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太便宜她,總得讓她有個終生難忘生不如死的經歷,不然我這口氣,找誰出?”
紀由乃的左手,被正在開車的宮司嶼握著,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她幽柔的說道。
半個小時不到,他們就抵達了唐楚寧所在的醫院。
在貴賓區的套間病房中,紀由乃見到了有些時日未見過面的路星澤。
穿著黑色t恤牛仔褲,從喉嚨至下唇處的神秘拉鏈紋身,依舊襯得他野性不羈,英俊萬分,圓寸長了些,胡渣邋遢的,略顯頹廢,他正在給唐楚寧的父母做筆錄。
身邊,還跟著兩個下屬。
紀由乃一眼就認出的二人,一個是洛之,一個花和尚川酒七。
病床上,唐楚寧的臉色距離上次見他時,更差了一分,很嚇人,下眼圈青黑,唇色泛紫發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呢。
“精氣枯竭,醒不過來也正常,沒死就算他命大了。”
阿蘿瞅了眼床上的唐楚寧,一眼看破玄機,直接道。
“你們怎么來了?”
路星澤隨手將做筆錄的記事本交給洛之,走向紀由乃和宮司嶼,微微頷首,客氣的打招呼道。
“宮司嶼和唐楚寧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進醫院,自然要來看看的。”紀由乃朝著路星澤淡淡一笑,旋即環顧四周,問了句,“當歸呢?沒跟你在一起?”
“天晚了,他只是臨時雇傭的探員,沒必要讓他陪我們跑這跑那,餓了一天,就讓他先回去了。”
路星澤深邃的俊眸灼灼的凝著紀由乃,幾秒后,似想到什么值得高興的事,隨即彎起嘴角,俊朗淡笑,“恭喜你了,贏得了最后的勝利。”
感覺到宮司嶼投來的陰沉視線,紀由乃輕笑一絲,客氣的朝路星澤點點頭,“謝了。”頓了頓,繼而又道,“所以你們現在是查到什么線索了?唐楚寧什么時候能醒?”
“精氣枯竭非一日能好,只能靠長久的調養才能慢慢恢復,醒來倒不是問題,只是床上這位受害者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禁欲禁房事,一年半載的修養肯定是要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路星澤繼而又道。
“至于線索……我們調查后發現,唐楚寧和前陣子幾起事業成功型男人神秘死亡案有關,他也屬于受害人,但是他很幸運,是目前唯一存活的,其他人都被吸干了精氣,成了一具干尸,在他之前的一位受害者,叫吳啟,他的尸體,我們在思域老街的一棟洋房中發現,勘查中還發現了幾根女人的毛發,所以現在正在詢問受害者的家人,最近他的身邊有沒有出現過可疑的女人。”
“那你問出結果了嗎?”
紀由乃瞟了眼坐在病房會客廳內掩面哭泣的貴婦人,心想那應該就是唐楚寧的母親唐夫人了。
“有點眉目,二老說,唐楚寧最近交了個新女友,很喜歡,為了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花天酒地,還準備將那女人帶回唐家,可是就最近幾日,那女人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蹤影,唐楚寧急火攻心,這就進了醫院,不省人事了。”
聽著路星澤的敘述,紀由乃驀然間想到了什么,喊來了在一旁會客廳內陪唐家二老做筆錄的宮司嶼,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抬眸就問:“宮司嶼,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咱們去唐楚寧新投資的日料店吃飯時,他跟我們講的那個女人嗎?”
宮司嶼擰眉思忖了片刻,點點頭,“記得,怎么了?”
“路星澤告訴我說,唐楚寧可能牽連了一樁氣殺人的案件中,受害對象都是帝都上流的成功男士,目前僅唐楚寧一人存活,我著實覺得那個女人很可疑,畢竟按照上回在日料店唐楚寧說的話,還有那天他可怕的臉色,我估摸著覺得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干系,你說……”紀由乃欲言又止,繼而又道,“唐楚寧的手機里會不會有這個女人的樣貌?”
“可以找找看。”
話落,宮司嶼走向了沙發座那處的唐楚寧父母,問他們要來了唐楚寧的蘋果機。
但是,手機有密碼,無法解鎖。
“心肝,我不知道密碼。”
試了幾次都密碼錯誤,宮司嶼將手機塞紀由乃手中,無奈,心說要不要將手機交給路星澤他們調查科去破解尋找答案。
他就見紀由乃拿著唐楚寧的手機,走到了病床邊,捏住了唐楚寧的拇指,對照著home鍵輕輕一按,“咔噠”一聲,手機鎖自動解開。
微微一笑,朝著宮司嶼晃了晃手中解鎖的手機,紀由乃笑瞇美眸,“網上看來的,說是查自己老公或者男朋友手機,就可以這么解鎖,嗯,還挺有用的。”
“……”路星澤無言,側面看了眼宮司嶼,似略表同情。
可宮司嶼不以為然,走到紀由乃身邊,一邊翻看查找起了唐楚寧手機的相冊,一邊對紀由乃道:“我的手機密碼、銀行卡密碼你都知道,還需要你查?你想看直接看就是了。”
“也是……”
很快,不費吹灰之力,宮司嶼就在唐楚寧手機的系統相冊中的最后十幾張照片中,找到了唐楚寧口中一直提及的女人。
唐楚寧風流成性,又流連花叢,素來女伴不斷,還有喜歡拍床上照片的習慣,在兩人翻云覆雨時,喜歡留下照片來回味。
自然,和那個女人在縱情時的照片,也有很多。
都是一些衣不遮體,很勁爆很香艷的照片。
但只有一張露臉的。
紀由乃覺得這些照片有些“辣眼睛”,瞄了幾眼就埋進了宮司嶼懷中,回避了。
她渾然未覺,在宮司嶼注意到相冊中的女人耳垂下有一顆紅痣時,他陰冷的黑眸驟然緊縮,變得陰寒無比。
這時,就聽路星澤又道:“我們在思域老街案發現場的洋房中發現了人皮面具,可以斷定,這個女人一直以假面目示人,但是如果可以讓我們進到受害者的家中,找到和這個女人毛發匹配的發絲,那幾本就可以鎖定兇手就是此人了。”
在宮司嶼的幫助下,他說動了唐楚寧的父母,讓二老同意特殊案件調查科的人進入唐楚寧的私人別墅進行取證搜查。
之后,宮司嶼就帶著紀由乃和阿蘿回家了。
只不過路上,宮司嶼話中有話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