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集市上選燒烤食材的時候,馬度很意外的看見了鱷魚,是一頭幼年的揚子鱷,可惜已經死了,腦袋被魚叉捅了兩個血窟窿。
“哪里來的鱷魚?”馬度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個臊眉耷眼立刻來了精神,“小官人,這是豬婆龍不是魚。小人是湖中的漁民,前些日子有一個城中富戶出了高價向小的買豬婆龍,說是給偏方入藥用的。
小人哥兒幾個守了好幾天,雞鴨就用了好幾只,好不容易著到手。誰知對方卻說病人死了,不要了,當初那家只給了少許定金,小的沒辦法這才到市上來賣的。”
朱文英問:“既然是入藥的,那怎得不賣給藥鋪?”
“小人們去了,藥鋪說是不常用,價格殺得狠。小人舍不得,這才拿到市上來。小官人要是想要,咱們可以便宜些,好歹讓哥兒們不忙活一場。”
朱文英撇撇嘴,“我又沒得病,拿來做什么。長得這么丑,肉也肯定酸臭的很,說不準還有毒哩。”
話一出口,漢子立馬垂下腦袋。朱文英說的沒錯,古人還沒有后世人什么都敢往嘴里塞的勇氣,尤其是鱷魚這種看著就恐怖惡心的生物。
馬度卻問:“人家給你們許了多少錢的高價。”
領頭的漢子道:“原本給我們許了一貫錢,事先給了二百文的定錢,公子若是想要給五百文就成,要不,三百文也成。”領頭的漢子話是這么說,可是眼中沒有半點希望。
一貫錢也算高價?馬度現在可是有錢人,“它還新鮮吧?”
聽馬度這么問,漢子忙道:“新鮮,新鮮的很。今天晌午剛剛捉到的,才剛剛一個時辰多些。”
馬度拿朱文英的匕首在鱷魚身上割了一個小口,又聞了聞才道:“好!我要了!五六,給錢。”
等那漢子拿了錢,歡天喜地的去了,朱文英才問,“你剛才問新不新鮮是什么意思?不是真要吃它吧。我可不吃,看著就惡心。“
“希望待會兒你也這么說。這樣我就能多吃一點五六,咱們走!“馬度邁開步子,迫不及待的往家趕。
又有得吃了!張五六興奮的扛起鱷魚尾巴,緊緊跟上。
走在最后面的朱文英喊道:“嘁,你放心,我一塊都不會吃的。“
和朱文英一樣,馬度惡心所有的爬行動物,直到和川妹子在CD吃到了鱷魚肉。馬度依舊討厭爬行動物,但是不包括他們的肉,尤其是鱷魚的肉。
不單單是它食用價值,還有藥用價值,這家伙全身都是寶,沒有一處不能入藥,還能提高免疫力,后世里還有人專門買來給小孩子吃的。
鋒利的手術刀終于派上了用場,一整只鱷魚被大卸八塊,又把上面的好肉給剃下來。
因為擔心寄生蟲的緣故,馬度沒敢弄燒烤,在鍋里整整的燜了一個多時辰,燉得酥爛又不失筋道。
剛才還說一口不吃的朱文英,現在已經吃了兩碗了,這還不夠,又從燒烤架上拿了兩個烤魚一手一個,呲牙咧嘴的問:“你到底放了什么,辣的很!不過倒也痛快,其實你也手藝也就一般,就是這個辣味讓人欲罷不能。”
馬度擦擦嘴:“是辣椒,說了你也沒見過,是一種海外的調料。“
辣椒會讓人輕微的上癮,馬度就有一頓飯吃完一瓶老干媽的記錄。辣椒面是和燒烤架一起的,沒有辣椒的燒烤那就不叫燒烤,都是連隊自己種的辣椒,曬干了磨粉自用。
用了兩次已經所剩不多,還好這些辣椒沒有經過烘焙,馬度用小鑷子挑了一些辣椒籽兒保存起來,希望它能在這里生根發芽。
最讓馬度在意的則是鱷魚皮,馬度準備用來做一個單肩小包,放一些隨身物品。
聽了馬度的想法,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饅頭的老劉說話了,“這種事不用到市上找人,軍中就有皮匠,手藝一點不差,到時候做得好了,小舅爺隨便賞他兩個錢就成。“
到底是年長的人靠譜些,比張五六這個滿腦子只剩下吃的家伙實在是強太多了,“那就麻煩你了老劉,我待會兒畫個圖樣明天你一起帶過去。你跟皮匠說,讓他仔細的做,只要做得好了,不會少了他的工錢。
老劉嘿嘿的笑著,“小先生跟俺客氣啥,這幾天跟您,俺可是過足了饞癮,不怕您笑話,半輩子都沒吃過那么好吃的。嘿嘿……”
接下來的日子,馬度每天還會到鄱陽湖里找飛機,直到張五六指著騰空而起的灰鶴大喊“飛雞”時候,馬度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朱文英似乎也有同感,一腳把張五六踹了下湖,還問馬度,“去應天不?”
馬度說:“等小白能自己捕食了就走!“小白是馬度給白鰭豚取得名字。
到底是哺乳動物,小白很聰明,知道每天都有人會去喂它,所以一直都呆在那個蘆葦蕩里。
它向馬度索取的食物越來越少,可是二十天的時間馬度明顯得感覺到它大了一圈。它應該具備了基本的生存能力,已經不需要馬度繼續的喂食,似乎只是為了和馬度玩耍而已。
對馬度的警惕性也越來越低,昨天還用長嘴親喂了馬度的手掌,而馬度也摸到了它光滑的腦袋,還聽見它發出哞聲音。
穿越了六百多年,觸摸到了已經滅絕了的水中生靈,馬度還是有點激動的,第一次攀上川妹子的胸脯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可今天在蘆葦蕩里等了好久,也沒有再見它的影子,它長大了,不會再回來了,馬度既高興又失落。
正要回去,一旁的蘆葦叢響起一陣嘩嘩嘩的聲響,它沒走!馬度正要說話,嘴巴卻被朱文英捂了個嚴實,“是人!不是你的那條魚!“
朱文英抄起弓箭,這是他拿來射水鳥用的,一下子了拉了個半滿,大聲的喝問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快出來!不然老子就要射箭了!“
“是誰快出來!“張五六也沖著那個蘆葦叢大聲咋呼,猛的端起長槍,直指著那叢蘆葦,可是槍尾卻掃到了朱文英的肚子上。
嗖!箭矢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嘩的一聲響,箭矢穿過蘆葦叢,緊接著就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