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君的手飛快按住自己的臉，燭光晃動著，黑暗的影子在他臉上張牙舞爪。
白薇薇手里拿著那張面具，呆呆看著他。
剛才濃情蜜意的氣氛，轉眼就消失，只有一種可怕的寂靜在兩個中間流轉著。
白薇薇突然醒過神來，聲音還有些遲滯，“慕言君？”
慕言君抿唇，比君不言精致太多的臉，滿滿都是陰鷙的氣質。
白薇薇終于徹底反應過來，她伸手用力推拒他。
慕言君本來就因為被揭穿了，心里一片混亂，他跟她的一輩子都想好，用君不言的身份陪著她。
可是如果被揭穿了呢？
慕言君竟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被揭穿的事情。
也許是他不敢想吧。
白薇薇的動作無疑是火上澆油，徹底點燃了他內心的恐懼。
她知道了，她肯定恨死他。
慕言君反手一扣，就將她重新扣到自己懷里。
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肌膚相貼，氣息同樣混亂，在深夜里竟然曖昧混亂無比。
白薇薇渾身都在發抖，她不停哆嗦著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慕言君知道有些人一旦遇到一些無法承受的事情，就會像是白薇薇這樣，開始逃避。
他是誰，不是很明顯。
慕言君眼里的悲傷濃烈起來，嘴上的話卻陰森無比，“我是誰？剛才還跟我在床上親密無比，怎么轉眼就不認識了？”
白薇薇眼里出現恐懼，“不對，跟我在一起的是君不言。你……殺了他嗎？”
慕言君才意識到她在恐懼什么。
她害怕的不是他是君不言，而是害怕他殺了君不言，然后用他的外貌頂替他。
慕言君眼神駭人起來，聲音陰沉下去，“你覺得君不言是誰？”
白薇薇眼瞳畏縮一下，似乎是不敢面對他的質問。
他立刻捕捉到，終于忍不住笑出聲，笑聲帶著凄厲。
“白薇薇，你什么時候學會自欺欺人了？”
白薇薇立刻想要掙扎，不想聽他的話。
而慕言君卻只想掀開一切，反正都毀了，干脆毀個更徹底。
“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跟你雨中漫步的是我，跟你談詩作畫的也是我，救你的人是我，想要跟你成親的人也是我。”
白薇薇掙扎得更厲害，聲音虛弱得很明顯。“你騙我……”
慕言君將她重新推回床上，手扣在她肩膀上，他的長發傾泄而下，垂落到她身體上。
“騙你？”他的聲音冷而上揚，竟然帶著華麗的磁性。
“我騙的就是你，你動心過的就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我，一個也是我。”
白薇薇臉上有一種空白的凝滯，這種空白突然被絕望染上。
慕言君卻非要逼她到絕路，逼著她承認自己的感情。
“所以你愛的人，從來都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白薇薇伸手，指甲狠狠抓到他手臂的肉，她哭音明顯，“慕言君，你將君不言藏哪里了？你放了他好嗎？”
慕言君覺得她的話傷人傷得太狠了。
他悲到深處，怒意上涌。
“沒有君不言這個人，這個人是我捏造的，你真傻，怎么會被這么簡單的騙術欺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