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看了鄭書記一眼，“你們不是說李成棟是上面提拔的嗎？不經過上面的同意，你們能撤換得了？如果你們沒這份權利，我和阿江直接去市委，省得給你們添麻煩。”
聽到這句話，鄭書記和正副兩位鄉長立刻就笑了。
“撤換，肯定不能由我們擅自決定，我們得報上去。”陳鄉長仔細地做出了解釋，“李成棟罪證確鑿，上面提拔他的人只會覺得丟面子，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肯定不會為李成棟出面辯解，再說，他一個縣委的憑什么證明李成棟的清白？縣委可不是什么清凈地方。”
陳鄉長雖然沒說得很清楚，但陸江和風輕雪瞬間就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縣委現在也亂得夠嗆，僧多粥少地方，人人都等著抓對方的把柄好把對方擠下去而自己上位，又或者提拔李成棟的人本就不大得人心，日子不好過，無力維護李成棟。
鄭書記看了陳鄉長一眼，“行了，行了，上面那么復雜，咱們可別瞎摻和！”
陳鄉長笑著住了嘴，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水。
一口水咽下去，他突然想起陸江和風輕雪大熱天地走過來，似乎進門后一口水沒喝，忙起身去洗了兩個搪瓷缸子，給他們倒了水，并遞到手邊。
“喝水，喝水，看我這腦子，兩位先喝水，咱們慢慢說。”
王副鄉長見陳鄉長對陸江和風輕雪態度熱情得遠勝鄭書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陳鄉長沒察覺到同事對自己的看法，在陸江和風輕雪相繼喝過水后，他就開口道：“兩位同志，風拴住同志被惡意誣陷為地主的事情和李成棟侮辱現役女兵的事情都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給輕雪同志和風拴住同志一個交代。”
風輕雪淡淡地道：“希望幾位同志說到做到，別叫一個兢兢業業為草湖大隊嘔心瀝血的老人家抱憾終身！老首長最關心人民群眾的生活狀況了，無論是我還是我公公舅舅，在老首長跟前，老首長問的最多的始終都是關于人民群眾的問題。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學生。這是老首長的原話，我們一直謹記在心，作為人民干部，不是更應該嗎？”
在場的三位干部猛地想起來了，別看陸江的級別高，可人家風輕雪是去過首都并受到了老首長的接見，李成棟簡直就是找死。
倆夫妻告辭以后，鄭書記和正副兩位鄉長回到辦公室，大眼瞪小眼。
陳鄉長打破寂靜，道：“我就說那個李成棟不是東西，你們當初還說他沒見過世面，就是一個坐井觀天的鄉下老光棍，小人得志是猖狂了些，翻不起大風大浪，這下子可好，一下子就給我們掀起了滔天巨浪，把自己乘的船都給淹沒了！”
鄭書記道：“李成棟就是個小人，他倒霉不是大快人心的事嗎？咱們抓住這次機會把他整下去才行，免得以為當了個大隊長就對我們指手畫腳了！呸，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