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滾滾,彌漫長空。
戰場各地,到處都揮灑著令人作嘔的鮮血,四方之土,到處都充斥著足以粉碎人身的殺聲與怒容。
公孫瓚攜帶著麾下大軍,對著面前企圖負隅頑抗的袁軍,展開了新一輪的橫沖直撞。
殺氣沖天的他們,宛若化身無情的屠夫,凡是出現在前方的袁軍士卒,一律格殺。
他們冷漠,他們無情,他們殺起來毫不手軟。
外圍的白馬義從游走徘徊,隨著他們不時的拉動弓弦,天上下墜的火箭,還在繼續,袁軍營寨中,還有無數士卒從引燃的帳篷內沖出。
再加上公孫瓚麾下士卒,到處廝殺引起的混亂。
讓整個袁營充滿了混亂,混亂,充斥著各種慘叫聲,哀嚎聲。
其實火光沖天的營帳只是大營的一小部分,畢竟弓箭的射程范圍是有限的。
但是混亂,卻能引起彌漫。
無數袁軍士卒,在混亂之中拿起兵器,皮甲迎接敵人的時候,面對的不是公孫瓚士卒,而是自己人沒有頭緒的碰撞。
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之下,混亂在迅速的擴散。
公孫瓚帶著麾下大軍,沖著袁軍發起了猛攻,而且還是一鼓作氣的那種。
不暫做休息,不退兵,幾乎綿延不絕。
進攻,進攻再進攻。
這種進攻方法太激烈,太極端了。
駐守此處的袁軍將領蔣奇,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時間也只能被公孫瓚給死死的壓著打。
“咻咻咻!!”
如雨的利箭像一道道銳利的狼牙,尖嘯著扎進了亂成一鍋粥的軍營,不斷有閃躲不及的袁軍士兵被釘死在地上,火光中鮮血飛濺,絕望的慘叫聲、箭簇穿透皮肉的悶響和兵器甲胄的交鳴響成一片,直透云霄。
“不要亂!不要亂!”
一名袁軍小校,在盾牌的掩護下聲嘶力竭的高吼,企圖通過自己的鎮定,來指揮著寨內慌亂的士兵們朝寨門口沖去。
“噗呲!”
然而,很快,一支羽箭破空而來,隨著一聲沉悶的骨肉碎裂聲,干凈利索的貫穿了他的頭顱。
“噗嗤!”殷紅的血水混合著乳白色的腦漿從箭桿上緩緩淌下,小校的眼眸中還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片刻前還閃爍著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了下去,身軀頹然倒地。
燃燒著的袁營,散發著濃烈的火熱。
也使得公孫瓚身上的甲胄金光閃閃,承托著他猶如金甲神將。
劍眉倒豎的他,高騎于俊朗的白馬身上,一股凜然的殺意噴薄而出。
瞬間,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在他身后,一隊精銳騎兵緊緊跟隨,他們胯下的戰馬跑時不斷的吐出濃烈的白氣,與之襯托的每個人的眼中布滿了的那濃濃的煞氣。
“殺光他們,我今天要連破他袁本初的大營,殺到他膽寒!”公孫瓚一聲高嘯,激發麾下士兵的澎湃士氣。
“殺!”
伴隨著濃烈的喊殺聲,雙方的刀槍兵器叮叮咚咚的交織在了一起,只是一個瞬間的照面便已有數十上百人被開膛破肚,鮮血直流。
兩股勢力的士兵,仿佛兩道巨大且互相拍打過去的洪流,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凄厲的慘叫聲和兵器交鳴的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兩道洪流相接的地方,像是有一臺巨大的絞肉機,將無數的軀體攪在一起,翻起無數的殘肢和噴薄的血霧,不斷地吞噬著奮力廝殺的士兵們。
兵器交鳴的聲音,震顫著每一個士卒的耳膜。
臨死前的慘叫聲,狠狠的敲打著士卒們的心臟。
公孫瓚卻是哈哈大笑,策馬奔騰,化作一道殘影,直接仰天發出一陣高亢的怒嚎,他手舞戰槍,張牙舞爪的向著袁軍猛沖而去,任憑一路上多少袁軍沖來阻攔,都被他用戰槍掃到了一邊。
“殺——”公孫瓚長槍一抖,帶著螺旋的氣勁,如利箭一般刺出。
瞬間,四五個袁軍士兵,被刺成一串血葫蘆。
公孫瓚勢頭不減,繼續沖鋒。
“噗噗噗!”
“咔嚓咔嚓...”
刺耳的骨折聲響起,十多個袁兵被撞得骨斷筋折,紛紛倒飛出去,頓時殺開了一條血路。
“痛快!”公孫瓚仰頭長嘯,渾身都被鮮血濕透,宛若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王。
公孫瓚渾身氣罡爆發,手中的長槍如螺旋一般揮舞,所過之處,沾之即傷,觸之即死。
宛若秋風掃落葉一般,在公孫瓚的身后,留下的是一條尸體和白骨撲成的血路。
這么一會,死傷竟然不下百人。
瞬間,四周的袁兵便被清空一大片。
長槍所指,袁兵連連倒退,為之膽寒。
殺得興起的公孫瓚,掉轉馬頭,再次殺了回來。
這一次,所有袁兵都如見鬼魅,根本沒有人敢上前阻攔,反而紛紛驚恐退讓。
然而,袁兵本就人多擁擠,這么一退,陣型大亂,人踩人,跌成一團,不知有多少袁兵被自己人踩死。
公孫瓚縱馬而來,直接沖進人群大殺起來。
此時,袁兵完全大亂,如同待宰羔羊,只曉得抱頭逃竄,甚至,有人干脆趴在地上裝死。
這樣,被馬踩死的又不下數十人。
公孫瓚手中的長槍,附著著濃郁的光芒,指哪打哪,連連點動,每一槍必定打碎一人的腦袋。
鮮血,腦漿、殘肢和碎骨橫飛四射。
眨眼間,原本黑壓壓的袁兵,還站著的,竟然不到一半,剩下的,不是死了,也是殘廢了。
公孫瓚這才勒住馬頭,停了下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騎馬而立,手中長槍不斷地滴落血水,接連的殺戮,讓他渾身染血,就連頭發都被鮮血粘結成一綹一綹。
整個人,宛若地獄走出的惡魔,代表殺戮的死神,讓人不敢靠近。
“可惡...你...你是個怪物!”在他的面前一名袁軍士兵,持著長槍,指著公孫瓚。
不過,雖然士兵武器指著公孫瓚,面色卻在不斷變白,臉上的冷汗如雨下,眼神也越來越驚恐,想要后退,躲避。
然而,腳步卻仿佛灌了鉛,無比的沉重,無法挪動絲毫。
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地面陡然一震。
旋即,對方便好似稻草人一般倒飛了出去。
一股恐怖的氣勢,再度彌漫開來,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