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緊緊的抱著桑梔,一遍遍的念叨著,寶貝,寶貝。
桑梔很想告訴他,寶貝這兩個字可不能亂說,在現代,那是代表……
她抬頭望著面前的男子,認識的時間不短不長,他的喜怒從來沒有這么的明顯過,此刻的他就像是個遲到糖帶孩子一般。
“江行止,你到底是誰?”桑梔幽幽的開口。
“我……為什么這么問?”江行止并沒有放開她。
“如果你還是想跟我說你只是個富家公子的話,就算了。”桑梔苦笑了一下,“八卦陣,尋常人怎么會遇到,那是帶兵打仗的人才會用的到的。”
桑梔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那說她的禮貌,但江行止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也瞞不住了。
原本瞞著她只是不希望她有什么壓力,他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身份。
“其實,我是……”
“小心!”桑梔看著江行止的身后,突然驚駭的喊了一聲,江行止剛剛也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對方又是高手,所以沒有輕易的察覺到,這會兒他已經感覺到了對方,只是來者不善。
一來就是一隊人馬,足有是個人,而且個個是高手。
江行止快如閃電般的抽出腰間的軟劍,擊飛了暗器,緊緊的將桑梔護在懷里,她那點兒拳腳,一旦離開自己的懷抱,就是個死。
正因為如此,江行止也不得不束手束腳,懷來多了個人,行動就沒那么利落。
桑梔此時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大人物。
她這一輩子就只想要安安生生的賺個錢,不想卷入這些大大殺殺,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那些人也是聰明,看的出江行止在意懷里的女人,就個個把劍對著桑梔,三兩個江行止可以對付,人多勢大,又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江行止也不不能夠應付自如。
“要不你放下我吧?”桑梔道。
“閉上眼,抱緊我,桑梔,我不會讓你死的。”江行止霸氣的說道。
桑梔想說,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她一個小村姑,可不會招來殺身之禍,還不是因為你而起,只是這個時候說這些未免太煞風景了,所以還是等著有命回去再說吧。
桑梔最開始沒有閉眼,但是不得不佩服江行止的內心強大,這個時候了,隨時可能被一劍刺入心臟,他還有功夫盯著懷里的她瞧,“聽話,把眼睛閉上。”
畫面太血腥了,他的軟劍削鐵如泥,一下子就劈掉了一個黑衣人的半張臉,桑梔到底還是個姑娘,看了怕她夜里做噩夢。
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重了,桑梔聽到了有人倒下的聲音,還有哀嚎聲,而從未松開她一刻的男人的氣息也有些重了,他累了。
為了自己和他的命,還是不讓他分心了,桑梔聽話的閉上眼睛,江行止把她的臉更深的按進自己的懷里。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桑梔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可是他的聲音就是讓人有莫名的安全感,“嗯,我餓了。”
她還真心大,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覺得餓。
不過既然她說餓了,自己是得加快點兒了,不然餓著了他的寶貝可就不好了。
桑梔只覺得自己被江行止單臂抱著跟著他一起上下翻飛,耳邊的風聲呼嘯,還有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痛呼的聲音越來越多。
有幾次她險些保不住他的腰,要從他的懷里掉下去,幸好最后一刻,是他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桑梔感覺到自己沒有再動了,血腥氣,聲音,都沒了。
耳畔只有男人沉重的呼吸聲,結束了嗎?
“睜……開……眼睛吧!”男人的聲音因為疲憊而有些斷斷續續。
她聽話的睜開眼睛,發現這已經不是剛剛打斗的地方,而是家對面的小山頭上,視線從周遭的景物移到男人的臉上。
血跡已經掩蓋住了他本來英俊的容貌,他的衣服被劍劃破了,里面滲出了血,跟敵人的血混在一起,染紅了他的衣裳。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桑梔的身上也有,可是她一點兒都不痛,不是因為害怕而不痛,是真的一點兒傷都沒有。
“江行止!”
始終沒有松開自己的手,突然間垂了下去,高大的身軀也一點點的在自己眼前倒下,桑梔整個人都慌了。
大喊著他的名字,他笑著倒在地上,輕撫著她擔憂的臉,“別怕,我沒事,等李晏……我們這樣回去……會嚇著……嚇著他們的……”
“江行止,江行止……”桑梔整個人都亂了,完全不能思考,好一會兒她才記起自己是郎中,可以救人的,有那么一刻,她竟然在想,他若是死了,自己要怎么辦?
可是把過他的脈后,桑梔知道,他是不會死的。
也許是內力耗盡,也許是受了太多的傷,又或者失血過多,他昏了過去。
李晏從家里拿來了兩個人干凈的衣服,還有干凈的白布以及一些傷藥交給桑梔,那意思是讓桑梔給江行止上藥,甚至是給他寬衣解帶換上干凈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去?”
“主子殺的人要及時處理掉,不然會引起慌亂的,也會嚇著村民。”李晏正色的說道:“煩勞桑梔姑娘照看下我家主子,等他清醒了再回去吧。”
“哦。”
等到李晏走后,桑梔就忙著給江行止上藥止血。
這會兒也就不再扭捏了,之前的衣服是不能好好的拖了,直接用撕的,撕不動就用他的劍割,等到止住了血,再給他換好了衣服后,桑梔整個人后快虛脫了。
她又去沒人的地方換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去河邊本想弄些水給江行止擦擦臉上的血跡的,可那之前,她想自己清洗一下,可結果,她發現自己的臉上跟本沒有血跡。
因為她一直縮在他的懷里。
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一擊,有點痛。
江行止是在半個時辰后醒來的,桑梔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自己,自己沒事,也沒有問敵人,敵人已經死了,他只問她,“嚇著了沒?”
桑梔搖搖頭,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