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沉默的一會兒,道:“不過,你的這個思路是對的。對方的確不必這么大費周章,他這么做,必然有他這么做的理由。”
“也許,那一段時間,他需要吳應求活著。”
“吳應求活著,也許可以告訴他一些事,也許可以給他一些東西……總之,他沒有立刻殺吳應求,一定是有所求,才會如此。”
葉諍道:“皇上英明。”
祝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這些空話。
然后道:“按照這個思路查下去,再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是。”
葉諍應著,又看了他一眼。
祝烽感覺到他的目光,道:“怎么了?還有什么話要跟朕說?”
葉諍仿佛遲疑了一下,才輕聲說道:“這件事,要密查嗎?”
聽到這話,祝烽的目光也閃爍了一下。
他看向葉諍,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盡量保密,這件事就交給你,不要讓別的人插手。”
“……是。”
葉諍回答這個字,似乎顯得有些沉重。
兩個人沒有再說什么,都只沉沉的往前走去。
另一邊,冉小玉看著葉諍跟著祝烽離開的背影,只能又轉頭走回了寢宮,就看見南煙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
她輕聲問道:“娘娘,沒事吧?”
南煙看了她一眼,只沉沉道:“出大事了。”
“啊?”
“不過,這些是前朝的事,本宮聽著就罷了,也輪不到我來想。”
“你傳話到幾筵殿給魏王,就說明天,本宮要請許家的人進宮,就在他的承乾宮中相見,讓他也準備一下。”
“是。”
剛剛說完,念秋又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娘娘,太醫院的薛太醫過來,為娘娘請平安脈。”
一聽到這話,南煙的神情又是一沉。
冉小玉看了她一眼。
以前,她對薛運是非常不滿的,還經常在南煙的面前下薛運的黑料,南煙都不為所動,不過,這一次吳氏叛亂,薛運在那么危險的情況下,安然的將小皇子接生了下來,也算是立了一功。
冉小玉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對她,稍稍的有了一點改觀。
可是,自己改觀了,反倒是南煙,一聽說薛運來了,她的臉色立刻就變得不好看了。
怎么回事?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冉小玉心里正疑惑著,就聽見南煙開口,聲音顯得很低沉的道:“讓她進來。”
“是。”
念秋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看見薛運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不知是不是外面太冷的緣故。
薛運走進來的時候,身上也帶著寒氣,臉色竟也并不比身體孱弱的貴妃紅潤多少。
她低著頭,一直走到了南煙的面前。
拜道:“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南煙看了她一會兒,平靜的說道:“平身吧。”
“謝娘娘。”
薛運站起身來后,始終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微臣來為娘娘請平安脈。”
南煙仍舊看著她。
她的目光,雖然算不上銳利,但在這樣有些沉悶的氣氛里,她這樣的注視,幾乎就要看穿薛運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