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自己的血液里是不是含有蠱卵,因此董惠瑩非常擔心梁越寧。這傻小子之前含住自己流血的手指,她是真的很怕他出事,所以一直圍著他各種忙活。
一晃便已是傍晚,她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然后又匆匆抓起一個小瓶子沖向隔壁。
梁智宸已換了一件干凈的衣裳,他靠坐在床頭上,捧著一本書,似是在看書,但其實他很心不在焉,就連董惠瑩闖了進來都沒有發覺。
“梁智宸?”直至她出聲,他這才忽然驚醒。
合上書冊,他微笑著抬起頭。“我還以為您已經把我忘了呢。”
董惠瑩尷尬地咧了一下嘴,之后左右看看,“老四呢?”她手心里攥著個瓶子,忽而看見梁智宸掀開蓋在腿上的寶貝,她驚慌了一下,想起之前河邊,她曾瞧見他揣著一柄鋒利的寶劍,劍鋒猙獰,且看似很有分量,沉甸甸的,縱使是靜處之時,也顯出幾分崢嶸高峻的氣勢來。
她臉頰熱了下,實在是臊的。“這個,抹在身上,見效很快,回頭我再弄點祛疤膏出來,放心,你身上的那些傷不會留疤。”
梁智宸已慢吞吞的下了床,他單手撐在床板上。因身上傷口太多,他行動不便,本是包扎好的傷口,也再次滲出血來。
董惠瑩驚了下,“快躺下!”她一步上前,托扶住他手臂,想讓他坐回床上。但他搖著頭,并且反手握住她手臂。
“您可認得一名姓云的女子?”
董惠瑩一愣,她想起原主的記憶中,便有一名云姓女子,云鴿,也便是民間那位久負盛名的藥王谷神醫。
她遲疑了一下,然后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姓云的女人,我確實認識一個。”
梁智宸臉色復雜,他徐徐抬手,輕撫她面頰。她身體僵了僵,下意識地便想后退,但手臂被她抓住了,他又有傷在身,她不敢硬來,生怕自己這一身怪力若控制不好再害他傷上加傷。
梁智宸指尖輕觸她柔軟的臉頰,之后徐徐的開口,“當初淑玉病危,我為尋一線生機,帶淑玉外出尋醫。巧的是竟意外得知神醫之事。妻主……”他已有好久不曾當著她的面喚她‘妻主’,似乎自從董惠瑩和他提過婚書的事情之后,這‘妻主’二字,便從他口中銷聲匿跡了似的。
他心中有許多猜測,卻并未宣之于口。主要是因目前為止,他尚無完全的把握。
他想起小六,忽然心里揪痛了一下,旋即輕輕摸摸她的頭。
“關于婚書的事情,我想請您慎重一些,深思熟慮。”
董惠瑩想岔了,她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淑君的身體有點垮,我先養他一段時間,等他身體恢復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平昌郡。到時候,我一定會想法要回婚書并且銷毀的!”
梁智宸按了下眉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想的,和自己想要表達的,正好是相反的。
“妻主,您想想小五,如果他知曉真相,他準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