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祭生怕蔣子文不信,立馬將證據擺在了蔣子文的面前。
是一副定位了冥界鬼神所在位置的電子地圖。
這地圖,是冥府司研發部門最新升級的地圖,能夠清楚的看到冥界鬼神的所處位置,實時掌握任何鬼神的位置,相當于一種監視手段,靈魂監視。
蔣子文面無表情的盯著電子地圖上的紅點坐標,那紅點坐標,并不在自己周圍,而是遠在千萬米之外的南極洲。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如今伴他左右的人,并不是紀由乃,而是另一人。
而真正的紀由乃現在正和一群在逃的通緝犯一起,當然,其中包括宮司嶼。
“蔣王大人,我冥界陰陽官與三界總局在逃要犯廝混一起,其罪嚴重程度極高,是否下令一起逮捕,抓回冥界嚴懲不貸?”
冥界鐵律面前不留情,審判司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存在,監督著整個冥界的鬼神,絕不偏心于任何人。
“你回去,此事……本王自有定奪。”
沉默半晌,最終,蔣子文瞳孔無溫,殘酷站起身,整個人看起來被一股可怕危險的懾人戾氣所籠罩。
自己的房間內,少女形象的靈殤,匆匆的洗了個澡,然后穿著淡紫色的長款睡袍,站在露天陽臺上,眺望著黑夜下璀璨的星辰,遙想遠方的紀由乃等人,有沒有找到人皇墓,有沒有一切都順利……
他有些想家了,更想自己的姐姐。
曾幾何時,他光芒萬丈,萬人敬仰。
可如今卻淪為喪家之犬,無家可歸,更是三界通緝的要犯,神界的恥辱。
可縱使鑄下大錯,靈殤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他唯一后悔的,就只是當初聽信了蔣子文的讒言,和他狼狽為奸,分離了自己姐姐和宮司嶼,害了所有人。
如果沒有那件事。
自己姐姐和宮司嶼恐怕還過著幸福的生活,沒有人打擾……
優雅靠在陽臺的欄桿處,靈殤單手托腮,卻突然聽到身后,臥室的門“咔嚓”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少女形象的靈殤,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斂去了眼底的排斥和厭惡,他用腳指頭猜都知道是蔣子文來了。
畢竟這個城堡里,除了這廝,沒人敢不敲門就進來。
靈殤攏了攏睡袍,旋即轉身,做好了繼續和蔣子文周旋到底的心理準備,可回到房間中,對上蔣子文徹骨冰寒,毫無溫度可言的恐怖眼神時,靈殤還是嚇得不由自主瑟縮后退了一步。
或許是落差感太大。
又因為十幾天的時間里,蔣子文對他太過寵溺。
偽裝成自己姐姐模樣的靈殤,瞬間就被蔣子文這么恐怖可怕的冷酷目光嚇到了。
可靈殤也不是吃素的,盡管蔣子文眼神冷厲可怕,可他隨之毫不示弱,站到了床上,趾高氣揚的指著蔣子文,神情倨傲,像個不可一世的貴公子,高冷質問:“你那什么眼神?你信不信今晚上我睡草坪都不跟你睡!”
蔣子文無動于衷,只是反鎖了臥室門。
然后徑自走向了面前的“少女”,在近距離四目相對后,蔣子文那張酷冷英俊的臉龐,完全陰暗了下來,像個魔鬼,欲要伸出魔爪……
“草坪?”
蔣子文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驀然,他伸手,輕撫上了面前“紀由乃”細嫩的臉頰,緩緩的,手指滑動在她脖子上,輕輕扣住,一點點開始收緊,力氣越來越大,眼底狠光盡顯,恨不得掐死面前的人一樣。
少女模樣的靈殤心覺不對。
他呼吸不上來了。
臉頰開始別的通紅,怒目而視,雙手開始不停地掙扎撲打蔣子文的胸膛,拍打他的臉頰。
這人大半夜發什么瘋?
可是靈殤發覺,蔣子文非但沒有半分想要放過他的意思,手勁越來越大,那感覺,就像是想掐斷他的脖子,眼底的狠意冷酷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你喜歡草坪,我送你下去。”
忽然,蔣子文幽寒開口。
緊接著,他扼住面前人的天鵝頸般漂亮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然后殘暴的一路拖行到了臥室的露天陽臺上。
整個人冷酷而無情,如暴君般可怕,最后竟毫不遲疑的將“紀由乃”從城堡四樓這么高的地方,狠狠扔了下去!
靈殤驚呆了。
感覺自己的身體呈下墜,重重仰面朝天砸向了地面的草坪,五臟六腑都震顫了一番,渾身的骨頭都疼,更眼前一花,感覺似乎腦震蕩了。
附身在自己姐姐身軀中的靈殤,封印了自己的靈力,所以他切身的感受到了被人從樓上扔下,那種欲要命喪黃泉,渾身骨頭斷裂的疼痛感。
仰躺在地上,他無法動彈,可能是斷了肋骨,也摔斷了腿。
痛徹心扉的骨頭斷裂感讓靈殤怒紅了眼,他差點氣得離開這具身軀,解開自己的靈力封印,沖上去和蔣子文拼命!
可是最后,靈殤忍住了。
為了姐姐,為了所有人,他要忍!
靈殤不覺得委屈,只覺得憤怒,厭惡憎恨蔣子文的感覺更深一分,他從未遭受過如此羞辱,如今卻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
他躺在地上,斷了骨頭,無法動彈。
隨之,眼睜睜的看著站在四樓的蔣子文如魔鬼,殘暴無比的一躍而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起來!”
“你骨頭斷了起來試試!蔣子文你等著!回頭我百倍還你!”靈殤咬牙切齒的瞪著蔣子文,心里卻在哀嚎——姐姐!這個男人他打我!他還把我從樓上扔下來!
心心念念著自己的姐姐,靈殤越想越氣。
可接著,蔣子文仿佛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驀然間拽起她的腳踝,一路拖行到了后花園的假山魚池邊,突然間扣住她的后頸,將少女形象的靈殤整個臉摁進了魚池里,一副要溺死她的樣子!
呼吸不過來,猛嗆了好幾口水,靈殤咬牙,忍著骨折的疼痛,水嗆進肺里的痛苦,一瞬,他好像明白了蔣子文為什么突然對他如此殘忍。
他該不是發現他是假的了?
果然。
一邊死死將人摁在水中,蔣子文一邊殘酷冷笑。
“還不從這具身體里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