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感覺呀,演的再好,你也不是我的師父。”季玄笙晃著腦袋,一語道破天機。
“那你又是如何發現的呢?”這個假的瀾夭轉過眼眸,看著鳳卿的臉。
這人的轉變,是從季玄笙要她幫忙揉腳開始,難道說······
鳳卿看到那妖孽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光,他緩緩開口:“你想的沒錯,夭夭是不可能給季玄笙揉腳的。”
“原來呀,原來······”假瀾夭笑意連連,她好像根本不在乎那只被鳳卿狠狠踩在腳下的手。
“妖孽,夭夭他們究竟在哪里?你剛剛要領著我們去什么地方?你裝作她的模樣究竟想要干嘛?”鳳卿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拋了出來,每一個都帶著致命。
假瀾夭聽到鳳卿的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遇到了多么開心的事情一般。
“你說話呀,笑什么笑,快點回答問題”季玄笙伸出小手指,指著那狼狽不堪頂著瀾夭面容的妖孽。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若是想知道,你們就來找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假瀾夭說完這句話,她的身子一點一定慢慢變淡,鳳卿還來不及反應,那妖孽的身子就化作一股濃煙,消失在了黑色的濃霧之中。
只有她那笑聲,不斷的在空中回蕩著。
“可惡!”鳳卿剛剛踩那妖孽的時候還特意用了法力,卻無法將那妖孽束縛住。
只怕這妖孽,就是這黑色的濃霧幻化出來的吧。
“鳳卿,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季玄笙扯了扯鳳卿的袖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你說。”鳳卿現在心情很是不好,剛他竟然跟一個妖怪擁抱了。
不行不行,一會兒回去要泡個三天三夜。
清洗他純凈的心靈和干凈的身體。
“剛剛那妖孽要引我們去那處,反正我們現在二丈摸不著頭腦,倒不如直接進去一探究竟,我們兩個自保定然是沒有問題的。”季玄笙開口說道。
鳳卿聽了季玄笙的話,思索了片刻,而后他點頭:“好,我們去看看。”
兩人就這樣,相伴而行,朝著前方而去。
而一邊的倉顏和花百歲在整個迷霧之中前行了許久,他們只能根據腳下的路,區分現在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瀾兒,瀾兒你在哪里?”忽而,倉顏和花百歲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急切帶著熟悉的感覺。
倉顏和花百歲對視了一眼,從那聲音可以判斷,那人離他們幾步之遙的距離,而那人口中卻念著“瀾兒”兩字,這是靳月仙子喚瀾夭時候的稱呼。
莫不是?
倉顏和花百歲從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然而他們依然選擇靜觀其變,也不開口回應。
“瀾兒,瀾兒你在哪里?瀾兒?”那個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兩人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似乎在等著那人的靠近。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的功夫,靳月仙子的身影便一點點浮現在他們的面前。
靳月仙子穿著那紅色的長袍,袍子上已經有了一些撕裂的痕跡,怕是不小心被沿路的樹枝劃破,靳月仙子看到他們兩人,連忙朝著他們跑了過來,語氣之中帶著慶幸:“賢胥,你們怎么在這里,夭夭呢?”
花百歲抬起下巴,露出漂亮的下顎弧線,看著的目光高傲的看著靳月仙子,一語不發。
而一旁的倉顏,環抱著雙手,冷冷的看著靳月仙子,也不為所動。
“你們兩個怎么了?干嘛這樣看著我?”靳月仙子暗道奇怪,怎么今日這連個賢胥和平時不一樣啊。
“呵,大嬸你別再裝了,你怎么可能是靳月仙子?”花百歲不屑的開口,那雙眸里滿是嘲弄,看著靳月仙子的臉因為他的這句話一點點變了形。
“你胡說什么花百歲,你們這樣我是斷然不會允許你們跨入瀾兒的家門!”靳月仙子因為生氣,漂亮的臉蛋變了一副模樣,她憤然的身體顫抖著,因為憤怒胸口上下起伏。
“妖孽,我們夭夭可沒你這個娘親。”倉顏淡淡的說完,他的手中漸漸蓄著法力,的看著靳月仙子的面容,似乎下一秒將要把法力打在了那妖孽的身上。
“哼,沒想到你們更加難騙。”那假的靳月仙子眼見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這兩人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對她沒有半點尊重,她的身子一點點化作了濃煙,融入了那黑色的煙霧之中。
“你們就算能猜出我不是她又如何?現在真正的靳月仙子已經在我的囚籠之中,整個鳳凰境域,便是我的天下,哈哈哈哈哈哈”
那猖狂的聲音縈繞在他們的耳邊,而后無限的放大,仿佛四面八方傳來那妖孽的聲音。
好在花百歲倉顏趕忙將雙耳護住,那聲音才徹底消失不見。
“娘親被她抓住了?”花百歲聽到那妖孽的話,心中有了一絲的擔憂。
“不怕,指不定是這妖孽特意放出的,就算伯母當真被抓到了,也不會有危險。”倉顏冷靜的說道,他的淡藍色的眸子淡淡的朝著腳下瞥了一眼。
那腳下的風景已經有了石板路,看來他們已經接近鳳凰一族族群聚集之地了。
“倉顏你何出此言?”花百歲見倉顏已經邁開步子走了起來,他也抬起腳跟上了倉顏的步伐。
“靳月仙子是鳳凰一族的族長,多年以來護著這鳳凰境域的一方天地。而這方天地受著靳月仙子的庇護也會反哺于她,若是她需要便能調動整個鳳凰境域所有的靈氣,這便是自然的力量,也是一方霸主的力量。”倉顏眸子帶著平靜,他淡淡的開口說道。
花百歲聽了倉顏之言,心情略微放松了些許。
“我們,好像快到了。”花百歲不經意之間猜到了一塊絹帕,他猜許是某個族人遇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慌亂落下的。
“你說,這濃煙究竟想要些什么?”倉顏目光探索著這片濃煙,想要猜出那濃煙的訴求。
“莫不是當真如她所說,想要整個鳳凰境域吧。”花百歲如是猜想著,他墨色的長發隨著步伐的起伏也微微動著。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卻無人知道該如何破局。
“是嗎?”倉顏說了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便不再開口了。
兩人默不作聲的相伴而行。
源頭之處。
“夢曉、帝肆,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我的娘親。”瀾夭目光落在這綠色的根莖之上,她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可是我剛剛通過法力探索,整個后山之中,并沒有感覺到伯母的氣息。”帝肆搖了搖頭,他那漂亮的眸子就好像是純凈的孩童一般,眼睛里只裝的下瀾夭一人。
“她一定在這后山之中。”瀾夭篤定的開口,她環顧著這四周的濃煙,思緒萬千。
“我們去找找看吧。”雖然夢曉心中更加支持帝肆的想法,但是他的性子本就萬分寵愛瀾夭,只要她想,他陪她一程又如何呢?
“好吧,姐姐。”帝肆垂下的眼眸,那常常的睫毛在他的眼瞼處打下一層陰影,看不出他的情緒。
其實帝肆在懊惱,若是他平日里對冥界之物熟悉些許,只怕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對策,也不會陷入這般的僵局。
“走吧。”夢溫柔的說道。
帝肆本想繼續用法力給大家開路,但夢曉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開口阻止道:“帝肆,你別用太多的法力,對你身體不好。”
帝肆身體有問題,這是瀾夭和夢曉都知道的事情。
瀾夭聽到夢曉的話,一把抓住帝肆的手,將他的法力強行逼退到體內,“身體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是。”帝肆的眼眸里劃過一絲柔光,他開口應道。
隨著他的法力抽離,他們三人本來還看的清那綠色的根莖也卷入了黑色的濃煙之中了。
“你和帝肆在前邊,我再后面護著墨白。”此刻墨白昏迷,若是像剛剛那般的行走很是不方便。
瀾夭聽到夢曉的話,連忙從腰間抽出冰琉璃綢帶,“去。”
那冰琉璃綢帶便應聲而去,纏繞上了夢曉的腰間,而冰琉璃綢帶的另一頭,則系在瀾夭的身上,“這樣,就不會走散了。”
夢曉垂下眼眸,看著這冰琉璃綢帶,它帶著眩光,牢牢的系在他的腰間。
仿佛怕他走丟了一般,夢曉的心中滿上一層柔軟,看著瀾夭的目光更多了一絲柔和之意。
這是他此生的最愛,他定然會護她周全。
護她整個族群的周全。
“走吧。”夢曉揮了揮羽扇,墨白的身子慢慢懸浮在半空之中,跟上了三人的步伐。
帝肆的手指和瀾夭緊緊相連,他感受著瀾夭指尖傳來的觸感,忽而他露出一抹笑意,手指從瀾夭的手指尖抽出,轉而一把攬住了瀾夭的細腰,唇瓣緊緊貼在瀾夭的耳朵邊,低聲細語。
“姐姐,這么抱著會更安全。”
這擺明了的調戲,瀾夭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見帝肆身子一閃,便躲過了瀾夭的小手,轉而更加牢牢的抓住她。
他那細膩的指尖在瀾夭的腰間細細摩挲,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顏含著笑容,他的唇瓣輕啟,“姐姐,你動靜小點聲,雖然夢曉在和我們因為濃煙而看不太真切,可你動靜太大,到時候我們這般的親密,他自然也會看在眼里。”
帝肆的一番話,讓瀾夭徹底停止了掙扎。
夢曉雖然一直一副包容萬千的態度,他云淡風清的接受著每一個人,而后又親自為她挑選婚宴的時間。
這不過是因為夢曉寵她,舍不得她受傷。
不代表夢曉真的不在意。
所以平日里她當著夢曉的面,和其他人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可若是此刻夢曉發現他們兩個相擁而行,而他卻獨自一人照顧著墨白。
只怕會傷心吧。
她舍不得他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