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永生路迢迢  第1659章 師兄師妹重逢懲惡霸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追求永生路迢迢 | 人一介   作者:人一介  書名:追求永生路迢迢  更新時間:2020-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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弢小童道:“師傅讓我以后跟著你。”

“這樣也好,你一個人在外闖蕩,我始終不放心。”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她雖然相信小師妹的戰力,但他還是有幾分溺愛小師妹。

不愿小師妹去面對紛雜的社會。

“嘻嘻,以后就跟著師哥啦。”

弢小童甜甜一笑,道:“對了,師傅還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

“你手上是不是有宇宙菁?”

“是呀,你想要?我都送給你。”

宇宙菁這種寶貴的東西,別人連一粒都會視為珍寶。

但對百里良騮來說,只要小師妹能開心,他會毫不猶豫地送給小師妹。

弢小童搖了搖頭:“不是我要宇宙菁,是有別人覬覦你的東西。”

“誰?”

百里良騮疑惑道。

知道他擁有宇宙菁的人不少。

但這些人也都知道他探險隊總司令的身份,不會輕易動手搶奪。

至于華夏各大門派,他們倒是超然物外,不在乎探險隊這個組織。

可宇宙菁更多是用于大型軍火的某些功能的增強上面,如洲際導彈、核潛艇等,不是大白菜。

這東西對武道高手來說,用處并不是很大。

所以百里良騮有些疑惑,誰會覬覦自己的宇宙菁呢?

弢小童道:“暫時不確定是誰,但師傅說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

“奇怪,我身上有宇宙菁的消息,是什么時候泄露的?”

百里良騮捏著下巴,思索道。

弢小童道:“師傅說,是你自己太大意,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暴露了宇宙菁,當時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當然大多數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識貨的也不少,不都是傻子,你太小瞧他們了。”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頓時想了起來。

他剛到蘇門答臘不久時,和遙琪參加慈善拍賣會。

是野蒼峰組織的,當時還碰到了百里良駒。

正是那個時候,他一不小心,無意中抖落出來,暴露了宇宙菁。

“大意了呀,休假生活太悠閑了。”

百里良騮自嘲地笑了笑,并沒有把弢小童的轉達師傅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對方真有實力的話,肯定早就來搶奪宇宙菁了。

現在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還沒人來搶,說明對方還在謀劃,并沒有把握對付他,也許忘了。

百里良騮帶著弢小童回了鴛鴦樓,當眾女見百里良騮帶著個小道姑回來,都是一陣詫異。

當然百里良騮也早就叮囑過小師妹,不要提龐玟妙和李藍她們。

小師妹對師兄的話,就是一個態度,盲從。

雖然之前分兩撥見到了前面的美女,弢小童現在見到這么多美若天仙的女孩,她還是愣了下。

心里不由對師兄有些佩服,關鍵是以前沒有見過他有什么魅力,這才多長時間啊,就這樣厲害了。

百里良騮指了指弢小童,對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小師妹。”

“我是小師妹弢小童,見過各位師嫂!”

弢小童站在鴛鴦樓大門口,恭恭敬敬地給眾女鞠了一躬。

聽到“師嫂”這個稱呼,頓時就讓眾女愣住了。

氾梨花最快反應過來,掩嘴一笑,走到弢小童跟前:“小童妹妹,我們可不是你師嫂。”

百里幽玲道:“對,百里良騮沒這么好福氣。”

楊輕風笑道:“百里良騮,你可別給你小師妹胡說八道。”

見眾女不滿,弢小童一副做錯事的表情,解釋道:“你們別責怪師兄,不是他說的,是師傅告訴我的,我就是按照師傅的教導行事為人,確定對你們的稱呼。”

氾梨花意外道:“你師傅對你說了什么?”

“師傅告訴我,師兄會帶我回他的家,那里住著的女孩,就是師嫂。”

弢小童說完,問道:“這里,是師兄的家嗎?”

百里良騮笑嘻嘻道:“當然是我家。”

楊輕風白了百里良騮一眼:“對,這里的確是你家,但我們不是小童的師嫂。”

“為什么呢?你們不是師兄的老婆,你們為什么要住在他的家里?”

弢小童一臉茫然道。

氾梨花笑道:“小童,你別多想,你也要住在這里,你是你師兄的老婆嗎?”

弢小童道:“我當然不是,不過我是他小師妹,是親人,可以住在這里的,就和以前住在師傅的道觀里一樣,可是你們呢?為什么住在這里?”

蘊千姿道:“我們付了租金,在這里租的房子。”

弢小童皺了下眉頭,看向百里良騮:“師兄,你為什么要向自己的老婆收房租?”

“樂趣,都是樂趣。”

見說不清楚,百里良騮打了個馬虎眼,上前拉著弢小童,送到了一個空著的房間,把她安頓下來。

當晚,弢小童便住了下來。

之后經過了五天的相處,弢小童終于改口,稱呼鴛鴦樓的女孩為姐姐,沒有再叫師嫂。

眾女也知道了弢小童的性格,完全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她唯一信任的人,就是她的師傅和師兄。

師傅和師兄告訴她什么,她就相信什么,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而因為弢小童吃素的原因,鴛鴦樓也改了伙食,不再吃肉。

大家都很樂意地接受這個改變,全都加入了吃素大軍。

百里良騮對于食物也并不挑剔,更何況氾梨花的廚藝相當好,他吃素也吃得十分可口。

何況中間有空的時候,他還要去一下君瀾酒店,在那里吃到大魚大肉,就是和大灰和小憐同樣的待遇,龐玟妙和李藍就無所謂了,葷素都行。

眼看又是半個月過去,這一天,鴛鴦樓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湯家的湯御崆。

湯御崆站在鴛鴦樓門口,并沒有進門。

他知道百里良騮不好惹,如果侵犯了百里良騮的領地,他擔心自己又被打斷腿。

要知道他可是休養了好幾個月,加上家族耗費了不少奇珍異寶,這才痊愈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百里良騮看著眼前的湯御崆,即使對方給他透露過湯家會報復的消息,他也非常不待見對方。

這種連家族都出賣的人,他打心底里看不起。

湯御崆有些怕百里良騮,他縮了縮脖子,開口道:“我是來告訴你消息的。”

“你又要出賣自己的家族?”

百里良騮露出鄙夷的表情,沉聲道:“你這樣做,就不怕被家族處死?”

湯御崆不以為意,面露不甘之色,道:“在他們眼里,我和死人也沒有什么區別,湯家沒人在乎我,他們的心思,都放在我弟弟湯御枟的身上。”

“呵呵,如果不在乎你,上次我把你打殘,他們就不會救你了。”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懶得和湯御崆廢話,道:“說吧,你今天想告訴我什么。”

既然湯御崆是來傳消息的,雖然百里良騮看不起他,但百里良騮不會傻到不聽對方的消息。

湯御崆面色一凝,問道:“你知不知道家?”

“家?沒聽過。”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

湯御崆面露疑惑之色,喃喃道:“你實力那么強,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又不關我事,我干嘛要什么都知道。”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湯御崆皺了下眉頭,沉聲道:“家和湯家一樣,實力非常強悍。我收到消息,家對你身上的宇宙菁有意思。”

原來是家!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之前小師妹剛說有人覬覦宇宙菁,現在湯御崆就送來了消息。

他看著湯御崆的眼睛,見其不像是說謊,問道:“既然家想要宇宙菁,他們為什么沒有動手?”

湯御崆道:“據我所知,他們本來已經決定出手,但知道我四叔湯玔被你輕松擊敗之后,他們中止了原本的計劃。”

百里良騮問道:“現在他們打算怎么做?”

湯御崆面色凝重道:“之前家的人來過我家,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兩家好像聯手了。”

湯家勢大,再加上家,局面十分危急。

百里良騮思索了下,問道:“兩家聯手,肯定會有利益分配,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合作?”

湯御崆道:“應該是家幫助我們殺你,然后宇宙菁他們拿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歸湯家。”

既然有共同利益,共同目標,百里良騮想要分化兩家,幾乎是不可能了。

他看著陰險的湯御崆,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湯御崆道:“因為我擔心家和湯家聯手之后,把你給殺了!這樣的話,我對你殺了弟弟湯御枟的這個期望,就只能落空,所以在湯御枟和你決戰之前,我不希望你死。”

百里良騮疑惑道:“現在湯、兩家聯手,他們不會傻到等你弟弟對我下手,除非,你弟弟一個人,比兩家聯手還厲害。”

“不,我弟弟雖然強,但他肯定比不上兩家聯手。”

湯御崆搖了搖頭,冷笑道:“不過,他很驕傲,他不屑于和別人聯手,只要等他回到湯家,他就不會允許其他人對你下手,他會和你一對一決戰,所以,你只要別死得太早,就行了。”

呵呵。

百里良騮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他還挺有意思的,我倒是有了和他一戰的興趣。”

湯御崆叮囑道:“你別掉以輕心,他的天賦真的很高,戰斗力很強。”

“用不著你操心。”

百里良騮冷哼一聲,態度對湯御崆一點也不友善,道:“還有沒有別的消息,沒有的話,你走吧。”

湯御崆不爽道:“我給了你這么重要的消息,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

“有些人,即使是敵人,也值得尊敬;有些人,就算是盟友,也會讓人鄙視。”

百里良騮回了湯御崆一句,轉身便往鴛鴦樓里走。

湯御崆在后面喊道:“那我是盟友,還是敵人?”

“做我的盟友或敵人,你都不夠格。”

百里良騮頭也不回,徑直走進了鴛鴦樓。

湯御崆面色難看,指著百里良騮的背影,吼道:“百里良騮,你別太自以為是,否則你活不到我弟弟回來的那天,豈不是枉費我給了你這么多消息。”

百里良騮進了鴛鴦樓,氾梨花問道:“外面是誰?”

“一個瘋子。”

百里良騮隨口應了句,道:“對了,梨花,我和小師妹會離開幾天。”

“嗯,好。”

氾梨花點了點頭,沒有問百里良騮去哪里。

現在她已經徹底明白了,百里良騮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其實是個很厲害的人物,這個厲害,不是說他領導能力,而是說他的武功。

他的那種厲害,以前體現在她以前了解的領導能力,而現在則體現在個人戰斗能力上。

后者是到了蘇門答臘以后才逐漸展露出來的,也算一個額外收獲。

給氾梨花打了聲招呼后,百里良騮找到小師妹弢小童,告訴小師妹要離開的消息。

“我們去哪?”

弢小童一臉疑惑,自己在這里住下還沒十天,就又要走了。

百里良騮道:“我快一年沒回山,打算去拜見一下師傅,順便問他幾個問題。”

這個決定,百里良騮早就做了,只是現在才實施,尤其是從雙子星回來,就變得比較迫切。

他可不認為把月亮公子丟在那里,就解決了那里的問題。

尤其是那個萬星總盟,聽起來就很嚇人,倘若他們要對付地球怎么辦?

他不是為了躲避湯家和家窺測宇宙菁兩家的聯手,而是他想對這個世界擁有更多的了解,以便心中有數,從容應付。

他總覺得,師傅有些東西,沒有告訴他。

一聽要回山,弢小童皺起了眉頭:“師兄,我不是出師了嗎?為什么要回山?而且我花了半年才到達蘇門答臘,這次回去,又不知得花多長時間。”

看著一臉委屈的弢小童,百里良騮笑道:“放心好了,你跟著我,來回用不了十天。”

百里良騮出行,當然是機車隨駕。

“好吧。”

弢小童點了點頭,心里有些不愿意回師門,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收拾了些東西,立刻啟程出發,先去了君臨酒店,帶著那里的一群,一起走了。

他們的師傅隱居在蜀中一處荒山,那里除了一些原住民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山頂還有座道觀,并且里面有個老道這樣一個活物。

原來不知道,現在百里良騮則知道,外界知道這個老道所在的人,都是非同尋常的人物。

百里良騮驅使機車,也不打算游山逛水,設置了終點站,一按那個出發機關,嗖的一聲,就到了這座無名山的山腳下。

望著并不巍峨,但翠綠蔥蔥的山峰,百里良騮心里再次產生了濃濃的親切感,雖然他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幾天,依然是如此。

前方道路不通,只能步行,不過他們都呆在機車里,緩緩飛行而上。

他和小師妹兩人,早已習慣了這條路,也不著急,慢慢地往上飛,現在倒是有了游玩的意思。

突然,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叫罵。

“你們干什么,這可是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地,埋了我們釗家祖宗,你們竟然給我們挖了!”

“住手,沒有我們的允許,你們不能這樣做。”

“停下來,你們這幫王八犢子,我和你們拼了。”

“不準挖掘,這可是祖墳呀!”

聽到這些聲音,其他人茫然,百里良騮和小師妹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百里良騮加快驅使機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穿過密林和田地,眾人終于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前面山坡上,一幫村民正和一幫外來者對峙,雙方人數相當,互不相讓。

百里良騮和弢小童認得釗家村的村民,讓其他人繼續呆在車里,他們兩人下車走過去,找到一名老者問道:“釗才包爺爺,這是怎么回事?”

老者叫釗才包,意指招才包,不過這是無知鄉民的解釋,他本人的解釋就高大得多了。

他說他追求的是才干,而且不是零星的小才干,而是成包成包的大才干。

他轉頭看向百里良騮二人,道:“原來是小騮和小童回來了,你們瞧,這不是有人要挖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大家正攔著呢。”

百里良騮仔細打量現場的情況,只見釗家村的青壯村民聯結成一排,把一塊地圍了起來。

在他們的身后,則是一片墳地。

雖然這些墳墓都很簡陋,但也都有碑,不是亂葬崗。

此地百里良騮認得,是釗家村的祖墳地,釗家村的人死了,全部都葬在這里。

而在釗家村村民的前面,則是一幫面色兇惡的人,約有五六十人。

雖然這些人沒有吭聲,但眼神中的狠勁,卻不是村民能夠比得上的。

而且百里良騮還看到,他們衣服里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武器。

這些人,一看就是混混,是專門來這里搞事的。

一名身著西裝的中年人,站在混混的前面,臉上帶著陰險的冷笑,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村民們的指責。

他眼神中的不屑,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

這些村民,他就完全沒當回事。

看清楚了局勢,百里良騮向釗才包問道:“才包爺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些外來人是干什么的?”

釗才包抽了口旱煙,嘆息一聲:“唉,這事說來晦氣,你看到沒,那個穿西裝的中年人,叫做瀆豪,是縣城里的大老板,有很多錢。而且他哥哥更厲害,是縣衙里的縣太爺。就在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么,這瀆豪突然出現在我們釗家村,說要買我們的祖墳地,這種事情,我們當然不同意。”

“于是這瀆豪就天天往我們村子里跑,最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村長釗兵臨給說動了,簽字畫押,把這塊祖墳地賣給了他。”

聽到這里,百里良騮有些意外。

他認識釗兵臨,他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脾氣火爆護短,絕對是個男子漢,不可能無緣無故把祖墳地賣出去。

他看著釗才包,問道:“兵臨叔把祖墳地賣給了這叫瀆豪的人?這怎么可能,兵臨叔現在在哪?”

“不知道去了哪里,瀆豪說他拿了錢,自己進入縣城到那些吃喝玩樂場所里瀟灑去了。”

釗才包抖了抖旱煙,臉上露出哀傷之色,感覺村子被釗兵臨給出賣了,十分失落。

百里良騮卻是心頭咯噔一跳,釗兵臨不在,很可能是在被逼簽字畫押之后,被瀆豪關了起來。

他瞥了眼瀆豪,面色一沉,對釗才包道:“才包爺爺,你繼續講。”

釗才包道:“瀆豪拿了買賣的契約,他就挨家挨戶找上我們,讓我們把祖墳遷走,可村里的人都不干,然后他出錢,每遷一戶給八百元。于是有兩個外姓的白眼狼遷了墳,但也改變不了大局。”

“后來見說不動我們,瀆豪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直接派人來挖我們的祖墳;還好第一天夜里,就被巡山的釗四看見了,向村里人通風報信,阻止了他們挖墳,不過還是慢了點,被他們挖了七八座墳,里面的尸骨全都敲碎,被山風一吹,野狗一叼,不知去了哪里,這幫龜兒子,真是太缺德了。”

說到這里,釗才包義憤填膺,氣得手腕直發抖,連旱煙袋都拿不穩。

他瞪著瀆豪,繼續給百里良騮和弢小童講道:“那些挖墳的人,我們沒能抓住,都偷偷溜了,本來以為瀆豪會消停,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帶著人到了村里,把巡山的釗四給打了一頓,腿都打斷了。”

這么狠!

百里良騮目光一凜,眼中閃現一抹殺機。

釗才包沒注意到百里良騮的目光,接著講道:“當時釗四渾身是血,那樣子真是可憐,村里湊了錢,把他送到了縣里醫院,誰知道瀆豪派了人守著,不讓醫生給趙四醫治,你說瀆豪這人,可不可惡!

“不過,釗四也硬氣,他硬是沒吭一聲,讓回來的釗六告訴村民,大家一定要守住祖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瀆豪得逞。

“于是村里的青壯年就組織起來,每天守著祖墳地,瀆豪來了好幾次,都沒敢上山來,瞅兩眼,就悄悄地走了。今天他帶了這些人來,只怕是要硬來了。”

說到這里,釗才包眼中透著絕望。

在他看來,瀆豪有錢,他哥哥還是縣太爺,釗家村根本對付不了。

“師傅說過,挖別人祖墳,這是不對的。”

弢小童嘟噥道,目光看向陰徹徹的瀆豪,氣得握緊了拳頭。

百里良騮拍了拍弢小童的肩膀,沉聲道:“別急,小師妹,先看看這王八蛋要玩什么花樣。”

此時,村民攔住瀆豪一行,還在不停地叫罵著。

尤其是幾個被挖了祖墳的村民,更是氣得直跳腳。

瀆豪一直沒有吭聲,突然,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喊道:“你們誰能做決定的,給我站出來。”

“哼,老子釗大樹,今天就來會會你龜兒子。”

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村民,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了瀆豪的跟前。

瀆豪看著釗大樹,指了指釗大樹后面擋住祖墳地的村民,沉聲道:“你確定,你能代表他們?”

釗大樹道:“釗兵臨背叛了我們,我是大家新推舉出來的代理村長。有什么事,你和我說。”

“好。”

瀆豪點了點頭,取出一疊文件,舉起來道:“這是釗兵臨簽字蓋章的賣地協議,賣的就是你們背后這塊地,白紙黑字,你自己看清楚。”

釗大樹白了瀆豪一眼,看也沒看文件,冷聲道:“你腦子有病?我不識字,你給我看個屁呀。

“我早就知道,你們這幫土包子不識字。”

瀆豪冷哼一聲,把文件收起來,對釗大樹道:“總之你們這塊地,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給了你們時間遷墳,你們自己不珍惜時間,現在我要開發這塊地,合理合法,你們誰也阻攔不了我。”

釗大樹道:“誰說阻攔不了你?狗屁!這是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地,你想要買,必須經過我們整個釗家村的同意。”

瀆豪道:“釗兵臨已經簽字畫押,他是村長,他已經把地賣了。”

釗大樹道:“那你讓釗兵臨來理論。”

“對呀,讓釗兵臨來理論,他憑什么能賣地。”

“瀆豪我告訴你,想要這塊地,除非你把我們全部弄死,否則你別想動我們的祖墳。”

“龜兒子的,別以為你哥哥是縣太爺,你就能只手遮天。”

釗家村的村民,又叫囂了起來。

聽到喝罵,瀆豪不禁皺了下眉頭。

他在縣里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管黑白兩道的人物,誰不對他恭恭敬敬,可偏偏這釗家村的村民,沒人買他的帳,讓他心里十分不爽。

如果不是他哥哥叮囑他不要把事情鬧大,他第一次遭遇村民抵抗的時候,就肯定找人來動手了。

而祖墳地久久沒有拿下,這次他得到哥哥允許,帶了人來,就是為了鎮壓村民。

此刻他心頭大怒,目光冰冷地看向釗大樹,沉聲道;“你們真的要負隅頑抗,不讓出這塊地嗎?”

“老子在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還沒怕過誰。你想挖我們祖墳,除非你從老子的尸體上踏過去!”

釗大樹雙眼圓瞪,大吼道。

“好,很好!”

瀆豪瞇縫了下眼睛,右手抬起,冷笑道;“我證件文件俱全,這塊地是我的,在我合法開發這塊地的時候,遭遇村民敲詐勒索,工人被打傷,造成了大規模的斗毆。”

說完,瀆豪右手就要落下。

而他身后的一幫混混,紛紛把手伸進了衣服里,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只要他的右手落下,這些混混就會取出砍刀,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對著村民一頓亂砍。

見此,村民也都緊張起來,握緊了手里的鋤頭、鐵鎬等物。

“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下手狠!”

瀆豪冷哼一聲,右手往下揮去。

“且慢!”

眼看混混和村民劍拔弩張,就要開打,突然一聲大喊傳來。

眾人愣了下,瀆豪手掌往上一抬,制止了混混們,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人。

百里良騮從角落走了出來,弢小童跟在他的身后。

瀆豪見百里良騮穿著不像是釗家村的村民,冷聲問道:“小子,你想干嘛?”

“喲呵,這不是良騮,他啥子時候回來的喲?”

“不曉得喲,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

“百里良騮這娃想干啥?”

釗家村的村民,卻是一眼認出了百里良騮。

聽到村民的話,瀆豪皺了下眉頭,沉聲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是吧?你想給這幫土鱉出頭?”

“不,我不是幫他們出頭。”

百里良騮擺了擺手,眼中的戲謔之色一閃即逝,心頭接了句:“我只是看你不爽而已。”

“算你識相。”

瀆豪不知百里良騮所想,面露傲慢之色,接著道:“那你剛才叫我且慢,是想干什么?如果你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你會死得很慘!”

百里良騮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合約,然后告訴村民們,這是真的,叫他們不要負隅頑抗,畢竟有合約的話,你是受法律保護的。”

一聽這話,村民和瀆豪都愣住了。

“良騮,你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嗎?”

“好呀你,這才幾年不見,你小子完全變了樣,沒了以前的骨氣嗎?”

“就算合約是真的,我們也不會放棄祖墳地。”

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感覺像是被百里良騮給背叛了。

要知道百里良騮小的時候,釗家村的人就都認識他,那時候他沒少在各家蹭飯吃,可說家家都有他留下的足跡。

當然,百里良騮也時常打些野味,送給釗家村的村民。

而且有好幾個年輕人,小時候也是跟在百里良騮屁股后面搞破壞,沒少挨家里父親的打。

可以說,釗家村的人對待百里良騮,雖然他不姓釗,但卻把他當成了釗家村的自己人。

此刻見百里良騮幫瀆豪說話,大家心里都有些發涼。

難道去了都市,人就會改變,人心就失去了淳樸和立場嗎?

此時,瀆豪回過神來,看著百里良騮,冷笑道:“哈哈,小子,你果然識相。”

他心頭一陣得意,看樣子百里良騮和這些村民關系很好,如果由他來勸說一下,或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總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是瀆豪的哥哥告訴他的。

“行,你看看合約吧。”

瀆豪把合約拿出來,遞給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拿在手里翻了幾下,像模像樣地看了起來。

過了十幾秒鐘,他點了點頭,笑嘻嘻道:“嗯,沒錯,這份合約千真萬確有效,而且兵臨叔的字跡我認得,歪歪扭扭的,沒一個字寫得像字,倒像蜘蛛爬!這份協議,的確有效。”

聽到這話,村民們都是面色難看。

協議對他們來說無所謂,但他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百里良騮,這讓他們非常失望。

“哈哈哈哈……”

瀆豪則是大笑起來,指著村民們道:“你們看到沒有,就連你們自己人也這樣說,如果你們再阻攔我開發這塊地,我告訴你們,你們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瀆老板,別急著發火。”

百里良騮笑著打斷了瀆豪的話,問道;“瀆老板,你要這塊地,是想干什么?”

瀆豪道:“我請風水先生看過,這塊地是風水寶地,我要把我瀆家的列祖列宗遷到這里,在這里修建瀆家祠堂。”

你家的列祖列宗就是祖宗,別人的就不是?

為了你自己,你就要別人整個釗家村遷墳?

就算你有合約,也不行!

百里良騮心頭一沉,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揚了揚手里的合約文件,對村民們道:“瀆老板這合約,的確是真的。大家如果抵抗的話,確實犯法。但如果,這合約沒有了呢?”

合約不是在你手里,怎么會沒有了?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百里良騮眉毛一挑,嘴角勾起戲謔的笑意,刷刷刷幾下,把手中的合約撕成了碎片。

白色的碎紙片落了一地,山風吹過來,紙片飛舞在空中,飄得四處都是。

合約,就這么被毀了!

一瞬間,全場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百里良騮會來這么一出。

下一刻,村民們興奮了。

“哈哈,良騮沒有變,他還是喜歡搞破壞。”

“有意思,剛才騮騮哥可是把我嚇了一跳。胳膊肘往外拐,這可不是騮騮哥的風格。要知道我小時候,騮騮哥還替我挨過我老爹的打。”

“良騮,干得漂亮。”

村民們激動不已,雖然有沒有購買土地的合同,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兩樣,但大家見到百里良騮撕碎合約的行為,都感到十分痛快。

相反,瀆豪卻是氣得渾身發顫。

他這才知道,剛才百里良騮是在戲弄他,羞辱他。

看著隨著山風飄散的合約碎紙屑,瀆豪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雙眼盯著百里良騮,迸射出殺意。

“混蛋,動手!”

瀆豪終于忍不住,大吼一聲,命令帶來的五十多個混混動手。

得到命令,早就迫不及待的混混們,紛紛拔刀,氣勢洶洶地朝前沖了上去。

有瀆豪在背后撐腰,他們肆無忌憚。

今天只要不死人,砍斷手腳也沒有任何的關系。

至于手持農具反抗的村民,在他們眼里,沒有任何的威脅,只有被砍的份。

因為村民不一樣,他們雖然力氣大,但下手沒有混混狠。

而且這些混混常年干壞事,都是有組織的,即使村民齊心協力,也一時招架不住。

“媽的,竟然敢耍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的拳頭有多硬!讓你們看看,我瀆家在這一畝三分地,有多大的勢力!”

瀆豪站在那里沒動,混混們從他身邊跑過,沖向前方,他眼中滿是兇戾之色。

他指著百里良騮,吼道:“把這小子的手筋腳筋砍斷。”

“是。”

三名沖在最前面的混混,持刀朝著百里良騮砍去。

“良騮,小心!”

站在百里良騮后面的村民們,紛紛緊張地喊道,他們手里拿著各種農具,朝前沖了上來。

眼看百里良騮就要被砍中,弢小童從旁邊沖了出來,喊道:“師傅說過,傷害師兄的人,都是壞人。”

話音一落,弢小童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續踢出三腳。

砰砰砰。

三名攻向百里良騮的混混,都被踢中了胸口,咔嚓骨裂的聲音響起,三人齊齊往后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哀嚎連連,失去了戰斗力。

弢小童身子一個旋轉,落在了百里良騮旁邊,配上一身寬大的道袍,姿態飄逸出塵。

然后看向百里良騮,希望得到一個贊揚。

百里良騮給她挑了一個大拇指,卻什么也沒有說。

這個動作只有弢小童自己看見,畢竟大庭廣眾之下鼓勵小孩子打人不好。

“小童果然得到了李道長的真傳,功夫了得呀。”

見此,村民們紛紛叫好。

而另一邊,瀆豪這才注意到身穿道袍的弢小童,從剛才的攻擊,他可以判斷出,弢小童是高手。

要想鎮壓這幫村民,首先要解決弢小童才行。

雖然弢小童天真無邪,長相漂亮,但瀆豪沒有半點憐愛之心,朝混混們吩咐道:“都聽好了,先把這道姑解決。和這小子一樣,砍斷手筋腳筋。”

“是!”

混混們應道,紛紛掉轉方向,朝弢小童合圍上來。

他們也看出來點子扎手,不敢把后背露給弢小童,決定先合力解決了弢小童再說。

“龜兒子,你們這幫王八蛋,別想傷害小童。”

“來呀,我叉死你們。”

村民們見弢小童被圍住,都激動不已。

百里良騮卻是閃身出了包圍圈,攔住要沖上去的村民:“放心,交給我小師妹就行了。”

對方可是有五十多人,你說交給小童?

她雖然武功高強,但面對這么多人,她能行嗎?

村民們都是一臉狐疑,并沒有聽百里良騮的話,打算繼續沖上去。

百里良騮知道大家所想,喝道:“別去幫忙,你們只會礙手礙腳。”

他這邊話音一落,弢小童已經和一幫混混打了起來。

她的速度非常快,身形一動就到了一名混混跟前,一掌拍在對方胸口,咔嚓的聲音響起,那人倒飛出去,口中哇哇地吐著鮮血,不要錢一樣。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弢小童身形一縱,凌空兩腳,又把身體左右兩側的兩人踢得滿臉開花,鮮血綻放,滿面桃花開。

她剛一落地,身形往前猛地沖去,把身前一名混混嚇得身體打戰,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不過她并沒有攻擊,而是一躍而起,從那名混混的腦袋上飛了過去。

眾人都是不解,卻只見她在一棵樹上借力,凌空高高躍起。

突然,她又是猛地往下墜落。

速度之快,猶如千斤墜。

她左腳抬起,右腳踩在了一名混混持刀的右肩。

咔擦一聲。

那名混混的肩胛骨應聲斷裂,手一松,砍刀掉落在地上,疼得哇哇慘叫。

而在這瞬間,弢小童右腳在混混肩膀上借力,又是高高躍起,然后落向了另外一名混混。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卻已經是和剛才那名混混同樣的結局。

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弢小童已經又騰躍到了空中,朝著下一個目標踩下去。

如此攻擊方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立即就把混混們鎮住了。

混混們手持砍刀,朝著空中的弢小童砍去。

可是所有的刀都被她的左腳踢在刀刃上,把砍刀踢開。

她的右腳,則是不斷踩在不同人的肩膀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斷掉一個個肩胛骨。

小混混們慌了,揮刀亂砍。

可這樣不僅沒有砍到弢小童,反而是把自己人砍得滿身是傷。

見到這完全一面倒的戰局,剛才還囂張兇悍的瀆豪,此刻卻是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道姑的戰斗力,竟然這么強悍。

而且即使是他見過本縣境內最強的人,也不可能有這么強,居然能獨戰五十多人。

不止是瀆豪傻眼了,此刻村民們也傻眼了。

他們知道李道長能打,因為李道長曾今徒死過大黑熊,把熊肉分給了村民。

但他們不知道,李道長的徒弟弢小童的戰斗力也這么強。

村民們看向百里良騮,心頭狐疑,百里良騮是弢小童的師兄,他的戰斗力,應該比弢小童更厲害吧?

刷刷刷……

弢小童抓起地上的幾把砍刀,朝著嚇破膽逃跑的混混扔過去。

砍刀旋轉著,在空中劃過,砍在了幾名混混的腿上,他們當場倒地。

轉瞬的功夫,瀆豪帶來的人,全都被弢小童解決,失去了戰斗力。

除了最后被砍倒的幾人,其他人都是被弢小童踩斷了肩膀。

這種簡單暴力的方式,令人瞠目結舌。

一時間,所有人呆立當場。

“師傅說過,探人墓穴可以,但不能挖別人的尸骨;你這樣挖掘釗家村的祖墳,令釗家先人尸骨暴露,人人得而誅之。”

弢小童看著瀆豪說道,語氣憤怒,打破了沉寂。

瀆豪打了個冷戰,嚇得面色慘白。

眼前這個小道姑的戰斗力,超過了他的見聞,讓他感到害怕。

他戰戰兢兢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訴你呀,我哥哥是椹坊縣的知縣,你如果敢傷害我,這整個釗家村都得完蛋。”

“完蛋?哼,瀆豪,你也不看看局勢,竟然還敢威脅我們。”

“瀆豪,你信不信,你走不出釗家村。”

“龜兒子,老子一鋤頭砸死你。”

村民們激動地叫罵道,嚇得瀆豪不住地往后退,腳后跟絆在了突出地面的樹根上,噗通摔在地上。

“哈哈哈……”

村民們看著瀆豪狼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瀆豪咬牙切齒,但卻不敢再叫囂。

弢小童厭惡地看了眼瀆豪,轉頭對百里良騮道:“師兄,接下來怎么辦?”

“交給我。”

百里良騮對弢小童點了下頭,走上前去,俯視著跌倒在地的瀆豪,問道:“兵臨叔在哪?”

聞言,眾人愣了下,不知百里良騮為何突然問起了村長釗兵臨的下落。

瀆豪目光躲閃了下,道:“釗村長拿了買地的錢,進縣城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

百里良騮雙目一瞪,沉聲道:“兵臨叔當了這么多年村長,從來沒有干過背叛釗家村的事,你那份買地合約,肯定是逼他簽的。說,現在兵臨叔在哪里?”

最后這句話,百里良騮聲色俱厲地喊出來,把瀆豪嚇得直哆嗦。

不過,他不敢承認,搖頭道:“我不知道釗兵臨在哪。”

“不說是吧?”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巴掌抽在了瀆豪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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