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們后面的,是在戰爭中茁壯成長的新一代將領,他們的戰斗能力和生存經驗增長的如同鳥飛一樣,一場戰斗下來,比平常的一年進步都大。
當然,那些不進步甚至稍微笨拙一些的人,都已經命喪沙場了。
跟著拉風一起戰斗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是在二十歲左右,一個是拉十一,一個是拉十二,從拉大到拉九,就在今天魂歸地府,只有拉十還活著,儼然是拉萊后代的天然你代表了。
跟著挪丙的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是丙東,一個是丙西。
以前負傷現在已經恢復的白地魔,已經好了,他的助手是他大哥兒子的兩個孩子,就是他大哥的兩個孫子,他大哥兒子很多,簡直數也數不清,不過今天開戰一來一通殺,也幾乎死傷殆盡,兒子死得幾乎絕跡,只好孫子上,就是他大哥長子的兒子虎大虎二,長得虎頭虎腦,很是雄壯,很有氣勢,一出場頗有虎嘯山林的氣勢。
然后就是挪寅,他也有兒子,就是寅山、寅水,排行老大老二,也和他老爸一樣,長得很是風流倜儻,槍弓雙絕,而且心狠手辣,和外表大相徑庭。
跟著挪癸干的,是拉風的兩個更年輕的兒子,拉十三、拉十四,他們的年齡一個十四,一個十五,還是孩子;不過,在那個時代,十四就該娶媳婦了,開始擔負起生兒育女的責任;既然可以當丈夫當老爸,那也自然是大人了,上戰場已經責無旁貸;其實那個時候,上陣殺敵沒有什么年齡限制,當敵人要砍你腦袋的時候,一歲小孩也不能等著等著挨殺不是?
比如老拉萊和他的兒子拉十,就沒有帶別人,只帶了拉萊的孫輩,大約有十幾個,都是十四到十六年齡階段;他們也沒有什么過多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這個時候上戰場,當然隨時都會被強敵所殺;不過一旦城破,玉石俱焚,沒有任何價值,倒不如這個時候上戰場去殺個痛快。
這些戰將組成六個戰隊,所有的將領都站在前面,后面跟著大隊精壯兵勇,都是盟軍中首屈一指的精英,這個時候,在他們的統領帶領下,他們都挺著牛皮盾牌,連成密集的隊形,對著那些生死仇敵西城人直沖,個個都是急不可待,全然不想受阻的可能,而是一個勁地猛撲,目標就是西城人的那些烏黑的海船,知道一旦奪取了那些海船,西城人的整個軍心就會瞬間崩潰,那些軍勇即使不死,也是潰不成軍,不再對東城人形成威脅;當然,除此之外,還些海船里還有各種寶貝、財富、糧食,甚至女人,都是讓他們眼紅的好東西。
所有東城人和聲名遐邇的盟軍伙伴們都愿執行智勇雙全的老拉萊提出來的計劃,只有一個遠東來的盟友,力大無窮的黑大,據他自己說,他是屬于該隱的知悉五代重孫,率領一個萬人隊,自成一統的樣子,就連挪丙的命令都不怎么順從;比如現在,本來挪丙要他成為一隊,配合其他六隊進攻,可是他偏不聽從,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自成一隊,基本上還是他的一萬兵勇。
首先,他的部隊就不聽挪丙全體下馬的命令,將馬都留在東城一邊的壕溝沿邊,由一位馭手看管,只是人走步過去,攻占西城人的壕溝,而是揚鞭驅慫,乘坐馬車跨越壕溝,撲向迅捷的海船;黑大他神氣活現地趕著車馬,注定跑不脫死之精靈的捕殺,再也甭想回到多風的東城;在此之前,死亡烏黑的命運即已圍罩過他,通過墨紐斯的槍矛,送他去冥府報道。
黑大將車馬趕往船隊的左邊,正是西城聯軍聚集之處,那些聯軍的兵勇,隨同他們的車馬,從平原上退潮般地回撤,要到西城他們可以安居的地方;朝著這個方向,黑大趕著他的馬車,發現墻門沒有關閉,粗長的門閂不曾插合,西城人把門墻洞開大門,以便搭救撤離戰場、逃回海船的伙伴;黑大見到有機可乘,驅馬直奔該地,要從這里沖進去!他執拗愚頑,身后跟擁著大聲喧喊的兵丁,以為西城人已經無力自衛,將被趕回鳥黑的海船!結果,剛到門前,就發現了兩員后起之秀,站在門前,如同兩棵巨樹,護衛這墻門,他們停住腳步,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兩個人不是后起之秀,而是沙場老將,只是不知道加什么名字,不過百里良騮清楚,因為他們都有認軍旗。
原來這些人不是別人,那是塞特的后代,那遠掛帥的老將,就是塞特的第二個兒子宏斯金!宏斯金生了十個兒子,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宏甲、宏乙、宏丙、宏丁、宏戊、宏己、宏庚、宏辛、宏壬、宏癸;宏斯金的這十個兒子,各個率領一個千人隊,集中了塞特二子宏家的優秀兒郎,負責守護這道長壕。
那個莽撞的黑大,帶著他的扈從。在門前發現兩員勇猛異常的戰將,善使槍矛宏家兒子,一位是長子,強健的宏甲;另一位宏乙,,殺人不眨眼的狂人,二位壯勇穩穩地站在高大的墻門前,像兩棵挺拔的橡樹,在山脊上高聳著它們的頂冠,日復一日地經受著風雨的淋櫛,憑著粗大的根枝,緊緊抓住深處的泥層。
就像這樣,二位宏家英雄,憑待自己的勇力和強健的臂膀,站候著高大的、正向他們迎面撲來的黑大,毫不退讓;東城那些壯勇直沖而上,對著修筑堅固的護墻,高舉著生牛皮做就的戰盾,裂開嗓門呼喊,圍擁在首領黑大身邊。
那個時候,墻內的宏家其他族人,正極力催促脛甲堅固的西城人保衛海船,但是,當他們看到東城人正沖向護墻,而有些西城人則驚叫著潰跑時,宏甲、宏乙二人沖將出去,拼殺在門前,像兩頭野豬,在山上站等一群步步進逼的對手,騷嚷的狗和獵人,橫沖直撞,連根掀倒一棵棵大樹,撕甩出一塊塊碎片,使勁磨咬著牙齒,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直到被人投槍擊中,奪走它們的生命;就像這樣,擋護他們胸肩的捏亮的銅甲承受著槍械的重擊,發出鏗鏘的震響。
宏甲宏乙二人正進行著艱烈的拼搏,憑恃自己和墻上的伙伴們的力量,為了自衛,為了保衛營棚和迅捷的海船,墻上的勇士們從堅固的壁基上挖出大塊的石頭,投砸下去,擊打在泥地上,像暴落的雪片,一陣凜冽的寒風吹掃烏云,灑下紛揚的鵝毛大雪,鋪蓋著豐腴的土地。
就像這樣,石塊從西城人和東城人手中飛出,雨點一般,砸打在頭盔和突鼓的盾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巨大的投石,大得像磨盤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莽撞鬼黑大,長嘆一聲,掄起巴掌,擊打兩邊的腿股,發出痛苦的嘶喊:“大能者啊!現在,連你也成了十足的騙子!我從未想過,善戰的西城兵壯能夠擋住我們的勇力和無堅不摧的雙手;像腰肢細巧的黃蜂或筑巢山巖小路邊的蜜蜂,決不會放棄自搭的空心蜂房,勇敢地面對采蜂人的進逼,為保衛自己的后代而拼戰,他們,雖然只有兩個人,卻不愿離開墻門,除非殺了我們,或被我們宰殺!”
然而,此番訴告并沒有打動撒旦的心靈,因為撒旦已屬意讓挪丙享得榮譽。
與此同時,在各扇門前,來自不同立場和地域的部隊在絞殺拼搏,沿著長長的石墻,暴烈的戰爭之火在熊熊燃燒,西城人身處劣境,為了保衛海船,只有繼續戰斗,據不能讓東城人沖破長壕,絕不能讓他們沖進墻門,更不能讓他們沖上海船。
就連助戰西城人的天使,此時都心情沮喪;盡管如此,兩位勇士宏甲宏乙仍在不停地戰斗,和那些殊死進攻上來的敵人,進行殊死的拼搏。
戰場上,強健的宏甲投槍擊中東城一員勇將,破開他兩邊綴著銅片的帽盔,銅盔抵擋不住,青銅的槍尖長驅直入,砸爛頭骨,濺搗出噴飛的腦漿;就這樣,宏甲放倒了怒氣沖沖的敵人;接著,他又撲上前去,殺了拉黑二和黑三。
與此同時,宏乙,擊倒了黑四,投槍捅進他的腰帶;然后,他從鞘殼內拔出利劍,沖過擁攘的人群,先就近一劍,擊中黑五,把他仰面打翻,隨后又一氣殺了黑六、拉黑七和黑八,一個接著一個,全都挺尸在豐腴的土地上。
宏甲宏乙二人動手搶剝死者璀璨的鎧甲,而拉萊的人馬和挪丙手下的兵壯,人數最多,也最勇敢善戰,比誰都急切,企盼著搗毀護墻,放火燒船,此時他們仍然站在溝沿,猶豫不決。
原來,正當他們急于過溝之際,一個由飛鳥送來的兆示出現在他們眼前,一只蒼鷹,搏擊長空,一掠而過,翱翔在他們的左前方,爪下掐著一條巨蛇,渾身血紅,仍然活著,還在掙扎,不愿放棄搏斗,彎翹起身子,伸出利齒,對著逮住它的鷹鳥,一口咬在頸邊的前胸,蒼鷹忍痛松爪,丟下大蛇;大蛇轟然一聲,落在地上,正好砸在地上仰望的人群中,然后那只蒼鷹,一聲尖叫,乘著疾風,飛旋而下。
東城人嚇得混身發抖,望著盤曲的大蛇,躺在他們中間,這是撒旦給他們送來的兆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一貫與挪丙唱反調從而被挪丙很不待見叔輩人物過來,他的名字叫拉哄,自稱是個卜者,能夠通神,他所說的話,都是神給他的旨意,今天,他大概是覺得時機不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近前幾步站在挪丙身邊,說道:“挪丙啊,集會上,你總愛駁斥我的意見,盡管我說得頭頭是道;一個普通之人決然不可和你對唱反調,無論是在議事中,還是在戰場上,我這樣的作為你的長輩會永遠為你的事業增彩添光,也只能如此,絕不會壞你的事,更不會有壞你事的想法;現在,我要再次說出我以為最合用的建議:讓我們停止進攻,不要在西城人的船邊苦戰;我以為,繼續戰斗的結果將和剛才預兆顯示的一樣,假如那個由鷹鳥送來的兆示,當我們準備過溝之際,出現在我們眼前,真是個含義明確的警告:蒼鷹搏擊長空,一掠而過,翱翔在我們的左前方,爪下掐著一條巨蛇,渾身血紅,仍然活著,但它突然丟下大蛇,不及把它逮回家去,實現用蛇肉飼喂兒女的愿望。同樣,我們,即使憑靠強大的軍力,沖破西城人的大門和護墻,逼退眼前的敵人,我們仍將順著原路,從船邊敗返,亂作一團;我們將丟下成堆的伙伴,任由敵人殺宰,用青銅的兵器,只是為了保衛他們的海船!這,便是一位通神者的卜釋,他心知兆示的真意,受到全軍的信賴。”
聽完這位嘮叨叔叔這番話,挪丙惡狠狠地盯著他,嚷道:“拉哄!,你的話使我厭煩;你頭腦聰明,應該提出比此番嘮叨更好的議言;但是,如果這的確是你的想法,那么,一定是神明,是的,一定是他們,弄壞了你的腦袋!你要我忘記大能者的囑告,他曾親自對我點頭允愿;然而你,你卻要我相信飛鳥,相信它們,振搖著長長的翅膀到處招搖;告訴你,我不在乎這一切,壓根兒不理會這一套,不管它們是飛向右面,迎著黎明和日出,還是飛向左面,對著昏暗和黑夜!不!我們要堅信大能者的告示,統治所有天使和凡人的王權;我們只相信一種鳥跡,那就是保衛我們的家園!你,你為何如此懼怕戰爭和殘殺?即使我們都死在你的周圍,躺在那些敵人的船邊,你也不會頂冒死的危險:你沒有持續戰斗的勇氣,沒有戰士的膽量!但是,倘若你在慘烈的搏殺中畏縮不前,或唆使他人逃避戰斗,用你的話語,那么,頃刻之間,你就將暴死在我的槍下,送掉你的性命!”
追求永生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