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沈安安覺得有些遺憾的是,現在弄不到那些好聞的花精油,不然在這些干花上滴上兩滴精油,這整個房間里都會充滿好聞的花香味道。而且只要一兩滴的精油,就可以讓這座屋子保持將近兩到三天的香味不變。
現在這房間里的花香味道,很淡,其實更多的是花草比較清新的味道。
“干的花啊,就這東西?”曹氏瞅著放在墻角的干花,以為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就是外面的那種很平常的花。冬天沒什么花了,沈安安拿回來的竟然還有那種可以散發出香味的香葉之類的。
曹氏只能說,自己的女兒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做的事情,自己都看不懂了。
“是啊,娘你可別小看了這些東西,作用大著呢,其中一味,叫薰衣草,不但味道好聞,還能有助于我們睡覺。所以我和姐姐聞了這味道之后,就連夢里都是香的。”
見沈安安說得一套一套的,直把曹氏說的心里也癢癢的。“既然這東西這么好,明個兒給娘房里也弄一些。”
“哎,知道了。明個兒我就去找更好的花草。”她心想我這次就不只是去找干花了,還要將一些花草拿回來親自種植。
“娘,您隨便坐吧。”沈安安招呼曹氏坐床上。屋子里沒有多余的凳子,除了她坐的那張。
只見曹氏定定的看著沈安安,直看得她心里發毛。
忍不住問道:“娘,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天要不我給你買點安神的藥回來給你吃吃。”
“你娘沒病,身體好著呢。”
沈安安忍不住有些好笑,沒病又在這里裝病,是沒錢用了?
“我是這里頭不舒服啊。”曹氏伸手在自己胸口處點了點,隨即嘆了口氣,說:“哎,這一眨眼,你都長這么大了,會掙錢了,還能撐起這個家。娘心里一想到,你以后要嫁人,這心里就有些舍不得。”
沈安安已經準備再給曹氏些錢用,畢竟幾十兩在她眼里,不算什么。畫室每天正常運轉,每天或者每幾天都有十幾兩到幾十兩的進賬。這個進賬除了沈安亭,其他人都不大清楚。“娘,你這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啊?怎么我就要嫁人了,誰要我啊。”
被曹氏說的一頭的霧水,她就知道,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心道,莫不是娘今日上了街,碰到了什么人,又聽到了什么話?
曹氏繼續道:“你這一天天的大了,也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加上咱們家的日子也好過了。那上門來提親的人,肯定是有的。女人總是要嫁人的,你姐跟你這么大的時候,都和趙家議親了。”
“娘,你缺錢用了?”沈安安略帶狐疑的問道。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娘身上也有不少銀子了。但是想到今天她娘上了一趟街,估計又敗了些銀子,便道:“娘,你要是缺錢花,就跟我說。但是呢,咱們這錢也不是大水趟來的,該花的咱們花,不該花的咱們就不要亂花。”
見曹氏面色不大好,沈安安不由十分爽快的從身上,掏出五十兩銀子給她。“娘,這些銀子,你拿著給家用。小山現在真是長身體的時候,得買好點的吃。你和爹像是啥,就去買,也不能太省錢。”
其實現在幾乎都是沈安安將很多東西往家里帶,往家里買。家里的日常開銷幾乎不需要其他人出錢的。
但沈安安還是額外的給了曹氏。一來她是自己這輩子的娘,女兒孝敬爹娘似應該的。二來,這一大家子人過日子,手里沒錢,都轉不開,總是有要用錢的地方。
卻沒想到曹氏竟然沒有要她的銀子,而是說道:“妮子啊,娘記得你上次說買了個鐲子,我瞅著你那鐲子挺好看的,能不能給娘戴戴啊。我看人家那些夫人,都有好鐲子帶,娘也眼饞。”
曹氏今天買的鐲子,在下馬車前,她就將那鐲子擼了下來了,為的就是想套沈安安的鐲子。她其實不是想要沈安安的鐲子,而是想搞清楚這鐲子的來歷。便想尋了個理由,借來后,給那玉器店的老板看看,這鐲子到底值幾個錢。
沈安安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情,但是想到這個鐲子可是王氏送的,不由一口否決了。
“娘,我這鐲子沒啥好看的,而且你看上面還有血絲呢,不好看。要不趕明兒,等你看中哪個鐲子,我買給你可好。”
知道娘對鐲子不是很懂,她甚至連一般的朱釵和銀釵有時候都分不大清楚。她這樣說,娘肯定會同意。
沒曾想,今天曹氏倒是不那么好糊弄了。
“我就覺得你這個好看,我很喜歡,就借娘戴幾天如何?”曹氏的臉上帶著一臉的希冀神色。
見女兒不說話,曹氏不由又道:“哎,妮子你該不會連個鐲子都舍不得給娘戴吧。偏生我還跟你趙嬸子她們夸下海口了,說我女兒特別孝順,我要什么就給我什么?還說你有個很漂亮的鐲子,我明天要戴給她們看看的。”
沈安安不由有些生氣了。“娘,你沒事跟人家炫耀什么?咱們這生意都是暫時的,誰知道哪天這生意說沒就沒了。而且古話說的好,財不外露,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人家知道了咱們的底細后,會不會打什么歪主意。”
聽女兒在抱怨自己,曹氏不由朝沈安安翻了個白眼,一如平日里潑辣無禮的模樣。
“咋啦,我女兒,兒子掙了錢,就不興我說了。我就是要說,就是要讓人家知道我的女兒和兒子是多么的厲害。我為我的女兒感到有面子。”
沈安安知道自己攤上這個奇葩的娘,也是沒誰了。而且依照曹氏的性格,她今天要是不將這鐲子借給她,估計幾天都不得安生。
她真是有些為難啊。雖然當時王氏給她鐲子時,說是因為喜歡她,才送給她的。
但是她從杜沖,還有其他人的神色中,依稀琢磨出些意思來,好像這個鐲子的來歷不是那么簡單的。
那王氏將這么貴重的東西給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這也算是李家給自己唯一的一個紀念物了,她真的有些舍不得。
思想掙扎了半天,沈安安還是妥協了。
“好吧,都隨你,都隨你拉。不過咱們說好了。這個鐲子是我借給你戴的,你戴兩天就得還給我啊,因為我覺得我和這個鐲子有緣,當初在鋪子的時候,我是一眼就相中的。”
曹氏立刻問她,是那間玉器店。沈安安幸好知道桃源鎮有一家玉器店,于是就隨意的報了那家店的名字。
巧的是,沈安安報出的那個玉器店名,正好是曹氏今天去買鐲子的那家。沈安安大概沒想到,手里沒幾個錢的曹氏,竟然沒事去和趙嬸子逛了什么玉器店。
要是知道,打死她都不會亂說的。她還不如自己胡亂編個沒有的店名呢。
曹氏不動聲色,將沈安安借給她的鐲子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嘴里還嘖嘖稱贊了幾句。后面又和沈安安胡亂的扯了幾句,就回房了。
回房后,她立刻將鐲子取了下來,用干凈帕子,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好,放在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
沈三郎見自家婆娘去女兒房里許久,回來后,又有些神秘兮兮的,連忙問道:“孩子她娘,你這是干啥?你今天不是買了副鐲子,怎么又拿了一副。”
“誰說的,是你看錯拉,就是我那副。”曹氏不肯承認。
沈三郎看了她一眼。心道,當我沒看到呢,這兩副鐲子,一看這成色就不一樣。一個是那種綠白菜樣的顏色,一個是綠瑩瑩的,好像里面有水光一般,那顏色在燈光下顯得可亮了。他要是記得沒錯,就是安姐兒手腕上戴的那只。
曹氏本來將那鐲子放在衣服口袋里,想想覺得不保險,又拿出來連著那帕子放在自己枕頭下面。然后抬起身子,“噗”的一聲,將煤油燈吹滅了。
睡下來后,覺得被窩里有些冷,便不自覺的往沈三郎身上個靠,并且還將大腿壓在自家男人身上。
好在沈三郎沒有半點言語,心疼的用手在她腳上捂了捂,又將她另外一只腳放在自己大腿邊暖著。
曹氏在沈安安那里坐了一會,渾身冰涼,就連那腳都是涼的。這會被沈三郎捂著,只覺得渾身都暖烘烘的特別的舒服。
沒一會,眼睛都要閉上了。迷糊間,卻感覺到沈三郎摸到她大腿根處,想要撩開她的衣服,又有些怕怕的。因為沒有經過她的同意,沈三郎的下場一般都比較慘。
但這會曹氏困的不行,那有那個興趣,加上年紀上去了。也不像當姑娘的時候,食不知味。不由得直接一把將丈夫的手拍開了。“他爹,快睡吧,明早我們還要到鎮上去。”
沈三郎知道自家婆娘,手里有幾個錢,不去街上折騰,覺都睡不好,不由得有些嘆氣,忙道:“今兒個不是剛上街了,還買了那么多東西,怎么明天又要上街?”
“我去給我女兒做兩件新衣裳,今兒上街忘記了。你不記得了,過幾天,咱們女兒不是要去見那個先生,去什么什么軒學習來著。”
沈三郎這個倒是記得清楚。連忙說道:“食芳軒,跟那個洛先生學做菜。”因為這件事情是沈安安回來后,當著全家人的面跟他們說的。沈三郎當時聽了可高興了,知道自己沒錢供妮子讀書,她自己卻如此出息,終于有了讀書的機會。
兩人說了幾句話,沈三郎還不死心,手又探了過去,這次是又揉又捏,一手還在她胸前搗鼓起來,眼見就要成功。卻沒想到,曹氏這下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今晚不給他了。直接一個翻身,背對著他。
沈三郎只能嘆了口氣,手慢慢的收了回來,也背過身去閉上眼睛,許久后才慢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