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斜眼看他,嚴肅地道:“陸江同志,鑒于你的信用已經完全破產,我決定看你的表現再來判決你的行為是否合心如意。”
陸江哈哈一笑,伸手接過她手里的活兒,“我來,我來,你歇著。”
見他這么勤快,風輕雪不客氣地罷了手。
陸江踩著棉拖鞋出去,麻溜地洗干凈碗筷,放好后回到堂屋,正好看到妻子從臥室里出來,雖然只穿著普通的舊軍裝,但烏發雪膚,明眸皓齒,流露出一種明艷的光彩,瞬間照亮全屋,勝過夜晚的燈光璀璨。
摸了摸自己被狂風吹后特別粗糙黝黑的老臉,陸江有點后悔沒堅持保養。
不過,忙的時候連飯都來不及吃,哪有時間抹雪花膏或者蛇油膏?
男子漢大丈夫,靠的是本事不是靠臉!
陸江理直氣壯地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殷勤地對風輕雪道:“你今天工作嗎?我接送你上下班,家里的活兒交給我來做,你什么都不用沾手。”
“可惜我今天休息啊,你是當不成司機了。”也是巧了,正好是星期天。
陸江眼睛閃了閃,握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誰說的?我陪你去城里轉轉,我開車,讓幾個警衛員和勤務兵好好歇歇,跟我奔波這么長時間,夠累的。”
現在幾乎沒有娛樂方式,除了逛街買東西或者吃飯看電影,就沒別的了。
“轉什么轉?在家歇著,我給你做好吃的,家里沒外人,老人孩子也不再,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什么。”風輕雪不太想出門,她希望陸江好好地休息。
這幾年他繃得太緊了,也太忙了,適當地放輕松才是長久之計。
而且,此時雖已立春多日,但武城依然處于冰天雪地之中,冷得厲害,風也十分狂暴。
最主要的是,一看陸江黑瘦的模樣,就知道他出門在外吃得沒有家里好。
陸江腳下不停,“出去玩也是一種放松方式,別老悶在家里聽軍中的號子。咱不開火,去國營飯店吃,免得煙熏火燎累著你。”
“不去,國營飯店的飯菜能有家里的好吃?咱們到了也不見得還有供應。過年那天,我燉了兩只老鵝,還燉了一大鍋五香牛肉,要是不夠你吃,還有之前做好的紅燒肉、東坡肉、花膠煲母雞、筍干老鴨湯。”風輕雪雙腳跟釘子釘在地面上似的。
陸江喉結滑動,咽了幾口口水。
雖然剛吃了十個豬肉餡大包子,但包子哪有大肉吃得帶勁?
此時此刻的他和陸二熊是那么的相似,不愧是父子。
風輕雪感到好笑,再接再厲地誘惑道:“我燉了幾大鍋的羊肉,連骨帶湯,用不銹鋼大桶裝著放在該放的地方,現在拿出來都是滾燙的。我整理的時候又翻出不少羊肉串、烤羊排和烤魚、烤雞、燒鴨,還有兩箱子驢肉火燒。”
陸江趕緊道:“別說了,別說了,咱們不出門,中午在家蒸米飯吃紅燒肉!”
在外面這么長時間,以他的級別,雖然也能頓頓吃飽,但都是粗茶淡飯,以干糧居多,忙碌兩三個小時肚皮就唱空城計了,更有來不及吃飯的時候,早就饞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