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公主是在后面的馬車,但公主最近很忙,恐怕沒有多余的時間想別人。”那人再次打了左安侯府的面子,隨后又道,“你們趕快往邊上靠,不然沖撞了公主就不好了。
左安侯府的陸佳穎,紀允連的愛慕者之一,以前沒少在朱敏君面前擠兌過王慕妍,在聽出是她后,王慕妍嘴角微勾,這是還以為朱敏君只是郡主呢?人家以前只是把她當槍使,她還以為跟人家關系就有多親密似的。
雖然王慕妍見朱敏君的機會不多,她大多表現的是端莊美麗、知書達禮但王慕妍就是覺得這樣的人才更危險。
別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她剛這么想,就聽到朱敏君的婢女沖著前方開道的侍衛揚聲道:“淑慎公主說了,千萬別打擾到各家夫人和小姐,那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立刻有侍衛回道:“是,卑職們一定注意。”
聽了這番對話,王慕妍嘴角直抽抽,該打擾的都已經打擾了,早干嘛了?要不,你也別在這兒充好人,就在后面等著各家馬車盤查完再進去不是更好嗎?
但別人可不這么想,或者是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這么說。就聽一群女眷夸朱敏君如何識大體,都已經是公主了,還處處為別人考慮之類的言辭。
等朱敏君的豪華馬車從王慕妍身邊經過時,王慕妍本想做挺尸狀裝作不知。
朱敏君卻故意讓馬車放慢速度,掀開靠近王慕妍這面的車窗簾子朝馬車里面詢問道:“車上坐著的可是明霞郡主?”
這不廢話嗎?她的馬車可是有徽記的。吐槽歸吐槽,人家現在可是公主,即使憋屈也得給人家點面子,何況王慕妍在外人面前也是走嬌弱明理這一掛,說白了也是裝小白蓮的。于是掀開車窗簾子沖著朱敏君微微一點頭,“淑慎公主!”
朱敏君掩著帕子笑著道:“沒想到還真是明霞郡主,你最近身子骨可好?本宮怎么記得你有好幾次宴會都沒參加,所以還怕你不來呢。”
這丫的,連自稱都變成“本宮”了,變得還真快。“多謝公主記掛,”她也不想來,難道專程看這人當上公主臭顯擺嗎?不是不能不來嗎。“今天是太上皇壽誕,皇上仁義孝順,給了臣女等這樣的機會來給他老人家祝壽,哪能錯過?”又道,“再說,恐怕是皇上和太上皇庇佑,臣女今日身體前所未有的好。”拍馬屁什么,她張口就來。
“那可真好。”朱敏君笑著道,“不過你可能還要再等一陣子,本宮就先進去了。”
“公主慢走!”
等遠離王慕妍的馬車,朱敏君嘴角微微上揚,竟然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曾經二人雖然都是郡主,可她畢竟是親王的女兒,而王慕妍要不是沾了高皇后的光,怎么會有郡主封號?因此,從骨子里她是瞧不起王慕妍的。更因為紀允連的事對王慕妍一直有敵意,但卻無法表現出來。
又礙于身份,更由于一些文臣家的女眷偏袒王慕妍,畢竟誰也沒有想過她父皇能登基,所以總是讓她感覺發不3131xs出力。而王慕妍又慣于裝乖賣巧,別人要是說深一句,她不來個當場暈倒就已經不錯了,使得眾人更不敢得罪她。
這下好了,單憑借身份,她就狠狠壓王慕妍一頭。之前她哥不讓她嫁給紀允連,是怕她皇祖父知道紀允連和他們家私下來往過密,可眼下這件事也解決了。她就不信,她還斗不過一個病秧子。
王慕妍在朱敏君離開后,心情本就因為之前陸佳穎甩鍋他們侯府而不太美麗,這下更是不好了。加上在進入萬壽別苑被人好頓盤查,心里更是不舒服。
不過還是調整了心態和周氏、馮氏等人見了牟皇后和心情同樣不太好的太后說了些場面話。
得到大家一致贊賞后,年長的被留下和太后、皇后聊天,小的被叫出去到別苑四處溜達。
等特意找了個借口尋過來找她的紀允連看到她沉著的小臉后,小心翼翼低聲詢問:“這又是誰給我家期期氣受了?”
“也沒有什么。”總不至于說她是吃醋了吧。因為他朝她走過來的這一路,一大堆女人犯花癡死死盯著他看。
“別瞞著我。”紀允連卻搬正她的身體,讓她正臉看他,“有什么事咱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你可別憋壞了自己。”
“真的沒什么。”王慕妍嘴硬道,“就是剛剛在外面等得時間太久,又被盤查來盤查去心里不舒服。”
這個理由很充分,紀允連比較能接受。但還是心疼道:“等將來不到萬不得已,這樣的宴會咱們就不參加了。”
“嗯。”王慕妍點頭,“以后真的是能不參加就不參加。”隨后問道,“楊姨來了嗎?”她之前在太后那里并沒有見到楊氏。
“我娘先你們一步過來了。”紀允連又解釋了起來,“她本來應該在里面陪著太后和皇后,可是我看她臉色不好,又怕她凍著,便叫人將她送到一處暖和的地方歇著了。”進入十一月,韶京已經下過一場雪。
此次宴會為了讓人感覺溫暖如春,內務府叫人弄了很多假花擺放在別苑各處,倒是營造出一派爭奇斗艷,生機勃勃的假象。但還是相當冷,尤其是王慕妍這種幾乎是在南方長大的,更是覺得特別的冷。
說著話,紀允連將自己身上焐熱的狐裘脫了下來披在了王慕妍白色狐貍毛做的斗篷之外。
王慕妍嬌嗔道:“我身上有,你這樣又給披一件,真的很沉的。”看了看他身上只剩下白色鑲嵌白絨棉錦袍有些單薄,又心疼道,“再有,你這樣要是凍到就不好了。”
紀允連伸出手抓過王慕妍細瓷一般的手焐了焐,“你看,我手是不是很熱?”
看著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王慕妍笑著道:“我只看到你借機占我便宜。”
“你是我未婚妻,我握你的手,別人看到也不會說什么去。”
紀允連才自信地說完,就聽有人道:“這大庭廣眾之下就拉拉扯扯,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