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提起這個,呼蘭一臉羞慚。她不似圖雅那般,她心里有著一桿秤,可她自幼爹爹們死的早,娘也在一場戰役之中犧牲了,留下的財產實在不多。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也知道自己承了小姑娘的人情,因此她待小姑娘一直客客氣氣的。
呼蘭看了圖雅一眼,末了,沉沉的嘆了口氣。
一切塵埃落定。
董惠瑩她們臨走時,留下了一些銀子。
她們住在克查爾部落的這些日子,使用了對方的水,也曾和部落里的人換了一些食物。
她來時干干凈凈,走時,也沒占克查爾部落任何便宜。
克查爾部落里的人,對她的觀感再度提升了一截。有人提起女首領托婭,聲稱托婭正在追蹤巴扎克之外的十幾個男人,想把那些男人找回來,勸董惠瑩等托婭回來之后再走不遲。
但董惠瑩想的是,既然鬧出這種不愉快,多待一刻都嫌厭,還不如早走早自在。
于是,當女首領托婭從外面回來時,便得知早些時候圖雅干出的“好事”。
托婭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她讓人叫來托婭,之后氣的大罵:“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圖雅,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算了,把眼淚擦干凈,回你的氈帳里去!”
圖雅哽了哽,卻不愿離開:“又是這樣,自從那個姓董的,還有那個男人出現之后,您為了他們,訓了我多少回了?額吉,我才是您的女兒,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托婭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我早便說過,那個叫做梁浩銘的男人,你們的父親是兄弟!可遠親不如近鄰,這些年從未見過面,也沒什么感情,你若是能攀上這份親,也就罷了,可這下子反而把人得罪死了……圖雅啊圖雅,你怎么就這么……”蠢呢?
作為圖雅的額吉,托婭深感無力。
她頭一回發現自己在教育女兒上,是真的徹頭徹尾失敗了。
她又忍不住的有點憂心忡忡,她對春柳的感情是真的,只是她當日告訴董惠瑩的那些“往事”,也是真假參半的。
這些年,她之所以刻木雕小人尋找梁浩銘的父親安春喬,其實,不僅僅是出自于她本心,也是受人之所托……
思及此處,托婭更感頭痛。
而今只能盼著那妻夫二人大度一些,不然若是真因此事被人記恨上,自己這個部落,怕是要……
哎!!
“咱們去哪?”洪香君看向董惠瑩,回想著之前小董妹妹懟的圖雅啞口無言,她心里默默地點了一個贊。
董惠瑩歪了歪頭,“我總覺著……那個托婭,克查爾部落的女首領,她告訴我的那些事,水分很大。”
“嗯?”洪香君狐疑了一下。
“但愿是我多想了,只不過我挺納悶一件事。托婭年輕時有過很多男人,也曾有過很多孩子。但除了圖雅之外,其他孩子全都死了。此外,咱們在克查爾部落里住了這么久,卻從未見過托婭那些丈夫們,若說這里面沒貓膩,我是不信的。”
洪香君想了想,“是啊!”
她在克查爾部落的時候,和呼蘭走的比較近,也因此從呼蘭口中得知了一些事。
比如圖雅曾有過一些兄弟姐妹,但圖雅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早在多年前就已先后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