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臉色慘白,“不要說了。”
他聲音惡意十足,“體會到動心的感覺嗎?日日夜夜被折磨著,千刀萬剮不過如此。你喜歡的君不言根本不存在,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我。”
白薇薇聲音尖利起來,“不要說了,慕言君。”
慕言君掐住她的下巴,不容許她的眼神偏離他。
“我要折磨一個人,就要折磨到底。折磨你不怕,現在這心交出來的滋味如何?”
白薇薇眼里的淚水滾落,落到他指上,跟碰觸到刀尖一樣,幾乎見血的痛。
慕言君卻心狠無比,他痛苦,也要拉著她下地獄。
只有這樣,她才沒有力氣再次逃離他。
“我一直都在騙你,知道你喜歡君不言這種人,就裝成這種人。”
“你恨我,我也恨你。”
慕言君說到最后,眼眶也開始發紅。
“你白家,毀了我生命中全部最重要的東西。而我也殺光了你全家,讓你淪落到這種禁臠的地步。我們本該就是仇人。”
他們本來就是仇人。
必須互相憎恨著。
他怎么能愛上她呢?
怎么能?
慕言君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臉上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如果我不是君不言就不值得你愛,那么就恨我,反正我也無所謂。你以后都無法逃離我,如果你尋死,我就殺了小皇帝,然后再自刎去找你。”
他的話,決然無比,毫無退路。
“黃泉路上,你也別想逃開我。”
白薇薇終于受不住,她張嘴剛要說什么,一口血就這樣涌出來。
咳血之癥徹底爆發了。
慕言君驚慌起來,“薇薇。”
白薇薇卻臉色灰白起來,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血染紅了被子。
慕言君心神俱裂,他伸手飛速撈起他床下的衣服,從里面拿出剩下的最后一顆保命丹。
這種保命的丹藥太難找原材料了,所以他手頭上這幾顆喂了白薇薇后,就沒有了。
將藥塞入白薇薇的嘴里,她卻俯身就趴在床邊,將嘴里的藥連同血都給咳出來。
慕言君這才真正害怕起來。
他剛要抱住她去求醫,白薇薇卻突然抬頭,她臉色白得不像話,嘴唇染血艷麗得詭譎。
“滾。”
她冷冷說。
慕言君渾身一僵,只覺得被她仇恨的目光看著,難受得可怕。
“我們先看病……”
白薇薇咬牙,血一絲絲從嘴角落下,她聲音凄厲起來。
“慕言君,你給我滾。”
慕言君剛才傷人的氣勢,被她此刻絕望無比的模樣打敗了。
他伸手將衣服都給卷起,一瞬間給披到她的身上,自己也隨意披上衣服。
然后將白薇薇連人帶被子用力抱住,速度極快地飛奔出去。
白薇薇的咳血癥狀一旦開始,就有生命危險。
入宮,找太醫,喂藥,一連串的兵荒馬亂后。
總算是情況穩定了。
但是太醫卻面色難看地對慕言君說:“情況不好了,督主。”
慕言君坐在床邊,握著沉睡的白薇薇的手,聞言抬眼。
太醫硬著頭皮說:“娘娘的命,保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