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孝淳帝是為了削弱太子的勢力,又想暗中扶持仁王,就只能從眾多皇子中再挑出來一人。懷王雖然是太子的親弟弟,但野心勃勃,沒少暗中結黨營私,加上他也是嫡子,所以成為了孝淳帝心中的不二人選。也是在孝淳帝的授意之下,紀允連才有更多的機會接觸朱謙陽,沒想到最后誤打誤撞竟然有了從龍之功。
怕夜長夢多,朱征跳了個最近的吉日舉行登基大典。因為在這之后要大肆封賞一批人,搞得紀允連這個中書舍人比之前還要繁忙。當然同樣忙碌的還有禮部官員,即使朱征說太上皇身體不好,一切都要從簡,但人家好不容易登基,哪能真的從簡。
等到了朱征登基那一天,王宏哲和王明然父子二人前往觀禮。
雖然退位退得不甘,被封為太上皇的孝淳帝仍舊在大典之上露了一面,并將封朱征為孝敬帝的詔書親自交到朱征手上。但是交的玉璽卻并非傳國玉璽,只因孝淳帝堅持傳國玉璽早在他登基時就不見蹤跡,他也從未見過真的。
不管這話朱征信不信,但也只能接過孝淳帝常用的那枚玉璽代替傳國玉璽。
在大典上,他宣布大赦天下,和自己先祖一般,十惡不赦之輩不在其列,又宣布減免稅負三年,并將次年定為永平元年。
在他登基后封原懷王妃牟氏為皇后,嫡長子朱謙耀為太子,嫡次子朱謙陽為黎王。
熙昭郡主朱敏君水漲船高,被封為了淑慎公主。之前為她挑選的一些人家也就不再合適,新上任的孝敬帝打算給她重新擇婿,這讓朱敏君大大松了一口氣,早已經死掉的心,再一次活泛起來。
另外,由于朱征身份的轉變,一些庶出子女的婚事也都要重新考慮。
原本為孝淳帝辦的壽宴就是一次大型相親宴,朱征決定仍舊給孝淳帝風光祝壽,到了那天為了拉攏各家,安撫朝堂,會給自家幾個兒子選妃的選妃,選側妃的選側妃。也為自家幾個女兒挑選夫婿,這其中當然包括朱敏君。
禮部趁熱打鐵為了討好新帝上書選秀。因為不像別的皇帝是爹死兒子繼位,兒子還需要守孝,一般都會推辭選秀的時間。朱征這次不同,因此在假模假樣推辭兩次,禮部第三次上書后,就準了這個奏折,并定在次年就舉行選秀。從這一點來看,他并非一個十分明智的帝王。但是大局已定,眾人也只能在暗地里搖頭,面上卻不顯,更不敢多言。
再接下來就是清算和論功行賞。太子因為毒害孝淳帝一事被廢,但因為他是朱征的一母同胞,加上太后的求情,最終并沒有被賜死,也沒有被貶為庶人,還給了個恩王封號,意為要懂得感恩。但畢竟是成王敗寇,為了怕他作亂,他被移出太子府,終身圈進于新搬入的王府。
其子女貶的貶,驅趕出韶京的驅趕。已經被貶過一次的誠安伯朱謙旭再次被貶,還被打發去了鳥不拉屎的地方。早就后悔不已的曾子蕓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出京。
至于說原先風光無限的朱子君,在之前被貶為縣主后,早就被眾人遺忘。這次再次被貶后,更是不見了蹤跡。
文昌侯因為早已經退出了朝堂,這一次也沒有從龍之功,并沒有任何變動。因為朱征剛登基事情比較多,紀允連在擔任中書舍人外,還給了戶部正五品的郎中一職,等這面事情減少后才去戶部正式任職。
這對于一個才進入官場不到一年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神話,關于他各種不利的傳言也隨之四起,來自各方的刁難也越來越多。好在紀允連心性堅韌,非常人所能及,讓他很好的應付過來。
他還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伸,在朱征面前并不過分諂媚,但朱征交代的事情不但會完成,而且還會完成的比別人更好。因此更是深得朱征的賞識。
當然,他也不會循規蹈矩,只想做個清官。在自己力所能及時,他也會發展自己的人脈,為自己謀取福利。所以,說他是奸佞之輩他也認了。
像王慕妍這樣已經名花有主的,當然不用去參加相親宴,但這次明面上是為了給太上皇祝壽,誰敢不去?所以到了那天,王慕妍還是好好打扮一番和一家人一起去參加。
這次雖然是打著給太上皇祝壽旗號,但卻是新皇登基后第一次宴請群臣及家眷,所以特意選在了皇家在韶京東郊最大一處別苑,那里也因為這次壽宴才更名為“萬壽別苑”。
為了安全起見,進出別苑的人都要層層檢查。就在王慕妍一家堵在路上等著盤查時,一隊人馬呼和著從遠處及近。
“快讓一讓,宮里的貴人到了!”有人揚聲高喊著。
“不知道是哪位貴人啊?”有人問。
“是宮里幾位公主,你們可惹不起。”那人回道。
“那咱們還真就惹不起。”有的人家因此將馬車往邊上又靠了靠。
不多時,早已經下了馬車在外面守著的錦繡沖著王慕妍的馬車低聲道:“郡主,老夫人說讓咱們的馬車也往旁邊靠一靠。”
這是不想和宮里的人發生沖突,王慕妍自是曉得。因此回了聲“知道了”,便等著馬車移動。只是還沒等馬車靠穩,就聽有人挑剔道:“這是誰家啊?怎么這么不給宮里幾位公主面子,到現在才挪位置。”
接著就聽后面的人家回道:“是前面文昌侯府挪位置太慢,咱們才沒來得及挪。”
王慕妍一聽被人家平白無故甩鍋,眉頭微皺,隨后就聽開口詢問的那人道:“還當時誰家呢?原來是左安侯府家啊!”
“淑慎公主在后面的馬車嗎?”接著一個有些發嗲的聲音傳入王慕妍耳中,“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淑慎公主了,真的很想念她了。”
侯門嫡女如珠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