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弟子服其勞。
風輕雪跟著歐陽墨、何清音和路少農作為迎接賓客的主要人員,看到欣然而來的一干大佬,歐陽、何、路等人應付得當,似乎每一個來客都是他們所認識所熟悉的,言語之間十分親熱,初次見到這等場面的風輕雪神色就有點奇怪了。
她清楚溫如玉是近代畫壇上的泰山北斗,可沒想到他的朋友圈居然如此之大。
歐陽蘭和唐宋老夫妻倆最先過來的,她認識,略過。
曾經的大律師秦淮,溫如玉提過,風輕雪有印象,就是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老人,一雙眼睛卻沒有因為年紀而變得渾濁,依舊精光閃閃。
接著來的是油畫大師蘇明安,頭頂都禿了,走路一瘸一拐,拄著拐杖。
首都大學里的謝教授、馬教授、張教授和李教授等人,她也熟悉,沒想到他們都是溫如玉的朋友,可和他們一塊來的四五個白發蒼蒼老教授就有一半是她不認識的了。
數學家陳寅、教育家周陵、書法家梅若雪、翻譯家上官鴻、文學家巴義,雖然風輕雪對他們都不熟悉,但上輩子她是知道這些大佬的名聲,教科書上都有他們的一席之地,沒想到今天會不約而同地來赴溫如玉之請,看起來熟門熟路的。
最后來的是朱凌和文悅夫婦,還有黃慶紅,這就是熟人了。
文悅年輕時就冰雪聰明,如今經歷甚多,人情練達,眼見風輕雪神色異常,心念一轉就猜測到了幾分,含笑道:“是不是對你老師的交游廣闊覺得奇怪?”
風輕雪狠狠點頭,“是啊,都沒聽老師說過他有這么多朋友。”
而且,都很捧場。
溫如玉回到首都第一次請客,凡應邀的人都到了,沒應邀的要么就是人不在首都,要么就是已經逝去,溫如玉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下的請柬。
文悅拉著風輕雪的手走進院子,不看路都知道往哪里走是客廳,“沒什么奇怪的,那時候的文化人,大多數的家庭條件較好,沒有優越的家庭條件根本上不起學,所以很多學生相互之間都認識,后來稍稍有了些地位,大家更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你沒發現嗎?我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畢業于首都大學。”
風輕雪櫻唇微張,星眸溜圓,“我真沒注意這一點!”
“你是個大忙人,又有很多人你都不認識,哪會想到這一點,估計你老師也沒想過告訴你。”文悅很理所當然地給她找理由,“我最近翻譯了一本外國名著,已經出版了,今兒給你帶了幾套過來,給孩子們看看,原文書也一并給他們看,增強外語能力。”
風輕雪連忙道謝,“那就謝謝您了。”
現在文化初初復興,市面上很少見名著之類的,四大名著都是偷偷收藏偷偷由著孩子看的,何況外國名著。
“一家人,何須客氣。”當年要不是遇到風輕雪,她和朱凌也不會平安熬到恢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