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水可以不訂)
茂太爺那是青樓的常客,歡場中的高人,即使不用說話也能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其中的規矩也是熟稔,他和張五六兩人迅速的進入的流程。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這種小青樓沒有大青樓的彎彎繞繞,彈詞唱曲吟詩作賦的那一套統統沒有,一上來就是實實在在的肉戲。茂太爺從來就不是貪花好色之徒,不然秦淮河的那些個紅牌頭牌的早就被他挨個的槍斃了。
只是這些日子實在是憋悶的很,無聊至極這才生出了找女人解悶兒的心思。小青樓里沒有姿色太出眾的姑娘,茂太爺也不挑剔,立刻扒了個精光提槍上馬,摁在床上好一番沖殺。
常遇春在戰陣上勇猛無敵,虎父無犬子,茂太爺戰陣上的功夫還未得到檢驗,但是床第間的功力已經十分的深厚。縱使那姑娘久經沙場,在茂太爺的進攻之下,身體不住的戰栗,連連的求饒。
“呼!”茂太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的憋悶也隨之發泄出來,扔下一塊碎銀子當做纏頭錢,便穿上衣服出了門。他倒是不介意在青樓過夜,實在是怕第二天被老劉發現了,再被馬度數落。
剛一出門就看張五六坐在廊間的椅子上打盹兒,該不是青樓里的人欺負這個二傻子吧。他走過去拍了拍張五六,“阿巴,阿巴。”
張五六睜開眼,神情顯得很萎頓,有氣無力的回道“阿巴阿巴!”還伸出了三個手指晃了晃。常茂翻了翻白眼對張五六給予前所未有的鄙視,這他娘的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三次。
小龜公笑著湊了上來,“公子不過夜嗎?這是要走了?”
“阿巴阿巴!”常茂拿出一個小金錠子扔給小龜公。
小龜公拿牙咬咬,笑呵呵的道“小的去結賬,你稍等一會給您找錢!”這樣一小錠金子從前足夠在他們的青樓里住上半月的。就算是現在物價高起,住上幾天也不是問題。
“阿巴阿巴!”常茂大方的揮揮手,茂太爺逛窯子是不用找錢的。
“謝謝公子賞!兩位這邊走!”小龜公殷勤的領著兩人下樓。
老龜公守在樓梯口,一把從小龜公手里奪過金錠子,滿臉堆笑的對兩人道“兩位公子慢走,有空常來哈!”屁顛顛的跟在后面準備禮送出門。
誰知道大搖大擺走在前面的常茂突然的停住腳步,走在他身后的老龜公險些沒有撞到他的身上,老龜公側頭一瞧,只瞧見一隊巡邏的兵丁走了進來,跟常茂和張五六正好碰了個面對面。
兵頭立刻攔住道“站住!什么人!”
老龜公立刻上前解釋道“軍爺,這兩位公子是來快活的!”
“沒問你!”兵頭瞪了老龜公一眼,又看向常茂兩人,“你倆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玩女人。”
常茂真的沒想到在這里會碰上巡邏的士卒,心中不由得的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可話都到了嘴邊硬生生的改口,“阿巴阿巴!”聲音含糊不清,當真像極了啞巴。
他到底年輕心理素質不過關,其實這個時候時候他這個時候只要說是沈萬三府里的仆役便可,至于他為什么是淮西口音,又為什么要裝啞巴,大可交給沈萬三去和這些士兵解釋。
沈萬三說一句,比他們說一萬句“阿巴”都管用。至于張五六那就更慫包了,耷拉著腦袋斜瞟著來人,好一副心虛有鬼的模樣,不惹人懷疑才怪哩。
兵頭皺眉疑惑的問“你倆是啞巴?”
“阿巴!阿巴!”常張二人齊齊的點頭。
兵頭不由得嗤笑一聲,“還有啞巴能聽得見說話的?”
小龜公突然插嘴道“十聾九啞又不是十聾十啞,也有啞巴能聽得見說話的!”話一出口腦袋上就挨了老龜公一下。
兵頭卻笑了笑一抽腰里的刀子“有些道理,不管是真聾還是假啞,跟我們走一趟吧。”
第一天的嘗試性進攻失利之后,徐達第二天并沒有繼續的進攻。如果他使了勁兒的拿人命填,自然也能夠拿得下平江城。不過要把老朱的精銳全部都折在這里,日后也就不用北伐了。
馬度曾想過圍上平江幾個月最好不過,到時候平江城內無糧可食便不攻自破。不過徐達可不知道平江具體還有多少糧食,圍而不攻還很有可能被老朱治上一個怠慢軍機之罪,最重要是的這個辦法很有可能會讓平江這個繁華的大城邑變成人間地獄,馬度難保不會跟著遭殃。
馬度在值班房里坐了沒多久,就有丫鬟過來說王妃相請。他連忙的收拾一番還換上了官服,這才隨著丫鬟一起去了后宅。
張士誠辦事很講究,不像是老朱盡給馬度發虛頭銜,實打實的從八品小官,官服官印一樣不缺,只是沒多大權利,能管的著的人也就只有那個給他端茶倒水的根叔了。這一身綠油油的官服在馬度看來很是不爽,他幾乎沒有穿過,還好帽子不是綠色的。
戰爭的陰霾終于影響了王府的后宅,丫鬟、仆役、老媽子臉上都少了一份的微笑,眉宇間多了一份愁容。劉王妃卻出乎意料的沉穩,還是那樣的端莊大方,面上不見半點的憂色,反倒是笑得很和煦,馬度總覺得她和馬大腳很像。
馬度上前見了禮,“不知道王妃喚臣下而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么事,昨夜聽王爺說醫正去城墻上救治傷兵了?”
馬度點點頭,“確實如此,臣下擅離職守還請王妃責罰!”
劉王妃拜拜手,“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在府里治病和在城墻上治傷有什么區別。你勤謹多勞不僅不罰你,還要賞你!”立刻就有丫鬟捧了兩枚小金錠子上來。
馬度很慚愧,他整天就在王府里閑坐,還挖張士誠的墻角,才干了這么點事情就要受賞,老張兩口子拉攏人心的手段還真是不賴,要是老朱也這么大方的話,馬度早就發大財了。
他是王府的屬官,收王妃的賞賜合情合理,不收的話才不合情理,馬度大大方方的收下再次謝過。
“母妃。”里間走出來一個小人兒,正是張士誠的小兒子張宗昭,不過看他的樣子十分的萎靡,晃晃悠悠的走到劉王妃的面前,把臉埋在她的膝蓋上,甕聲甕氣的喊了一聲“母妃”,像是一只賴皮小狗。
劉王妃把他抱在懷里,輕聲的問“怎還沒有睡?”
“睡不著,百金講的故事不好聽!”
馬度看看外面的艷陽,現在正是辰時,不午不晚的睡什么覺,便出口問道“二王子這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臣可以給他瞧瞧。”
劉王妃嘆了口氣道“昨日葑門那邊殺聲震天炮聲隆隆,把他給驚到了,晚上睡不著一直哭鬧。原以為天亮了會好些,誰知他也睡不著。”
馬度建議道“可以給他開一副靜心安神的藥,這個臣下不太擅長,方子可以找陳大夫來開!”
劉王妃卻道“這孩子自打斷奶就沒停過喝藥。是藥三分毒,他喝藥喝得都沒什么胃口,個子長得也不大。多虧了你現在總算不用再給他喂藥,這藥能少喝一口就少喝一口。”
馬度點頭回道“王妃說得在理,這藥吃多了總沒有好處的,還是少吃為妙!”
“對對對!”張宗昭連連的點頭似乎恨極了湯藥,奶聲奶氣的道“我不是被嚇到了不用吃藥的,只是百金講的故事不好聽。”他突然看向馬度,“小馬先生你會講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