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清咽了兩口唾沫,她也餓了,可是剛走了一步,就看見旁邊柱子上吊著的女人披頭散發,臉上、身上血痕縱橫交錯,都是鞭子打出的痕跡。
特別是那張臉,血肉模糊,面貌都看不清。
臉面可是一個女人最看重的,劉文清都不敢想,她要是變成這樣,她簡直死了得了。
“她……”劉文清捂著嘴說不出話。
“看見了吧,這就是逃跑的下場,你覺得在這大山里,你跑得過狗?跑得過男人,你就試試!你家里再有權有勢,在這大山里,他們能找到你嗎?就算找到這也沒辦法。這里到Y國就半小時路程,他們把我們弄過去,等人走了再弄回來,沒法子的。這種交易都持續十幾年了,你就認命吧!”
劉文清晃著腦袋,死死地咬住手指。
她不會真的在這待仨月,然后被賣掉吧?
她不要,她不要!
“趕緊吃飯,一天就這一頓飯,有你受的。”看她那傻樣,大姐又忍不住提醒。
劉文清一聽,顧不上想別的,抓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嚼了幾口咽下去,差點沒把她噎死。
大姐從桶里舀了一碗涼水遞給你,“喝口水。”
劉文清噎得滿臉通紅,也顧不得那么多,喝了一口水這才好點。
“咱們就吃這個?”連個咸菜都沒有。
“怕咱們身體受不了,饅頭里加了鹽。”
劉文清沒再說話,一口氣吃了三個饅頭。
吃完飯,劉文清跟著大伙進了山,這才知道他們為啥手指那么黑。
挖煤,她們的工作就是在山頂上挖煤,然后用背筐把煤運到半山腰。
一直干到晚上,劉文清哪干過這個,半天就受不了。
要不是大姐幫忙,她非得挨鞭子不可。
晚上,劉文清躺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眼皮都掀不開。
別說洗臉洗澡,她現在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一連幾天,每天早出晚歸,一天一頓飯,劉文清被折磨得早沒了之前的戾氣。
現在還知道幫助別人。
夜里渾身疼得睡不著,她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大姐偷偷地給她遞了個手絹,新的,她自己都沒舍得用。
“哭沒用,你現在還有力氣哭,我現在就想三個月趕緊過去,把我賣出去,去主人家里我干啥都比這強。”
其他人都和大姐一個想法。
劉文清受過教育,她很快反應過來,挖煤運煤都不是目的,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讓這些人馴服,到主人家里好好干活。
和這里一比,在主人家的日子那就是天堂,誰還會想著逃跑。
“大姐,你真的不打算再回自己的家嗎?”
“先把命保住吧,那天挨打的女人死了。”
劉文清不知道該說啥了。
要是知道有這么一遭,那天蔣正業就是用鞭子抽她,她都不走。
想到從前在蔣家過的舒服的日子,就是她一個人在東北也好,雖然凄涼,可比這也強百倍千倍。
要是她兒子能找到她,劉文清發誓,她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第二天一早,劉文清發起了高燒,燒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