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瑞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雪娘同志,我沒有堅持自己的革命信念,白白浪費了五年光陰,辜負了你的芳華。不過,我覺得為時未晚,我們現在都還年輕,人生只過一半而已,接下來的人生中我們可以為共同的革命目標而一起奮斗,相互扶持,不離不棄。”
鄭金瑞越說,越是忐忑,聲音越來越低,頗有點底氣不足。
時隔五年,再次向陳雪娘表白,她會不會因為生氣而拒絕啊?
注意到鄭金瑞偷偷看自己的眼神,陳雪娘突然之間就沒了作弄他的意思,把雪白的一只手伸出去,“我正想買一塊手表呢!”
鄭金瑞啊了一聲,欣喜若狂。
他要是不明白陳雪娘回應所代表的意思,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鄭金瑞興奮得手都有些發抖了,抖抖索索地好不容易才把手表從盒子里拿出來,盒子隨之就被他拋棄到了地上,只把手表戴在陳雪娘的手腕上。
雪白的手腕,锃亮的手表,相得益彰。
鄭金瑞早就請人把表鏈的尺寸改過了,所以陳雪娘覺得出奇合適。
“是塊歐米茄,多少錢買的啊?”陳雪娘低頭看了看。
鄭金瑞撓了撓頭,“我忘了,剛到首都時買的。我見陸江同志和輕雪同志戴過勞力士,挺好看的,想給你買一塊勞力士,可是百貨商店沒貨,只有友誼商店有,我又進不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買了一塊歐米茄。不過你放心,以后有賣勞力士的,我再給你買。”
陳雪娘嗔了他一眼,“買什么買?錢不是這么花的。”一塊勞力士都漲到五六七百了。..
“對,錢!”鄭金瑞從兜里掏出自己的存折往陳雪娘手里一塞,“我半輩子攢的錢都在這里了,交給你,以后每花一分錢我都會向你報備!”
捏著帶著鄭金瑞體溫的存折,陳雪娘輕聲道:“你真的不在乎我過去的身份?”
鄭金瑞很認真地回答道:“我只恨自己沒有本事,沒有早點認識你,沒有早點救你脫離苦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果我在意的話,就不會有這二十年的堅持。雪娘,我們的人生在未來,而不是始終受過去所困擾。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同志,你有很多人所沒有的學識和風度,你有很多人沒有的從容和美麗,你的為人處世恰合我意,愿意用余生來守護你,陪著你一起終老。我一直都很怕你嫌我是個大老粗,配不上你。”
“我年紀大了,而且我不能生孩子。”陳雪娘輕聲道,“雖然你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你要是娶個年輕健康的女同志,依然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為你傳宗接代。”
鄭金瑞笑道:“兩個人日子過得不要太自在,孩子純粹就是來添麻煩的,看看陸江同志和輕雪同志就知道了,來一趟首都還得惦記著家里的孩子。我要是想要孩子的話,我就不會追求你了。雪娘,人生中最重要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