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祖之名,赦汝魂歸。
夜南山話音落下,整座龍骨橋上,突的吹起了一陣怪風,天空也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昏暗了一些。
“昂~”
一聲響徹天際的龍吟聲響起,這次,不是夜南山恍惚中似乎聽到了龍吟聲,而是,真真切切的有龍吟響起。
學員們個個驚詫不已,抬著頭凝望天空,這一聲龍吟,從頭頂上方傳來,似乎那龍就在他們頭頂上空一般,但眾人抬頭,什么都沒有看到。
只有夜南山,在怪風吹起的時候,看到一條巨龍,或者說龍魂,從腳下的骨龍橋中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出一聲長嘯龍吟。
那巨龍魂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周,停了下來,在半空中和夜南山對視了一眼后,沖著夜南山微微頷,似乎是在向夜南山道謝,隨即,半空中的龍魂慢慢淡化,最終消散無形。
在龍魂消散的同時,在龍骨橋上的學員,也猛的感覺身子一輕,先前感受到的壓力,陡然消失。
還不等學員們驚疑,眾學員又猛得感覺到腳下一空,身子極下墜。
數千名學員,同時下墜,這場面,嗯...反正夜南山在對岸看著,感覺有些下餃子的意思。
原本瑰麗壯闊的龍骨橋,在一瞬間化為了灰飛。
好在龍骨橋雖然毀了,但老院子設下的保護機制還在,眾學員從橋上墜下,掉進下方的迷霧之中,也一一回到了龍骨橋,不,應該說回到了對岸,龍骨橋已經木有了。
“什么情況!”
“到底怎么回事?”
“臥槽!橋呢!”
“橋不見了!”
那突如其來的怪風,響徹天際的龍吟,化為灰飛的龍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人知道生了什么,除了夜南山,夜南山釋放了龍骨橋中禁錮的龍魂。
先前只有夜南山一個人到達了對岸,其余的學員,都還在橋上,墜落下山澗,又都回到了,現在的情況是,夜南山一個人在對岸,全校其余數千名學員都在對岸。
“肅靜!”先前把夜南山扔下山澗的老師嚷聲喊了一聲,一直在議論紛紛,嘈雜不堪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那老師躍上了一塊巖石,環視眾學員,問道:“有沒有人知道生了什么?”
眾學員面面相覷。
見眾人不語,那老師又問:“可有可疑之事?”
可疑之事,那還真有。
當即,有一學員說道:“風老師,之前有一同學,就是你扔下山崖的那個,我覺得他有些可疑。”
“我也覺得。”有同學接口道,“他在橋上一直走的很輕松,仿佛不受壓力一般。”
“我知道他!他是夜南山,一個無恥狂妄之徒!”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說話的是北峰的學員,“我覺得就是他搞了什么鬼,他人呢?把他找出來。”
“他在對面!”先前除了夜南山之外,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學員說道,“風老師,我想起來了,他之前過了橋,然后好像在橋頭刺了一劍。”
風老師聞言,眉頭皺了皺,眺目望向對岸,果真看到了還在對岸望著這邊的夜南山。
“風老師,一定是他搞的鬼!絕不能輕饒他!”又一個北峰學員開口說道。
“太可惡了,這夜南山到底是什么人,哪一峰的,竟然敢毀骨龍橋。”
“一定是想阻礙我們考核,卑鄙無恥!太可惡了!”
“他是劍鋒親傳,為人甚是乖張無恥,曾經仗著他老師的勢,來我北峰,破了我北峰石牌。”
“原來是他,我說聽這名字耳熟呢,我想起來了。”
“峰主親傳就能這般蠻橫嗎?”
“毀壞龍骨橋,明擺著就是不想讓我們順利考核。”
“太可惡了!絕對不能輕饒他!”
不少學員出聲聲討著夜南山。
澹臺鳴此時也開口了,出聲道:“龍骨橋屹立無數年,豈是區區一劍就能毀壞的,我覺得此中必有緣由,風老師,還請調查清楚再做公論。”
“你是何人,哪峰哪年級的,竟替那無恥狂徒說話。”有北峰的女弟子開口喝道。
“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澹臺鳴說道,“事情沒有調查清楚,無憑無據,就隨意構陷同學,這豈是我等天樞學子所為之事?”
“我看你就是和他同流合污!之前就看到你就和那無恥狂徒走在一起。”又一名北峰女弟子開口道。
風老師看了澹臺鳴一眼,出聲道:“先別吵了,待我喚他過來,一問便知。”
說著,風老師轉身面向對岸,大聲沖著對岸的夜南山喊道:“夜南山,回來,本座有事問你。”
兩岸相隔甚遠,不過,風老師大約是使出了傳聲之類的功法,聲音清晰的在對岸響起。
“橋都沒了,他怎么回來?”有同學小聲的嘀咕道。
旁人:“你傻啊?跳下山崖不就回來了。”
確實,夜南山要是想回來的話,跳下山崖,就能回到了,但是,他會回去么?
傻子才回去呢。
夜南山自己做了什么,他哪里還能不清楚,現在回去,怕是得被人活生生給撕了。
說起來,夜南山之前的舉動,他自己都有些云里霧里的,先前釋放出龍魂時,夜南山的精神一直是恍惚的,做出劍刺龍橋,說出那句以祖之名,赦汝魂歸,仿佛都是身體不由自主的行為,如果夜南山當時神志清醒,并且知道放了龍魂,會導致龍骨橋灰飛煙滅,他還真不會去做這事。
撇開一下坑了這么多同學不說,光是毀了這龍骨橋,鬼知道事后學院會怎么和他秋后算賬。
回去是不可能現在回去的,說啥也不能回去,學院要算賬,那等出去之后再說,反正現在不能主動送進對面的虎口去。
真要是回去了,死不死不知道,被憤怒的學員暴打一頓肯定是少不了的。
于是,夜南山朝著對面揮揮手,然后轉身,一頭扎進了身后的密林里。
“居然不回來,跑了!”
“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無恥之徒!”
“現在怎么辦?”
眾學員憤憤然。
“風老師,沒了龍骨橋,現在怎么考核?直接開始第二關嗎?”有學員問道。
風老師皺了皺眉頭,然后說道:“第二關在對面,沒有龍骨橋,這山澗,過不去。”
“啊?過不去?”
“沒別的路了嗎?”
“那考核怎么辦?”
學員們又議論起來了。
風老師沉思了幾秒,然后嚷聲道:“全體都有,考核終止,原路返回,后續考核事宜,出去后由掌教定奪。”
眾學員面面相覷。
誰能想到,今年這年末會考,突然采用了闖關積分混考制,但第一關還沒完,考核就這般莫名其妙的終止了。
嗯...也不算是莫名其妙終止了,應該說,被夜南山一個人終止了整場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