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惠瑩這邊有條不紊,但處理食材的度分明比朱德快上許多。她刀功整齊利落,當朱德炒第二道菜時,她已經著手于第三道了。她特意打亂了菜品的順序,朱德輕蔑一笑,未覺有他。
可是很快的。
第三道第四道菜之后,朱德就漸漸現了幾分不對之處。
“這是怎么回事?”
按理來說她事先準備的秘料也該生效了才是,可為何自己桶中的石子卻越來越少?反而是董惠瑩那邊的石子越來越多呢?
朱德腦門上留下一滴汗,心里便是有些急了。于是再做新菜時,便加大了劑量,將大半秘料投入菜品之中。
董惠瑩神色平淡,對此也僅是淡淡一撇,她將一截處理干凈的人參加入鍋中,這一次她所做乃是一盅湯。
零零碎碎的食材投入鍋中,熱氣熏騰,誘人的鮮香彌漫開來。
董惠瑩開始做第八道菜!
時間也已過了大半個時辰。
朱德的臉色越來越青,她眼下才剛要開始做第五道菜。
等董惠瑩十道菜全部做完時,前方大桶中的石子已滿溢而出,反觀朱德桶中,除了第一道菜試水時得了一些石子,勉強鋪平了桶底之外,竟是再無所獲了。
朱德菜未做完,卻惱火的咣當一聲,一菜刀削在厚實的菜板上!
“你作弊!”
朱德怒視著董惠瑩:“我知道了,這些人全是你們找來的對不對?明著比不過我,就暗地里買通了他們,對是不對!”
董惠瑩只覺荒謬:“你這是惱羞成怒了?不如人便是不如人,虛心承認也沒什么不好的,輸了卻還胡攪蠻纏,也不嫌難看?”
“明明就是你們作弊!”朱德心里惱恨極了:“世人都說惠字商號的梁三爺仁義,可沒料到竟是這等家風?行那作弊之實,毫不光明磊落!”
淑君蹙眉,正欲反諷朱德。董惠瑩卻淡淡一抬手,淑君頓時了然,于是便雙臂環胸,背靠著一根柱子,做出一副坐等看戲的模樣。他對小惠何其了解?一見小惠這副模樣,便知這朱德是要倒了大霉了。
董惠瑩冷視朱德:“真要是論起作弊,我倒是想問問你存的到底是個什么心?”
“你那秘料,采自罌粟,由罌粟輔以其他類似之物碾磨成粉。而罌粟為何物,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乃是毒,會致使人上癮!單論味道你定不如我,你刀功不如,火候不如,炒菜甚至微焦,看其賣相也不過是不出名的小館子之流,若非是自持這罌粟能使人上癮,你又是哪來的底氣與我食為天一比!”
一聽罌粟,眾人嘩然。或許人群之中有不知這罌粟之名的,卻也有些粗通醫理的人了然:“罌粟,既是美麗植物,亦是罪惡之花!葉片碧綠,花朵五彩繽紛,莖株婷婷玉立,蒴果高高在上,但從蒴果上提取的汁液,卻是害人不淺的五石散主料!”
“啊,這五石散我知道啊,那些個癮君子有不少人因過量吸食五石散而死,亦有人因此面容枯槁,瘋瘋癲癲,還曾有人為這五石散傾家蕩產,家破人亡,這朱德可當真是好惡毒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