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瞬閃到了蔣子文和靈詭之間,后踢,把礙眼的人踹走。
胸膛被猛踹,蔣子文面不改色,也不上前和帝司“互毆”,似想在某少女面前保持良好形象。
就見某個男人,匆匆捧起靈詭絕美妖嬈的小臉,迫不及待的落下了好幾個吻。
但卻很快,挨了靈詭毒辣辣的一記清脆耳光,極度無情。
打在臉,痛在心。
帝司俊美無邊的容顏染上一絲愁緒,驀然間,眾目睽睽下,緊抱住靈詭的柳腰,真誠的跪在了她跟前,清亮微沉的磁音,幽蕩在地宮中,三個字——
“我錯了。”
他心疼的搓著靈詭的柔荑,輕呼一口氣,吹吹,極度溺愛道:“你要打,可以讓別人打,不必親自動手。”
靈詭居高臨下,細瞇瞳孔,低眸盯著跪在自己面前,死死抱住自己腰際不放的男人,嘴角不可見的抽了抽,香肩半露,妖嬈冷漠極了。
半晌,她幽幽開口,那股子腔調,讓人背脊發涼,氣勢十足。
“錯哪了。”
染血的錦白九龍皇袍在身,他尊貴萬分,眉目間的邪妄絕冷卻被他收斂,依賴萬分的摟著身前少女的纖腰,貼在她懷中,半閉鳳眸,沉浸在失而復得的狂喜和珍視,以及小心翼翼中。
“錯不該讓你誤會我要娶你以外的女子。”
帝司不敢多言,他太了解靈詭,說多了,她也不會信。
哪怕這整件事都是個烏龍。
他想娶得,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她罷了。
那場婚禮,本就是為了她而準備的。
話落間,靈詭的思緒,好似因為面前男人真誠萬分的道歉和解釋,飄飛到了很遠很遠的腦海深處,無數光怪的景象如畫面般在她眼前閃過。
帝司,也就是宮司嶼見即,食指尖倏然一點自己的眉心。
取出了一縷記憶金線,讓靈詭,去看他的那段記憶,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一晃,場景就浮現出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入目皆是一片喜慶之色,像是有尊貴之人,即將大婚。
靈詭閉眸,回憶如潮水,涌入她大腦。
形成了虛像。
虛像中。
她看到了自己。
未施粉黛,披散著一頭如瀑如綢緞的長發,穿著淡紫色如女神的紗裙,后背紋著詭異妖艷的彼岸花海紋身,面無表情的憑空出現在了一座氣派卻空無一人的宮殿內。
她在偌大的宮殿中,陰冷的自言自語。
“聽說,你要成婚了,你是怕我去殺了你未來的帝后,才沒有昭告三界,亮出她的身份嗎?”
“你做得對,我的確會殺了她,我還想殺了你,得不到的東西,我就想毀了,對不起,我從不善良,還很惡毒,你應該……喜歡單純美好的女人吧?”
虛像中,靈詭最終消失在了大殿中。
可就在她走后的下一秒,一抹身穿紫金色尊貴龍袍的男人,焦急萬分的沖進了大殿,見不到他日思夜想的身影,他看樣子急壞了。
“陛下,靈詭公主應該是誤會了什么,以為您要與別人成婚,她回神界了。”
回憶結束。
靈詭依舊低眸,但小臉沒方才那么陰冷了。
半信半疑,“沒有別的女人?”
“只有一個你。”這么解釋,應該可行吧?
“你變了。”
“……?”怎么就變了?
“你以前,不會跪我,你受什么刺激了。”靈詭微擰眉,打量著帝司俊美邪魅的絕美臉龐,冰涼的小手,觸了下,似想不通,原本一個俊美絕冷,尊貴無邊的男人,怎么就……一言不合下跪了。
她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躺著一具和自己模樣相同的女尸,又發現,周圍很多陌生面孔,倒是那拜無憂,有幾分眼熟。
蔣王、亡靈君和姬如塵都是熟識,但其他人……
聞言,帝司無奈的依偎進靈詭的懷中,沉沉嘆了口氣。
受什么刺激了?
他受的刺激,還少嗎?
她的死,她的復蘇,無盡漫長的等待,為了復活步步為謀的計策……還要防著某些覬覦她的男人……怕極了再次失去,怕極了都是夢境……
“司嶼,先不要敘舊,東皇無極就在那洞中,我能感知到來了很多人,都是高手,先想辦法解決他們。”
封錦玄旁觀了半晌,最終,不合時宜的打破略顯緊張的氣氛,提醒道。
阿蘿忽閃著大眼睛,牽著封錦玄的手,嘟著嘴,沮喪臉:“阿玄,阿乃好像更加不認識阿蘿了,阿乃也更加不像原來的阿乃,好陌生,怎么辦呀,她會不會再也不和阿蘿玩了?”
“……”封錦玄一陣語塞,他倒是想安慰,只是,方才黑蓮吸魂吸靈力的那一幕太過可怕,他現在實在有些忌憚這個復蘇的,叫靈詭的少女。
他不覺得這樣的“紀由乃”會和阿蘿繼續做朋友……
但也不忍心讓自家媳婦兒傷心,只能沉默。
“司嶼?阿……乃?誰?”靈詭高挑葉眉,冷冷打量封錦玄和阿蘿,看向依舊抱著自己,但在她準允下,已經起身的男人,“他們在喊你?”
“她剛醒,記憶層混亂,還需要時間恢復,所以不記得很正常,但蔣子文消除的那部分屬于紀由乃的記憶,的確是回不來了。”
見即,流云在一旁解釋。
重聚之后的喜悅,是短暫的。
因為他們面前,還有敵人尚未解決。
方才那個黑袍人,的確不是東皇無極本尊,而是有人偽裝的。
而真正的東皇無極,此刻正藏身于那幽暗,落滿碎石的漆黑洞內。
他著實被方才那黑蓮法寶的威力給驚住。
一時間,在尋找奪取之策,才遲遲未現身。
但是很快,他想到了計謀。
于是,一把拽過了被人背著的當歸,倏然震飛堵住了洞口的碎石,狠狠將渾身是血,雙腿被卸的當歸,朝著姬如塵、靈詭和流云的方向,扔了過去!
當一個血淋淋,沒了雙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身影,從天而至,在快摔地的前一秒,被眼疾手快的姬如塵穩穩接住。
在見到當歸虛弱的僅剩半口氣,命懸一線的剎那。
姬如塵目眥欲裂,他呆住了,雙手顫栗。
所有人在見到當歸的一瞬,都炸了。
“東皇無極——!”姬如塵從未用寒冽暴怒的聲音怒吼出口,“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