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導致了一切的悲劇,萬死難辭其咎!
把陸靳城抱緊,姜珂說。
“好想知道,是不是我死了,這一切,才會停止!”
袁書記針對自己家,因為自己。
蕭莫宇針對自己家,還是因為自己。
她不曾想做禍水,只想簡簡單單的愛一個人,可是,她卻造就了這一切禍亂、離殤。
“說什么傻話呢?我有沒有說過不允許你輕賤自己,嗯?”
“給你撐腰的人是我陸靳城,除非我死,否則,不會讓你受任何人的指責。”
姜珂現在在意的,不是別人的唾棄和白眼,而是她,過不去自己心上那道坎兒。
這一切,因自己開始,將錯誤延續。
一件事連著一件事,身邊在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她,別離她,她真怕她撐不住,在一座接著一座大山的積壓下,選擇讓自己解脫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用手扯陸靳城前襟,姜珂痛苦說道。
“陸靳城,我真想陪你走余生的路,用一生的光景去愛你,可是……我真怕我撐不住,撐不下去。”
這不是亂世風月,卻在權術奸詐,利益交疊間,生出了愛恨情殤、癡怨情長。
“有我在,你不會撐不下去。”
把姜珂的臉抱在掌心里,陸靳城說。
“我會給你撐下去的底氣,天塌下來,也有我替你頂著!”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商昀情況危急,腔內流了大量的血。
眼下急救措施,只能是她把還不足月的孩子生不出來,不然,孩子保不住不說,大人也有生命危險。
當醫護出來告訴姜珂搶救室里的情況,姜珂想也不想就簽了醫院免責協議書。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殊死一搏,她必須果斷,不然,就會是一尸兩命的結果。
把協議書遞給醫護,姜珂說:“能保兩個最好,保不了兩個,就保大人,最壞的結果,我只接受胎兒有事,明白嗎?”
醫護不敢給姜珂肯定的答案,只說:“我們會盡力的。”
姜珂目光堅定,從未有過的冷毅。
“不是盡力,是一定!”
女人生產的過程,無比漫長,特別是商昀這種情況,隔著搶救室的門,姜珂都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當哭喊聲傳到耳朵里被無限放大,姜珂的心臟,一揪一揪的疼。
姜珂這邊焦灼等待,陸靳城那邊,市局和政府那邊工作繁忙,電話一個接著一個進來。
可是,縱然再忙,他也沒有離開。
相反,在電話里囑咐事兒,把那些能推到后面處理的事情,都壓到隔日處理。
姜珂見陸靳城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讓他回去辦公,不用留下來陪自己。
“還是留下陪你吧,至少這樣,我安心。”
姜珂并沒有怎么和陸靳城推諉。
現下的情況,她確實也需要他陪在自己身邊。
讓她一個人支撐這一切,她也會垮掉的。
等商昀在搶救室里生產的過程中,姜珂把黃阿姨的事情和陸靳城說了。
不過,她隱去了蕭莫宇讓黃阿姨給自己下藥滑胎一事兒。
被黃阿姨是蕭東升安排在她家做眼線一事兒,陸靳城冷惑的面容上,并沒有什么反應。
好像,他一早就有料到蕭東升方面,會對姜文驥做出來什么事兒。
“你……怎么看這件事兒?在這之前,你是不是就有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姜珂記得陸靳城曾和她說過——
你才回國多久,你對蕭莫宇又了解多少?官場遠比商場殘酷,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爾虞我詐!很多時候,你看到的,聽到的,不見得是真的,人心善變,最容不得直視。
之前,她覺得陸靳城和自己說這些話,是帶有感情色彩去批判蕭莫宇。
畢竟當時的情況,他夾槍帶棍,有情緒在里面,很容易讓人認為這是氣話。
不過現在再回想,陸靳城在冥冥之中已經提醒過自己,蕭莫宇是讓人看不透的人。
只是她太單純,想事情簡單,聽不出陸靳城提醒,也看不透蕭莫宇的為人。
陸靳城有片刻的沉默,然后說。
“當年選舉,蕭東升和你爸,只差了一票,所以,你爸做了州長,他只能屈居副州長,而且,因為當年蕭東升做了一件錯事,以至于連常務副州長的位置,也沒得到。”
不在政界里工作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深,多少人夾著尾巴做人,其實都在臥薪嘗膽,等著破釜沉舟那一日。
官到上面的人比商場上面的人會裝。
他們戴著虛假的面具工作,走動,實則,面和心不和。
就拿姜文驥來說,多少人看不慣他,等著看他落馬呢!
所以,他雙規的時候,背地里,無數人解恨叫好。
“蕭東升的為人,你可能不清楚,就包括我和他共事幾年,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往往一個人的品行,從他做的那些事兒,就可以看出來。”
蕭東升當年因為一個他提干上來的處級干部,貪污受賄,給他惹了簍子,所以他沒能坐上常務副州長的位置。
事后,他把這個處級干部,直接削職,還隨便尋了個由頭兒,給他送去蹲監獄,而且還不是三五年的牢獄之災,而是無期徒刑。
透過現象看本質。
往往一個人做的一件事兒,就可以看出他的作風和品行。
蕭東升睚眥必報,待人毫不留情,足見他是個剛愎自負,陰狠毒辣,虛榮心極強的人。
而蕭莫宇更甚。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年紀輕輕便坐上部門的一把手,手腕和心計,較他父親,當仁不讓。
姜珂聽陸靳城和自己說蕭東升的事情,直擰眉。
俄而,問他。
“那你覺得蕭莫宇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陸靳城有片刻的沉默,而后說。
“野心勃勃,不把事情做到極致,不會罷休的人。”
姜珂身上襲過一陣冷。
如北風刮過,寒氣逼人,料峭陰冷,錐心刺骨般滲透,汲取體內的熱。
被又麻又冷的感覺,蟄刺神經,挑的每顆細胞都在震顫。
沉吟數秒,姜珂說。
“我們的孩子……是蕭莫宇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