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莊。
米琪當然不會審判這兩人的“罪行”。
她只是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簡單的幾句話,她便已然明白。
這兩人不過是貪生怕死的小人物,但他們良心未泯,心里依舊存在了愧疚感。
這就足夠了!
“你們確實保住了性命,那么韓郡守的恩義,你們又拿什么償還呢?”米琪冷冷道。
兩人手中的兵器,垂下,不再對著米琪。
“你跟韓郡守什么關系?”
青衣人穩了穩心神,問道。
他們心頭的敵意減弱了,但這個問題必須搞明白。
“我是特使,前陣子不在城內,最近回歸,卻找不到韓郡守,甚至發生了何事都不知。”米琪將說話的聲音放小。
“特使大人進內室說話。”另外一名青衣人將屋門關閉起來,然后,他們敲了敲墻壁,隨即,墻壁裂開,露出一處房間。
“這里,別人不知道,現在只有咱們兄弟兩個知道,暫時待一陣可以保密。”
青衣人道。
米琪掃了一眼四周,跟著青衣人進入屋子里面。
簡單交談了幾句,米琪便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來歷。
兩名青衣人是親兄弟,哥哥叫做閔越齊,弟弟叫做閔宇度,他們本是韓謝子在元慶莊里面的親信,職位雖然不高,但經手的事務很多,能直接跟韓謝子當面匯報。
“韓郡守被一伙人給抓走了,那些人看樣子,不像是楊家楊元化的人,一個個古里古怪的,穿著很奇怪,說話口音也很奇怪。”
哥哥閔越齊道。
“關在廂房里的……是什么?”
米琪問道。
“那些大人們叫那個東西為血猴子,血猴子厲害的緊,一般的刀槍劈過去,完全不起作用,那畜生力大無窮,咱們好多人被生生活撕了。”
閔越齊很是慚愧。
正是血猴子的強悍,讓他徹底斷了反抗的念頭。
“他們讓我們看守血猴子,別的事情,什么都沒告訴我們,韓郡守去了哪里,我們也不清楚。”
弟弟閔宇度補充了一句。
“那些人怎么一個都沒留下?”
米琪又問道,這又是她疑惑的一個點。
血猴子這么重要,讓兩個“降人”來看守,這確實有那么一些不妥,按理說,不應該發生的。
“他們走的很匆忙,就是忽然有什么事需要他們全部離開,然后,這個血猴子,他們有什么忌諱不能帶走,就托付給我們了。”
閔越齊道。
“他們不怕你們帶著血猴子逃走嗎?”
米琪唇角上揚,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們不怕的,我們的家人……在他們手里。”
閔越齊低聲道。
“那你們繼續替他們看守血猴子,我來過一事,不要說出去。”
米琪叮囑了一句,轉身往外面走去。
等米琪一走,兄弟兩個趕緊將門拉起來。
他們輕呼出一口氣。
“幸好咱們反應機靈,瞞過去了。”
閔宇度拍著胸膛道。
“咱們基本上也都是實話實說,談什么瞞呢,哎……沒轍。”
閔越齊嘆氣。
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與之奈何。
兩人坐了一陣才出來。
小心翼翼的巡查了一遍,沒看見那個女人,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他們沒看見的是,在屋頂側面的一處角落里,米琪跟環境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細心查看,很難看到其中的端倪。
而他們交談的內容,盡數落入米琪的耳中,即使在暗室里面的聊天,也全都被米琪聽見。
她聽見的跟她之前察覺的,差不多。
這兩人剛才的言辭果然有隱瞞之處。
具體隱瞞了什么,還需要進一步查看。
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她之前叮囑他們的,兩人必定做不到。
“哥,咱們今天不出門了吧,還是等大人們回來再說,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不那么妥當。”
閔宇度壓低了嗓音道。
“是的,等大人們回來,我們能做啥?這都是大人們的事情,我們只要活命就行。”
閔越齊道。
“什么時候是個頭啊?要是早知道,我早離開遠景城,回鄉下就好了,待在元慶莊,算是倒了大霉。”
閔宇度不停的嘆氣。
“別那么多抱怨,該咋樣就咋樣,一切都是命,咱們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還想怎樣?走一步看一步吧。”
閔越齊拍了拍閔宇度的肩膀。
又聽了一陣,米琪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就是血猴子?”
趴在窗戶紙邊,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梁啟勝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血紅色的猴形生物,身上沒有一根毛,血紅色的表皮格外光滑,一雙眼睛緊閉著,此時因為吃飽喝足,正處于睡眠狀態。
米琪使用藥王鼎,遮蓋掉她和梁啟勝身上的氣息,這樣一來,在短時間內,血猴子察覺不到外面的異樣。
只是初略的看了看,米琪和梁啟勝一同快速離開。
那些人不在此地,他們留在這里,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倒耽擱時間,還不如早點離去進行布局。
現在城內發生的事情,大體上已經清楚了。
就是有一伙來歷不明的人,綁走了遠景城郡守韓謝子。
回到住處,米琪得知一個消息。
有幾個婁山關來人,此時正待在會客廳。
什么人會從婁山關過來?米琪有些費解,她稍作休息,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看見轉過臉的面孔,米琪吃了一驚。
“大……”
“噓,不要說我的身份。”
對面端坐的正是神武大將軍駱風棠。
他離開老家,沿著水路,去京城見過皇帝齊星云,密談了一番后,立刻南下,迅速來到播州。
對于駱星辰所行之事,他予以肯定。
播州婁山關已經拿下,播州的門戶大開。
楊元化退守紅葉關,他連播州的首府義龍城都放棄了,播州楊氏的敗亡已經指日可待。
他到來,當然不是為了攻打紅葉關。
“大哥,你來遠景城,所為何事?”
米琪十分疑惑,無論從哪方面去想,駱風棠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來是為了南巫教和濕婆教的。”駱風棠淡淡道。
“濕婆教?”米琪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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