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打開,李廣延和李清澤都是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兩人一坐一趴都是在榻上,臉上帶著蒼白和虛弱。
元成帝大步走進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兩人身上的血跡,而之前退出去的劉老太醫兩人,正戰戰兢兢的跟在呂太妃身后,站在門前的地方。
元成帝臉上盈滿了陰云,顯然進來之前,就已經聽劉太醫說過二人身上的傷勢,他將目光落在李廣延包扎起來的手上,眼底滿是陰沉之色。
“兒臣參見父皇,見過太妃娘娘。”
二人想要起身,卻跌了回去,隨即疼的臉色更白。
元成帝伸手壓住李廣延的肩膀,阻了兩人行禮的動作后,這才沉聲道:“可還疼的厲害?”
“兒臣不要緊。”
元成帝厲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璟王怎么會對你動手?”
李廣延蒼白著臉低聲道:“是兒臣有錯,不該提及君老王爺。”
元成帝面色一頓,皺眉:“君榮?”
李廣延神色衰敗:“我之前遇到璟王叔時,知道璟王叔不滿欽天監將君老王爺父子牌位入忠烈堂的時間延后到下月,對父皇頗有怨言,兒臣一時看不過眼便多嘴了幾句,提及父皇已經處置了陳王,甚至也對君家有所補償。”
“罪魁已經伏法,璟王叔卻還像是要尋仇似的,處處為難父皇。”
“兒臣一時不忿,便與璟王叔辯駁了幾句,誰曾想就激怒了璟王叔……”
呂太妃站在門哇哦變,免得被里面的血腥氣熏到。
她原本就是來走個過場,免得李廣延二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她好救場,可誰知道李廣延的確是沒有說不該說的事情,但是他剛才的話也未免太扯犢子了。
別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難道還不知道嗎?
要不是李廣延動了姜云卿,君璟墨怎么會突然朝他下殺手。
呂太妃聽著李廣延嘴里的說辭,忍不住抬頭朝著里面看了一眼,感嘆了聲這小崽子倒是個不肯吃虧的。
君璟墨廢了他一只手,哪怕他為了維護姜云卿不敢據實以告,可是他卻依舊不肯白白便宜了璟王。
他說他是因為維護元成帝,氣君璟墨不知好歹,明明得了補償卻還緊咬著十四年前的事情不放,所以才會出言激怒了璟王,可偏偏元成帝心中清楚,十四年前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李廣延這話看似是在認錯,卻在給君璟墨挖坑。
既替他拉足了仇恨,讓元成帝對他更加除之而后快,又能討好了元成帝讓他心生憐惜,偏偏還能讓元成帝怨恨君璟墨,可有把柄在手卻又發作不得。
元成帝聽完李廣延的話后,果然眼中染滿陰霾,對君璟墨更生怒意,卻又發作不得,一時間憋得臉色鐵青。
半晌才憋出來句“放肆”。
也不知道是在罵君璟墨,還是在罵李廣延。
旁邊的李清澤原本還想著等元成帝來了之后,告訴他璟王的惡行。
可是此時瞧著元成帝的模樣,他卻是頓時就歇了想要告狀,讓元成帝替李廣延出頭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