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男人毫不猶豫地回。
若音:“......”
好吧,她根本沒底氣反駁他的話。
他剛剛,第一次稱她為音音。
貌似......比那些膩歪的小野貓、小東西、小傻瓜什么的,好聽多了。
“委屈你了。”男人溫和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有爺在,我就不覺得委屈。”若音說是這么說,可眼淚卻不爭氣地流出。
剛剛在永和宮,她被德妃冤枉時,無助而彷徨。
被人逼著下跪,都沒流一滴淚。
那時候,她心里憋著一口氣。
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那里流淚,別人會笑話她的。
可現在,她知道四爺不會笑話她。
而且,他突然就那么出現了,還不管不顧地給她撐腰,直接把她帶走,想想都超級man!
此時,她就像是被冤枉的孩子,只要大人輕輕一哄。
滿腔的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就這么靠在男人懷里,雙手隨意攀著他的脖頸。
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從那雙好看的美眸流過精致的臉蛋。
那是沒有一點兒哭聲的哭,只是身子止不住地抖著。
像是一直壓抑著的流淚。
這般可憐模樣,當真是比大哭還要惹人憐。
“要哭就哭出來。”男人道。
“不,怪丟人的。”她說著,就把眼淚往他身上蹭。
四爺面上一臉嫌棄,但抱著女人的手臂,倒是更加緊了。
緊接著,若音就跟只貓似得,乖乖地蜷縮在四爺懷里。
同時,她在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德妃好看。
現在四爺只是貝勒,她只是貝子福晉。
等什么時候,四爺能當上皇帝,她成了皇后。
只要她還得寵,她就不會讓德妃日子好過。
讓德妃也感受一下,被冤枉的無助和痛苦!
回府后,若音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畢竟她近日一連幾天,睡眠都不是太好。
卻沒想到,因為四爺在正院歇下,她躺下后,難得睡了個好覺。
這一夜,無聲勝有聲。
彼此陪伴著,仿佛就已足夠。
次日醒來,四爺已經上朝去了。
若音腦子卻很亂。
她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肯定是后院哪個人,跟德妃告狀了,才有了昨天那一出戲。
而李氏早就被德妃拉黑了。
郭氏也在過年的時候,被德妃拉黑了。
所以這兩個,目前的可能性不大。
宋氏和武氏,就更不用說了。
難道......是鈕鈷祿氏?
準備起床的若音,才坐起身子,就連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渾身乏力。
這種感覺,不像是她懷弘毅時的感覺。
反而是種不健康的感覺。
“主子,奴才伺候您更衣。”柳嬤嬤走近后,發現她面色不好看,便擔憂地問:“可是哪里不適,需要叫吳大夫?”
“別。”若音拉住了柳嬤嬤的衣袖,“那吳大夫時常來把平安脈,都沒瞧出問題,叫了也是白搭。”
要是叫了吳大夫,指定是沒用的,因為她現在非常懷疑吳大夫。
“您的意思是......”柳嬤嬤一臉驚訝。
若音“噓”了一聲,就反手給自個診脈。
發現脈象確實是喜脈,但比起前幾天,那種不對勁的脈搏,又更加明顯了。
前些日子,她就起過疑心,給自己診脈過。
但當時的脈搏沒有如此奇怪,她便沒有在意,但今兒個,卻有些不對勁。
這跟孫大夫書上說的一種脈象很像,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和巧風收拾一下,再備些禮品,跟我回娘家一趟,其余的不要聲張。”為了保險起見,不太確定的她,打算回一趟娘家。
費揚古府上有大夫的,雖說沒有孫大夫那般厲害,但這種脈,應該會懂。
至于去京城別的醫館,反而容易被人跟蹤,打草驚蛇。
這樣以探親的名義回娘家,就不會讓人起疑。
到了提督府后,費揚古和五格都身居要職,不在家里。
只有覺羅氏在家。
“音兒啊,你怎么又瘦了!”平時若音沒瘦,覺羅氏每回見了她,都得這么說上一兩句。
最近若音身子不適,是真的瘦了點,覺羅氏便更加擔心了。
若音和覺羅氏說了些家常話,才提起來這的主要目的。
“額娘,咱府上的大夫可還行?”
“就是原來那個府醫啊,小時候你還瞧過的,雖說沒有孫大夫厲害,但也是受過孫大夫首肯的。畢竟你阿瑪和哥哥們都是練武之人,時不時有些磕磕碰碰,少不了要個好的大夫在府上。”覺羅氏道。
“那額娘能否請她為我診脈。”
“自是可以的,這又不是多大的事。”覺羅氏說著,就讓奴才把府醫叫來。
忽然,她似乎是察覺到什么,小聲而謹慎地道:“我聽說你又有了身孕,怎的突然跑到娘家診脈,難道你府上的府醫出了問題?”
“嗯,似乎是有點問題。”若音小小聲地回。
覺羅氏一聽,就把屋里的奴才遣走了一大半。
“可你之前懷弘毅時,那個馮太醫不還好好的嗎?”
若音搖搖頭,道:“馮太醫倒是個好的,但他母親快不行了,便回老家盡孝,府里暫時由一個叫吳大夫的在管府里的的醫事。”
聽到這話,覺羅氏一臉驚訝之色,心中的緊張感也越發的濃重了。
但她嘴上還是寬慰道:“沒事的,你現在好好的,就不打緊,一切等府醫給你瞧過后再說。”
若音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片刻后,府醫就來了。
那是一位和孫大夫年紀相仿的老頭,但稍稍比孫大夫年輕一點點。
他穿著一聲棉麻的寬松長袍,留著長長的山羊胡子。
面相看起來較為和善。
若音在原主小時候的記憶中,就有這位的存在了。
能在府中呆這么多年,自是信得過的。
府醫一進屋,先是朝覺羅氏拱手行禮。
隨即又朝若音拱手道:“大小姐,許久不見吶。”
“是啊,小時候有些小病,可都是你治好的,如今嫁出去了,還得跑回來麻煩你。”若音客氣笑道,順便把正事提了一下。
府醫眉頭一挑,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便直接道:“沒什么好麻煩的,老夫給您把把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