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靡靡聽到這話,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你說之前咱們跟吳氏來往的事,她知不知道?”
說到這里,她自己都警惕的往周圍看了看。
突然看到前方岔路上,枯黃的樹枝搖晃,頓時就不敢說了。
急忙走過去一看――
卻見那里空無一人,只有一陣風吹過,樹枝又搖晃了起來,她松了口氣,道:“嚇我一跳。”
康碧云說道:“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咱們的事,都是背地里進行了,而且,也虧得當初吳氏害怕咱們跟她的關系被后宮的人知道,連咱們家人之間的往來,都是秘密的。”
“如今,國公一派俱被清查,咱們都沒事,可見是沒露出行跡。”
“這倒也是。”
辛靡靡松了口氣,又說道:“只是如今這后宮貴妃一人獨大,哪里有咱們出頭的日子。”
康碧云嘆息道:“出頭?就別亂想了。”
“你看看沈憐香,她在大行皇后的喪儀期間,想出頭吧,結果如何?”
“得罪了阮眉,可自己卻只落個‘無過’而已。”
“如今,還不知道貴妃打算如何處置她呢。貴妃的手段,現在大家可是都知道的了,那黎盼兒――現在應該叫宜妃了,她的家世連貴妃都比不上,還不照樣得乖乖的聽話,才能在貴妃的手下討個妃子之位。”
“別的人,誰見能撈到什么好處?”
辛靡靡與她并肩往前走了幾步,說道:“你就真的甘心?咱們,就這么老死在宮里?”
康碧云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只嘆了口氣。
大概是路過那條岔路被風吹了一下,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辛靡靡皺著眉頭,說道:“怎么,你之前就受了風寒,還沒好啊?”
“沒事,回去想辦法請個太醫來看看便是。”
“請個太醫?”
辛靡靡突然看著她說道:“你又想請那個――薛太醫?”
提起“薛太醫”,康碧云原本因為咳嗽就有些發紅的臉,越發的紅了一些。
辛靡靡皺著眉頭說道:“如今,薛太醫是供皇上差遣的,你――你去湊這個熱鬧做什么?”
“婕妤,咱倆是一同入宮的,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太醫跟嬪妃之間……若出點什么事,那可是跟身家性命相關的。”
康碧云立刻說道:“你說什么呢?我只是勞煩他來給我看看病,又沒什么其他的想法。”
“再說了,太醫院其他的太醫都是捧高踩低的,見咱們不得勢,根本不管咱們的生死;唯有他,不計較咱們品級低,給不了什么賞賜還來看診。不找他,找誰呢?”
辛靡靡又看了她一眼。
然后說道:“你這么想,就最好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長廊上。
在他們身后,那樹影晃動的岔路上,慢慢的走出了一個人,目光森冷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卻是婕妤沈憐香。
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