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山有個種族外掛,要走過龍骨橋,簡直不要太輕松。
至于其他的學員,就沒那么容易了,龍骨橋說是人人可渡,但想要度過,尤其是一次通過,需要莫大的意志毅力。
正常情況下,其實天樞學院的學員,是沒辦法承受龍威的,但這龍骨橋,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條龍已經隕落,還是搭建這橋的人,在橋上設置了什么禁制,威力已經大大減小,并且,最關鍵的是,每個人走在這橋上,感受到的壓力,都不一樣。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不管修行高地,在龍骨橋上,渡橋的難度,每個人都幾乎是相同的,這是一個無關修為的關卡,過關,只憑意志毅力。
也正因為如此,龍骨橋才號稱人人可渡。
龍骨橋,能一次性過關的,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要經歷第二遍,第三遍方可順利渡橋,因為次渡橋感受到的壓力,是最大的,也是最艱難的,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壓力和難度則會依次遞減。
渡龍骨橋,只要第一次渡橋通過就能得此關的滿分,并沒有時間或者先后之分,如果分先后到達積分也有差別的話,說不定夜南山現在抬腳就直接跑到終點去了。
低調,低調,還是悠哉悠哉的慢慢走吧,先到又不給錢,懶得當那出頭鳥,先前當了一次,被人扔下懸崖的事,夜南山還記得。
“你還真是個變態啊。”澹臺鳴突然感慨道。
夜南山:“好好的怎么罵人呢?”
澹臺鳴此時額頭冒汗,喘氣也有些粗重,說道:“這橋走了一半了,你看看周圍,哪個不是氣喘吁吁,舉步維艱,我現在也每邁一步都感覺異常沉重,反觀你,還和剛上橋一樣,閑庭信步,一點疲憊的感覺都沒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夜南山笑了笑,說道:“別和我比,你會絕望的。”
澹臺鳴切了一聲:“看把你得瑟的,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堅持這樣的狀態多久,嗯...你該不會是裝的吧,假裝閑庭信步,實際上腿肚子已經偷偷在打顫了?”
夜南山:“嗯,很棒的猜測,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很好的解釋,哥們我就是這么的強大啊,哈哈。”
夜南山得瑟了一下,然后說道:“要不要幫幫你?”
“幫我?怎么幫?”澹臺鳴問道。
夜南山:“我走你后面,推你一把。”
澹臺鳴微微一怔,然后正色道:“我的路我自己走,何需借他人之力。”
夜南山笑了笑,不再多說了,澹臺鳴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
又走了三百多米,澹臺鳴有些堅持不住了,渾身冒汗,氣喘吁吁,停了下來。
“還行嗎?”夜南山問道。
澹臺鳴點點頭:“還行,我歇一會兒,你先走吧。”
夜南山:“不等你了?”
澹臺鳴擺手道:“別等我了,你先走,我一個人更專注一些。”
夜南山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先走了。”
說罷,夜南山不再等澹臺鳴了,繼續往前走起來,而且,步子還快了一些,之前為了照顧澹臺鳴,其實夜南山一直在放慢步子。
澹臺鳴看著夜南山的背影,不禁感慨了一聲:“真是個變態啊,怪不得是峰主親傳。”
不僅是澹臺鳴覺得夜南山變態,基本上注意到夜南山的,都覺得他是個變態。
如果是剛上橋,前幾百米,走得閑庭信步,大家都不會覺得有什么意外的,走到六七百米,還是閑庭信步,輕輕松松的模樣,那也只能說你有點干貨,走了一千多米了,還是這般狀態,那只有變態可以形容了。
縱觀天樞學院所有的參考學員,哪個走了一千多米之后,還能面不改色,風輕云淡的?除了夜南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做到。
夜南山前方還有一波人,這波人中,走得最快的,距離終點橋頭,不過四五百米的距離了,但是,現在他們的移動度,用龜都是夸他們了,簡直就是蝸牛,慢到讓人指,邁出一步,得咬牙切齒喘半天氣,然后才能再邁出下一步。
夜南山落后了他們幾百米,也沒怎么提,就這么慢騰騰的走著,沒幾分鐘,就將大部分人給過了,每每他過一個舉步維艱的學員時,都會惹來對方驚詫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喂,看見沒,前面。”
“當然看見了,我又不瞎。”
“這人是誰,怎么走得這么輕松。”
“不認識,沒見過。”
“瑪德!嫉妒!”
一眾被夜南山過的學員交談著。
夜南山此時前面只有三名學員了,這三名學員,此時也都是一個個差不多到極限了,舉步維艱。
“同學,同學等等。”夜南山走過一名學員身邊時候,那學員開口喊住了他。
夜南山轉身,看向那學員,“叫我嗎?”
“對,對,兄弟,你能不能幫我個忙?”那學員說道。
夜南山看了看他,問道:“什么忙?”
那學員說道:“你能不能從前面推我一把?讓我退幾步。”
夜南山愣了愣。
那學員繼續道:“我已經動不了了,我看你走的尚輕松,如果還有余力的話,能不能推我一下,讓我退幾步,我好去跳橋。”
夜南山樂了,看來這同學是到極致了,別說前進了,就是后退幾步讓壓力小一點然后走去跳橋都沒辦法做到了。
夜南山笑了笑,說道:“需要送佛送到西嗎?”
“啥?”那同學一怔。
夜南山不說話了,徑直走向了那同學,一把揪住了他,然后扔了出去。
“啊~~”
那同學在極下墜中,出了一聲尖叫,心里一句mmp已經問候夜南山了。
咱是要跳橋,但咱不想被人丟下去,去你妹的送佛送到西,你是想送我去西天見佛吧?
做完好人好事,夜南山心滿意足的繼續往前走,前面只有兩位學員了,這兩位學員離得比較近,大概也差不多到極致了,站著半天沒邁腿。
“同學,需要幫忙嗎?免費回城喔。”夜南山笑著說道。
那兩學員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表示拒絕。
他們其實現在也有跳橋的想法了,但是,想跳橋,不代表想被人扔下橋,自己跳,和被人扔下去,絕對是兩種不同的體驗。
夜南山此時已經是一馬當先了,在他身前,已經沒有其他學員了,依舊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夜南山走完了整座龍骨橋,到達了對岸。
對岸的橋頭,是巨龍的頭部,夜南山此時站在橋頭,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猛的生出一股強烈的悲悸,險些讓他忍不住莫名掉下淚來。
恍惚間,夜南山似乎聽到了一聲悲憤低沉的龍吟,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什么。
夜南山呆愣在龍頭處許久,眼神有些渙散空洞。
忽然,夜南山動了,身子蹲了下來,龍牙劍出現在了夜南山手上,雙手反手握劍,徑直刺入了身前的橋面,或者說是骨龍的龍頭上,他的頭低垂著看著橋面,瞳孔變成了淡金色,嘴里喃昵:“以祖之名,赦汝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