她握手,只跟她打了招呼。
鄭書記一邊請陸江夫婦坐下,一邊讓民兵營長把地上口水流滿地的李成棟給帶下去,然后拍著胸脯對陸江夫婦道:“兩位同志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說,絕不叫兩位同志吃虧。”
“別,可別這么說,這不是什么吃虧不吃虧的事,咱們公事公辦,不能因為我們倆的級別高,這里就成了我的一言堂。”陸江拿出風拴住的申訴材料,“今兒來,兩件事,李成棟污言穢語侮辱正懷孕在身的現役女兵,情節十分嚴重,這事你們得有個說法。”
鄭書記忙道:“一定,一定,兩位放心,我們不會姑息李成棟的惡劣行為。侮辱軍人,明文條令,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