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臉蛋,才巴掌大的鵝蛋臉,不像咱們,個個都是扁平大圓臉,有福氣!”
“就是。”
“就連皮膚也太過于白了,完全是白的不正常,一點瑕疵都沒有。不像我們,是健康的亞麻色皮膚,還有一點自然的小雀斑,多好。”
“就是就是。”
“再看看這雙大眼睛,我阿布說了,女人要細長的小眼睛才好,大眼睛里藏著邪惡的靈魂,會勾魂攝魄,勾走男人們的魂,讓人看不見真實,這樣的女人是不詳的,是紅顏禍水!”
“對啊,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符合我們部落的審美,可汗怎么把她給帶回來了,她到底哪里好啊。哪像吉雅姐姐,可是我們部落選美選下的第一美人,是真正的蒙古大美人!”一個蒙古女子討好地道。
“誰知道呢,聽說可汗小時候在江南一代長大,眼光和品味都被那里的人帶差了,就喜歡這種小鳥依人型的,回來后面對我們這種健美的準噶爾部落女人,反而沒什么感覺了。”另一個蒙古女子用那種嫉妒地眼神看著若音。
這下若音可算是聽明白了,說她“見面不如聞名”的蒙古女子,原來叫吉雅,還是當選的蒙古第一美人。
合著她長得一張大清的標準臉蛋,到了準噶爾就是丑八怪了咯?
大清的審美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到了準噶爾的審美,就得是小眼,雀斑,蛤蟆腿。
什么強盜審美啊,她沒說她們,她們反倒嫌棄起她的長相來了,誰給她們的自信啊?
若音牽了牽唇,“原來是準部第一美人啊,那你繼續當你的第一美人好了,我啊,又不和你搶。我也沒有給男人當幫手的興趣,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跳腳,這不是典型的自卑么?”
“就是,我們音姑娘是有福氣的人,她是要跟在可汗身邊享福的,犯不著射箭打獵,哪像你們,就算是騎馬射箭打獵的能手,可汗還不是不會多看你們一眼,你們就嫉妒吧。”三丹幫著若音說話。
可汗可是交代過她了,要把音姑娘當做主子一樣伺候著。
顯然,三丹的話成功地氣到了那些女子。
因為三丹說的,就是她們最在意的。
若音則繼續對那個吉雅說:“像你這樣的姿色,不止在準部無人媲美,在我們大清也無人媲美。”
聞言,吉雅原本慍怒的臉色轉為了喜色,“還算你會說話。”
若音勾了勾唇,把未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因為你這樣的長相,在我們大清只能跟豬媲美。”
本來吧,她覺得這個吉雅雖然長著一張典型的蒙古臉蛋。
但是卻屬于大眾審美也覺得好看那一類型。
五官搭配在一起,說不出來的好看。
尤其長得一張娃娃臉,怪可愛的。
可是,對方既然用準噶爾部落的審美來評判她。
那么,她當然要更加狠地損回去了。
若音的話一出,三丹在那偷笑。
就連吉雅身邊的人,也在那憋笑。
“吼,你居然趕拿豬跟我做比較!“吉雅說著就要動手。
三丹立馬護在若音跟前,一把擒住了吉雅的手腕。
若音從三丹的敏捷度和力氣來看,三丹是個練家子。
吉雅力氣不如三丹,立馬就吃痛地收回了手。
她指著若音,”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信不信我叫姐姐杖斃你!”
“吉雅格格,音姑娘是可汗帶回來的貴客,別說你了,就是臺吉福晉來,也不管用。”
說完,三丹就拉著若音走開了。
留下吉雅和她的小伙伴們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一副想弄死若音,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離開時,三丹湊近若音,小聲道:“那個吉娜是臺吉福晉的親妹妹,一直愛慕可汗,但可汗不喜歡她,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若音:“......”
過了一會,若音提出要騎馬。
其實,她是想更好的了解周圍的地理環境。
要是光靠走,如何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勘察地勢。
只有騎馬才能更好的勘察情況。
其實她早就想騎馬了。
為了不讓三丹認為她想跑,先扯些有的沒的,套套近乎再說,使其放松警惕。
三丹真是個好姑娘啊,她聽說若音要騎馬,立馬就對著一個方向吹了兩聲哨子。
然后,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了兩匹駿馬。
兩匹都是駝黃色的,毛色散發著健康的光亮。
“這兩匹都是最乖順的馬。”三丹一面說,一面扶著若音上了馬。
于是,若音便騎著馬,圍著部落周圍跑了一圈大的。
三丹也騎著馬,跟在她的后頭。
不一會兒,若音就騎馬停在一處稍微有高度的平原坡上。
從她這個角度看下去剛好將整個準噶爾部落盡收眼底。
草原中間是密密麻麻的蒙古包。
中心點是一個最大的蒙古包。
周圍環繞著三圈正常大小的蒙古包,關鍵還排列整齊。
最外邊還有一圈蒙古包,將它們包圍在中間。
邊上圍了一圈彩色的旗幟。
正中間有一條寬敞的紅色毯子,從最大的蒙古包蔓延到草原的盡頭。
遠處有成群結隊的牛羊馬,它們在主人們的驅趕下奔跑著。
環顧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偶爾有幾顆凋零的樹,上面垂掛著白色的霜雪。
厚重的白雪覆蓋了整個草原。
萬木凋零、寒風刺骨,大地銀裝素裹。
數九寒天,冰封千里。
整個草原冷得在顫抖,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
不知怎的,若音總覺得冬天有著與生俱來的多愁善感,它比秋天還要讓人憂郁。
大概是外邊太冷了,外頭沒幾個行人,大家都躲在屋里烤火。
一切看起來都是安靜的。
白色的一片讓人感到孤獨。
讓人特別容易回想起一些傷感的事情。
即便是驟雪初霽,冬天里的太陽溫暖了大地。
但陽光的溫度好似被冰雪冷卻過似得,怎么都熱不起來,也溫暖不了人心。
就像若音曾經炙熱過的一顆心,再也熱不起來了。
以前若音喜歡冬天,喜歡踏雪賞梅。
可是現在,她踏在雪地上,一點也不喜歡冬天。
大概是蒙古的大草原沒有梅花吧。
或許,是因為這里沒有那個他。
又或者,這個冬天將她的心傷透了。
如今,看著白雪皚皚的周圍。
雪像巨大的輕軟的羊毛毯子,覆蓋在這廣漠的荒原上,閃著寒冷的銀光。
她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若音只是指著中間最大的那個蒙古包,問道:“那個蒙古包為什么比別的都要大。”
“那啊,那是可汗的寢宮,也是他議政的居所。”三丹回。
“那周圍的呢。”
“周圍都是部落里位高權重的族人。”
“最邊上那一圈呢?”
“是守衛安全的護衛們。”
由于邊上都是平地,遠處的風景一眼就能夠看到,若音環顧一眼草原盡頭的高山。
她隨意指了指南邊,看似隨意地問:“山的那邊是什么?”
“南邊那座山,與大清接壤。”
聞言,若音定定地看著高山幾秒。
那座山看起來那么近,可是她知道,實際上卻很遙遠。
“那北面呢?”
“出了北面那座山,就是鄰國了。”
“西面呢?”
“西面也是鄰國。”
“東面呢?”
“東面是別的蒙古部落。”
若音沒所謂地應了一聲“哦”。
心中卻萬馬奔騰。
很好,除了南面是大清。
東西北既不屬于準噶爾部落,也不屬于大清。
看樣子她跑掉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似乎隨便往哪個方向跑,她都能夠獲得自由。
正在這時,有馬蹄聲漸行漸遠。
若音聞聲望去,是一個蒙古女子騎馬靠近,那人騎馬停下后,就和三丹在交談。
她聽見她們在聊事情,似乎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急得一直淡定的三丹都面露焦急之色。
可三丹又要陪著若音逛草原,“音姑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你一個人在這呆一會,我去去就來。”
“啊?你就要走了?可我在這也沒認識的人,又不熟悉路。”若音面露難色,一副舍不得,人生地不熟,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其實,她心底里卻樂開了花。
“要實在不行,你看著遠處的蒙古包,直接騎馬回去就是了。”
“好吧,只能這樣了。”一番虛情假意后,若音道:“那你快去吧,辦完事情就趕緊來,我怕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意思意思兩句就行了,再演下去,她真怕三丹會留下。
“好,我盡快來。”三丹說完,一揚鞭,就跟那名蒙古女子離開了。
留下心懷不軌的若音騎在馬背上。
她就像一個一直被圈禁著的金絲雀,終于獲得了短暫了自由。
竟是連空氣中,都透著自由的味道。
她環顧一圈四周。
剛才三丹同她說過了,南面是大清,東面是別的蒙古部落。
反正說什么她都不會跑到大清去的。
別的蒙古部落,她也不想去。
因為大清和策凌想要找她,只需沖到別的蒙古部落去就是了,代價太輕。
只有西面和北面的鄰國,她跑到那里的話,他們想找她,難度大。
如果帶著大部隊去找,還會被當做挑起鄰國友好關系的起端,代價太重。
若音遠遠望了眼西面和北面,似乎西面更近一些。
且西面的地面也平坦些,有益于逃跑。
或許,她太渴望自由了,若音沒來得及多想,就大力揚鞭,騎馬朝西面揚長而去。
好不容易以被綁架的明義離開了禛那個大豬蹄子。
結果又掉入了策凌的坑。
現在四處無人,沒人看管她,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周圍沒人,她就特別想溜。
根本控制不止體內想要離開的洪荒之力。
然而,她才騎著馬在草原狂奔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看到一大批士兵。
不對,應該說,是她一不小心就闖入了士兵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