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數,”她點著頭,之后澀澀道:“那個……我去煉蠱了?。
“等等。”
她被叫住了。
“怎,怎么了?”心驚膽戰的,生怕他又告訴自己什么壞消息,又或者是提出什么刁鉆的問題。
梁智宸失笑,“您剛醒,尚未吃過東西,秋陽今早出門時特意燉了只山雞,眼下雞湯還在鍋子里溫著。”
這人一旦開忙便要好久,他稍微能體會沈秋陽的心情了,怪不得沈秋陽走時一步三回頭,很是不放心,還殷殷叮囑自己,務必要看著她吃飯,免得她忙過頭,忙忘了。
梁智宸給她盛了一碗雞湯,雞腿燉的酥爛。
盯著她吃下之后,他這才開始忙自己的事情。
找出筆墨紙硯,揮筆寫下一封短信,字跡豪情揮灑,可見這人不僅胸有溝壑,更有雄心壯志。
末了,他將紙條塞進一支細小的竹筒里,再將竹筒綁在鴿子腿上,而后來到木屋外面,抖手一揚,放飛了白鴿。
董惠瑩拎著陶罐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這一忙便是一整天,可謂是足不出戶。中午的時候,梁智宸見木屋里囤了不少糧食,也有一些肉干之類的,他摸了摸砧板,不禁想起以前在村子里時,每到飯點時間,都總是妻主洗手為他們這些人做飯吃。
他不禁一哂,之后又意味不明地嘆息了一聲。
半個時辰后,梁智宸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共有兩菜一湯。娶夫當娶賢,而中饋之中的‘饋’字,原意是酒食。大元皆是男子主中饋,也意為‘夫室’。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兄弟磕磕碰碰活了這些年,期間艱辛自是有許多,但也拜這所賜,生活技能絕不含糊。任意一個拎出來,該懂的東西都懂,該會的東西都會,只不過以前是因家里太窮,賺來的銀子全都花在病秧子淑玉身上,后來則是因為妻主介入家事方面,反而使他們兄弟的一身本事,沒了用武之地。
梁智宸進屋時,就看見小姑娘正背對著自己,小嘴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一些藥草名稱,然后調配毒液飼養毒蟲。
“妻……”正要喊她妻主,卻忽然一頓。“該吃飯了。”
但她大概太專注了,無視了他的聲音,自顧自地忙個不停。
梁智宸將托盤擱在桌邊,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最終似笑似嘆。
“等下再忙,該吃飯了。”拉住她臂彎,將她扯向自己這邊兒,她一臉懵懵的表情,竟看著有些呆萌。
“啊,吃飯?不用不用,”小腦袋搖晃的像個撥浪鼓似的,“我還不餓,等會再吃,等會啊”
之后,她又揮揮手,似是在驅趕梁智宸,扭頭再度投入她的煉蠱大業中。
他眉尖輕蹙,之后便站在一旁安靜等著。可她總有忙不完的事兒,飯菜皆以涼透,眼見日薄西山,他眉心打了個死結。
直至傍晚時分,“夠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這般模樣簡直像虐待她自己似的,“這些蠱還要煉很久,但飯總還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