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著什么沈夢語那般魔怔的樣子,立馬拉著她,朝著她說道:“你現在去也沒有用啊!
現在何子桑他們家才經歷過了一場葬禮,你覺得她會見你嗎?”
沈夢語卻是會有一怔,“媽!何子桑搶了云琛哥哥,我一定要把他搶過來才行的,難不成我就這么放任著他們在一起,還用那般的手段來作賤我嗎?”
“好好好,這事兒你該管,陸云琛你也該搶回來,可是你也得有一些計劃吧!你就這么一個人憑空去找她,那陸云琛是個吃素的,等著你去找嗎?”
沈夢語這才頓了頓,一時間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那我現在怎么辦?難道讓我干等著嗎?”
“好歹先過了這陣風頭吧!你就算要找人去算賬,也得好好的合計一下不是?”
“計劃?整日都是計劃,你看看那些些計劃哪一個成功了?”
說來就讓人覺得生氣,他們每一次都制定了十分詳細的計劃,可正是到了計劃實施的時候,他們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雖然話是這么說的,可是好歹還是把沈夢語給拉住了。
雖然他們說著想要逃出國外,可其實他們到底是舍不得這片土地的。
至少整個沈氏就是從這里建立起來,他們又怎么能夠舍得偌大的沈氏就這樣放任不管呢?
何父的葬禮之后,何子桑又在家里休息了兩日。
陸云琛自然也在家中陪著她。
這日上午,兩人正念叨著,最近何小軒的情緒似乎也有些低落,他們需要隨時關注之類的話題,卻聽著門鈴先響了。
何子桑和陸云琛倒是有些驚愕了。
他們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尋找他們。
打開門,只見陳峰帶著他的妻兒,提著水果花籃便來了。
陳峰這段時間也蒼老了不少,似乎因為這次的事情,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何子桑看著三人這架勢,更是有些疑惑了,“陳峰,你這是?”
“何小姐,今天我帶著我的妻子還孩子,是專程來感謝你們的。”
何子桑倒是愣了一下,接著又聽著陳峰繼續道:“感謝陸總在那樣的情況下,還幫我找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保證了他們的安全。”
何子桑看著陳峰那般誠懇的模樣,又回頭看去陸云琛。
陸云琛自然沒什么好說的,何子桑也只好回頭,連忙朝著陳峰說道:“快進來坐吧!”
“不了,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們。”
何子桑沉默。
“遺囑本來就是要何老先生離開之后才能宣讀的,上一次的假遺囑,我也是沒有辦法。”
原來是這個事情啊!
“我們都知道的,你不用自責。”
陳峰聽著何子桑的話,也是抿唇一笑,似乎在感謝她的理解。
“所以如果何子昊出現的話,我想找個時間正式的宣讀一下真正的遺囑。”
何子桑聽得這話,卻是眼眸一垂,又沉默了起來。
陸云琛卻冷然的走到她的身后,看著她。
“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
何子桑這才回頭看著他說道:“其實我不在意那些遺產的,何家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就算我拿著那些一顫也沒有什么用,若是可以,我想替父親做一件事情。”
何子桑的話才一說出,陸云琛和陳峰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想法。
但是陳峰還是在一側用著很是懷疑的語氣問道:“何小姐,你的意思是?”
“對,我知道,何氏不屬于遺產部分,所以我不用擔心何氏會被收走之類的問題,所以無論是何宅,還是父親旗下的其他財產,我都想以父親的名義捐贈出去。”
何子桑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對于陳峰而言卻是有些為難的。
“可是這樣的話,遺囑依然要宣布,只是那些財產分割后,你才能用你自己的想法和方式來解決那些財產,你到時候捐贈不是一樣的嗎?”
何子桑并沒有退步,直接又說道:“你去給公證處說吧!我知道公證處如果無法評判這份遺囑是否起效,他們會把它當做公家財產,直接拍賣售出,那些售出得到的錢,就以父親的名義捐贈出去吧!”
說著何子桑又沉默了一下,而后又才說道:“想來何子昊應該也用不到那些東西了,反正連父親的葬禮都沒有去,即便有分割給他的遺產,他拿著也是浪費。”
陳鋒聽了這話,又用眼神朝著陸云琛發出了示意的信號。
陸云琛只是輕然的點頭,并沒有回答他什么。
這件事情便就這么定下了。
陳峰辦事的效率果然很高,才過幾天,遺囑的事情也就統統搞定了,全然是按何子桑的意思辦的。
周末的清晨,何子桑便接到了電話,說是讓他們將何宅里面需要的東西都搬出去,現如今何宅也不是她想回就回的了!
陸云琛自然是作為陪同者和她一起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小的陪同者,那就是何小軒啦!
陸云琛拉著何小軒,一起和何子桑到了何家的別墅前。
依舊是那般雄偉的建筑。
只是因為物是人非后,大家的心境也有了一些變化。
連帶著建筑都能看出幾分蒼然感來了。
已是秋季,一側墻壁上的爬山虎已然掉落了許多的葉子,只有枯藤纏繞在墻壁上。
像是枯槁的手一般撓在墻上。
不斷的延伸著的枯枝,像是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一般。
以前園中常常盛放的花,此時也已經有些凋零了。
明明該是四季花開的,卻不知為何,何遠雄去世之后,那些花卻自然的出現了黃葉,枯萎了起來。
何子桑其實也覺得傷感,她沿途走過她曾經走過的每一個地方。
打開每一間房間,仔細的掃視,仔細的將它們一一的刻在腦子里。
書房前曾有的何遠雄的身影,此時也漸漸模糊起來。
飯廳里一個人用餐,一個人喝水,一個人服藥的何遠雄,也開始漸漸的消散開來。
那一間曾經讓他痛苦不堪的如同牢房一般的病房,也漸漸的失去了它曾經可怖的顏色。
這里所有的地方都充滿了何遠雄的記憶,但是何子桑卻并不能完全的記憶起,她缺失的那五年里,她不知道父親過著什么樣的生活,體會了什么樣的痛痛苦,她只知道她的父親走了,在經受折磨之后,終于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