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犼作為上古兇獸,絕佳的敏銳覺察力和嗅覺視覺,讓他感知得到,那道門后有異樣,并且,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犼的心頭。
它是兇獸,與瑞獸一樣,能感知吉兇。
他不能讓宮司嶼進入那道門,至宮司嶼于危險之中。
因為,會出事。
別院里,有不明死物,千萬不能進入。
小爪爪揪住宮司嶼的大衣衣袖,將他往另一條路拉扯。
“你不是要去找由乃媽嗎走吧走吧,夜深了,趕緊找到,我們趕緊回去睡覺覺啦。”
“我要進去看看。”
宮司嶼擰眉,單手拎起小犼的后衣領,將他提在手上,陰冷深沉的朝著那道虛掩著的黑漆木門走去
“那里面有東西,勸你別去欸,你病的那么重我又有禁令,戴著人界管理局的電子鐐銬監視儀,不得隨意變換真身,否則由乃媽要負全責欸你怎么就不聽呢”
“靈力傷不到我,無妨。”
宮司嶼冷然回道,推開了半掩著的門。
頓時,撲面而來一股惡劣的腐臭味,簡直令人作嘔。
別院中漆黑一片。
借著幽冷的月光,宮司嶼赫然見到小庭院中的石板路上,停著一輛輪椅。
那張輪椅,很是眼熟。
思忖片刻,宮司嶼暗驚,是陸輕云的輪椅
“這里頭的臟東西可沒靈力啊,萬一你被咬傷、打傷、刺傷、捅傷的哎喲,你瞧我這烏鴉嘴。”
犼被宮司嶼拎著,趕緊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有點心虛。
他是兇獸,寓意不詳,而且,還有個毛病
基本上說什么不吉利的事兒,都會靈驗
“很吵,閉嘴”宮司嶼不耐煩。
“我乖”
地下密室。
謝必安覺得無聊,在東走西逛,敲敲這口棺材,看看那邊的水銀池。范無救站在紀由乃身旁,閉眸,抱臂,神情冷酷。
最終,在和事老鐘馗的調解下。
姬如塵、當歸和紀由乃答應按照原定計劃加固封印。
他們也確實這么做了。
用陰陽困龍陣加固封印的過程相當快。
期間,鐘馗還貢獻出了自己近來新入手的一款“鎮魂鐘”,用于鎮壓水銀池中蠢蠢欲動的邪物。
諸葛青云知道面前三人都身懷絕技,個個不凡。
那地境的方術少年,更是讓他驚訝后生可畏。
小小年紀就有此境界,委實可怕。
他不知,宮家牽扯上了這三人,到底是福,還是禍。
可諸葛青云不得不承認,若沒這三人,僅憑他一己之力,是絕對無法重新加固封印的。
“是誰告訴你,我們三人破壞坤靈陣的”
加固完封印后,紀由乃冷漠臉看向諸葛青云,問道。
“權繆,你們可認識司懿二少爺的人,早些時候,那人出現在老夫人居住的院落中,給老夫人送來了兩株罕見野山參,說是一片心意。”
聞言,紀由乃大驚,“黑衣服,齊肩發,長得陰氣森森的那個”
“是。”
紀由乃美眸倏冷,“那你可知道,那宮司懿曾數次想要宮司嶼的命,讓他死,好接替宮司嶼成為宮家繼承人”
“這很早之前,老夫就歸隱山林間,不問世事,近來占卜到宮家有大難,是我家那阿賢無法解決的劫難,才出山歸來,并不知。”
不知道你亂懷疑人,你有毒吧
紀由乃翻了個白眼。
可很快,她瞳孔驟縮,“等一下你剛剛說那個權繆告訴你坤靈陣被破壞了他知道宮家祖宅有坤靈陣他認得”
“那人告知我略懂奇門方術,也是行家人。”
聞言,紀由乃他們三人面面相覷。
“坤靈陣不是普通驅邪鎮鬼的陣法,尋常方術士,是絕不會認得的,沒點深度道行,斷然不可能分辨出此陣,他藏得很深。”
當歸斷然道。
“而且,必然擁有靈力,他掩藏了自己的靈力,連我都沒察覺到,他是有備而來。”姬如塵神情有些凝重。
紀由乃沉默了半晌,像是在來回尋思什么。
突然間,她仿佛看破了什么,洞察到了讓她心驚膽戰的事,大驚失色,“宮司懿在他們的父親死后,屢次針對宮司嶼,而他身邊那個叫權繆的人,大費周折謊稱我們才是破懷坤靈陣的人,但其實真正的破壞者,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我們不好胡亂污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告訴諸葛青云我們三人要來破壞封印,諸葛青云必然會來和我們周旋,這樣就能拖住我們,現在幾點了”
紀由乃問道。
“凌晨一點五十,快兩點了。”
范無救看了眼冥界專用手機,回答道。
紀由乃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如同被人用手扼住了喉嚨般,她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
“知道我們三個不好對付,讓諸葛青云拖住我們,為的是大事不妙宮司嶼有危險”
紀由乃拿出自己的“冥珠”。
瞬間的打開了通往云閣主廂房的傳送通道。
一頭鉆了進去。
姬如塵和當歸尾隨。
范無救狐疑,不知發生何事,喊上了謝必安,“小白,走,一道去看看。”
“那我也去。”鐘馗也跟著進入了紀由乃的傳送通道。
最后,獨留諸葛青云在原地震驚,猶豫再三,在那傳送通道欲要關閉時,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眨眼間,就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密室,置身在云閣的主廂房之中。
諸葛青云早聞冥界位高權重的鬼神,皆擁有一顆“冥珠”。
可去往任何已知地界。
他是三生有幸,才能夠享受如此待遇。
一時間,看紀由乃的目光,也莫名變得有些敬畏,卻依舊還是憂心忡忡,不知這到底是喜還是禍端的開始。
紀由乃望著空空如也的床
“他不在房間,他去哪了”
“以他的尿性,見你遲遲不歸,八成是去找你了。”姬如塵了解宮司嶼,那男人,根本離不開紀由乃,若是在規定時間內未歸,絕對是出去找了。
“”紀由乃惱了,發著燒,還病著,他就不能安分躺著嗎
“小乃,你別擔心,小犼跟著他,不會出事的。”
當歸安慰。
可話是這樣說,但紀由乃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的。
就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