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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瀆豪的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嘴巴里腮幫子被抽得稀爛,鮮血從口中流出,還落下來兩顆后槽牙。
“說,兵臨叔在哪?”
百里良騮又喝問道,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覺得不交代不行了,瀆豪開口要說
可是百里良騮改主意了。
這次沒等瀆豪開口,他反手一耳光,把瀆豪另一邊臉頰也抽得紅腫起來。
清脆的響聲,在山林間回蕩。
瀆豪的臉腫成了豬頭,嘴巴里口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流出來,因為口腔發麻,他無法控制嘴巴。
他雙手擋住臉,大著舌頭喊道:“別,別打了,我說,我說,釗兵臨就在他家里,沒去別的地方。”
“小狗兒,去兵臨叔家看看。”
百里良騮回頭對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喊道。
少年小時候和百里良騮玩過,那時候把調皮搗蛋的百里良騮當成偶像。
這會聽到百里良騮的話,他立即就朝著村子里跑去。
不一會,他扶著一名干瘦的中年人,從村子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名中年人,正是村長釗兵臨。
釗兵臨身強體壯,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壯漢,干活是一把好手。
可是現在,釗兵臨瘦成了皮包骨頭,神色憔悴,背部佝僂,整個人就像彎曲的竹竿,顯然是經受了不輕的折磨。
見此,釗家村的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其實一開始他們就覺得釗兵臨不會背叛釗家村,但是看到賣地協議的時候,大家就徹底的憤怒了。
此刻見到釗兵臨這副模樣,眾人這才知道,大家是錯怪了村長。
釗兵臨有些顫顫巍巍地走過來,百里良騮上前扶住釗兵臨,悄悄度過去一縷真氣,釗兵臨原本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生氣,背也打直了些。
百里良騮問道:“兵臨叔,發生了什么事?”
釗兵臨露出自責的表情,看向村民們,道:“瀆豪那個龜兒子,他逼我簽了賣地協議,說我不簽的話,就把我一歲半的孫子扔到河里淹死!我沒有辦法,只能簽了賣地協議,各位,是我釗兵臨對不起村子,對不起大家。”
聽到這話,眾人一驚。
瀆豪竟然拿一歲半的小孩威脅釗兵臨,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村長,你小孫子的生命受到威脅,你也無能為力,這事我們不怪你。”
“村長,沒關系,協議已經被百里良騮撕了,沒用了。”
“瀆豪這個王八蛋,真是惡毒,村長,你別把這事放在心上。”
村民們并沒有責怪釗兵臨,紛紛出言勸慰。
釗兵臨一陣感動,接著道:“本來簽了協議之后,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讓大家有所準備;可是沒料到,釗兵臨竟然把我關在一個木箱,里面一片黑暗,只有一縷光從縫隙透進來,我大聲呼救,也沒人能聽見,他們每天只給我半個面包和半瓶礦泉水,吃喝拉撒全在箱子里,我……”
說到這里,釗兵臨有些激動,身體顫抖,說不下去。
大家無法想象,釗兵臨竟然經受了這樣非人的折磨,瀆豪簡直是喪盡天良。
如果不是今天把釗兵臨救出來,或許他死在那個木箱里也說不定。
村民們都是怒火中燒,目光狠狠地盯著瀆豪。
釗兵臨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他看了眼周圍受傷的混混們,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這些人是瀆豪帶來挖我們祖墳的人嗎,都被你們打倒了?”
有人說道:“這些人是縣城里的混混,瀆豪帶來想要砍咱們,但是都被小童打敗了。”
釗兵臨看向身著道袍的小童,點頭道:“小童不愧是李道長的徒弟,果然厲害,咦,良騮也在呀。”
這時,釗兵臨注意到了百里良騮。
他問道:“對了,瀆豪那個惡棍呢?可不能放他走。”
“兵臨叔,瀆豪在這里。”
百里良騮指了指旁邊臉腫成豬頭的瀆豪,把釗兵臨嚇了一跳,差點沒認不出來。
仔細一看,發現還真是瀆豪,釗兵臨一下就激動了。
“馬勒逼的,老子弄死你。”
釗兵臨大罵道,抓起地上一塊石頭,就朝瀆豪腦袋上砸去。
釗兵臨抓著石頭,一下就砸在了瀆豪的腦袋上,把瀆豪砸得頭破血流。
他被虐待了這么多天,心里對瀆豪是恨之入骨,這一下用力過度,連手中的石頭都砸飛了出去。
他還不罷休,又是抬腳踢了瀆豪幾下。
不過他身體太虛弱,只是踢了幾腳,就踢不動了,站在那里直喘氣。
“瀆豪你個混蛋,竟然禍害兵臨叔。”
“打他,這個狗禳的,簡直不是人。”
“打他!”
村民們義憤填膺,紛紛圍了上去,對著瀆豪就是一頓痛揍。
百里良騮退到了旁邊,沒有阻攔。
村民們雖然氣憤,但沒人用鋤頭等物去攻擊,只是用拳腳,這樣不會把瀆豪打死。
過了一分多鐘,眼看瀆豪被打得渾身鮮血,村民們這才消氣,放過了瀆豪。
瀆豪趴在地上,雖然看起來模樣凄慘,但釗家村淳樸的村民終究沒有人對他下狠手,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罷了。
不過這樣的懲罰,百里良騮覺得還不夠。
等村民們退開,他上去打斷了瀆豪的雙腿,這才罷休,覺得差不多了。
“啊!”
鉆心的疼痛從雙腿傳來,瀆豪疼得大聲嘶吼,腫脹的臉頰,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只尖叫的豬。
“帶著你的人,滾吧,不要再到釗家村來,警告你那個當知縣的哥哥,有些人,他惹不起。”
百里良騮冷聲道。
瀆豪帶來的小混混,早就嚇破了膽,那小道姑根本不是人,強大得可怕。
此刻聽到百里良騮的話,小混混們一溜煙地就往山下跑。
幾個腿受傷的,也在其他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臥槽尼瑪,還有我。”
瀆豪朝著人群吼道,這才有兩個小混混過來扶著他,狼狽地朝著山下走去。
看著瀆豪的背影,村民們興奮地歡呼起來。
這些壞蛋,總算被打跑了。
“小童,你太厲害了,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哈哈,李道長后繼有人了。”
“今天還好有小童出手,不然的話,肯定有村民受傷。”
村民們對小童感激不已。小童笑瞇瞇道:“師傅告訴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方顯俠義本色。”
俠義本色!
嘁,老李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真是稀奇。
百里良騮腹誹一句,心頭暗想同樣是徒弟,怎么老李教導自己和小師妹,完全是兩種方式。
趕走了瀆豪一群人,村長釗兵臨安排了幾個壯漢繼續守住祖墳地,其他人則是各自散去。
釗兵臨又派人去醫院看望被打斷腿的巡山人釗四,然后他才領著百里良騮和小童回了他的家里。
因為之前關釗兵臨的木箱就在他屋子里,一進門就聞到了惡心的味道。
釗兵臨面露尷尬之色,只能拿著幾個小凳子,請百里良騮和小童在院子里坐下。
“良騮,今天雖然把瀆豪趕走了,可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釗兵臨雖然剛才打了瀆豪,但他并不傻,知道瀆豪那種縣里的大人物,不會放過這小小的釗家村。
而且,瀆家看中了釗家村的祖墳地,絕不會那么容易放棄。
這個道理,百里良騮也知道。
他之前警告了瀆豪,至于瀆家會不會聽警告,他就不確定了。
如果瀆家真的再來,他不介意讓瀆家一蹶不振,徹底在椹坊縣沒落。
他拍了拍釗兵臨的肩膀,笑道:“兵臨叔,你放心好了,如果瀆家的人敢再來,他們會后悔一輩子的。”
釗兵臨正色道:“良騮,你和小童可別沖動,瀆豪的哥哥是縣太爺,咱們惹不起。”
百里良騮笑道:“惹不起?那你剛才干嘛還打瀆豪?”
“我這不是一時情急嘛。”
釗兵臨訕笑道。
百里良騮道:“兵臨叔,這事你別放心上,只要瀆家的人敢來,我一定幫你們解決這件事。反正我這幾天都在山上,不會離開。”
釗兵臨見百里良騮一臉淡定,他笑呵呵道:“怎么,良騮你現在發達了,連縣太爺也不放在眼里?”
“別說縣太爺,就算是知府見到我,也得低一級。”
百里良騮故意說出這話,想讓釗兵臨安心。
事實上,他有一枚陽把五級隊長的令牌,這個令牌可以讓他擁有很大的權利,普通的市長,級別的確比不上他。
果然,聽到這話,釗兵臨目光一亮,笑道:“哈哈,如果良騮真這么厲害,我們就不怕瀆家了,再說了,他家那個縣太爺,是副的。”
百里良騮可不管正副,對他來說都一樣。
在釗家村逗留了大半天,吃過午飯之后,百里良騮和小童循著山路,朝山頂而去。
百里良騮的機車當然是跟著,開始的時候依然是不可見形式,這個時候沒有外人了,就變成了可見形式,本來百里良騮想大家都上車,走得快好快點見到老李,可是沒有想到,大家都不同意。
覺得走上路多好玩兒。
就連那條整天睡覺的大灰都一下竄了出來,大概它也是思鄉心切。
小憐就跟別說了,本來還騎著大灰,后來就自己走了,它吃了妖丹以后,體質也是突飛猛進。
龐玟妙本來就是有功夫在身的,這時候走起山路來更上如走平地,一邊走還一邊考察,發現有什么和雙子星不同呢,就大聲歡呼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不嚷了,因為不同太多了,幾乎沒有什么是相同的。
這也讓她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新鮮感,似乎見到了一個新世界。
當然在城市的時候也是一樣,不過那個時候她還有機會自己出去轉悠。
李藍就簡單了,似乎她的家鄉就是山村,這里和家鄉比,也沒有什么大的不同。
不同的是,她現在的心情不一樣。
妹妹的慘死已經被時間沖淡,她現在正在過渡到全新的生活。
這條路很窄,只能容納一人走,而且十分艱險,連臺階都沒有。
想從這條路上山,沒有點功夫,那是真的不行,不過,這些人和狗,都算是有功夫的,所以擋不住他們的腳步,而且一路嘰嘰喳喳,捉鳥摘花,樂趣無窮。
大家走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黃昏時分,翻越了兩座山頭,終于到了這座無名山的最高峰。
峰頂的景象完全不同,足有五百平米的青石板廣場,和一座有些破敗,但十分干凈整潔的小道觀建造在這里。
廣場上,十幾只雞在咯咯咯地啄米。
大灰和小憐立刻過去和它們打招呼,因為它們都是一起的玩伴兒。
雖然那個時候大灰和小憐自視甚高,有些看不上那些仰巴跤下蛋的廢物雞,現在重逢還是倍感親切。
黃昏的陽光下,道觀上的“青云觀”牌匾泛著淡淡的光澤,這副景象透著幾分靈氣和悠然。
看到這個遠古自然的幽靜所在,龐玟妙和李藍都要進去。
百里良騮攔住:“且慢!你們先不要進去;還是進入機車,什么時候出來,聽我的安排。”
二人進去后,百里良騮關上機車門,轉換為不可見模式。
“小憐、大灰。”
百里良騮剛做完這些,一個老頭兒走出來,不理人先招呼了倆狗一句。
小憐嗖的一聲竄了過去,大灰則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瞥了眼老頭兒,目光中仿佛透著幾分不爽,然后把頭耷拉了下來,繼續該干啥干啥。
老頭兒抱住了小憐,親昵地蹭了它一下。
卻斥責大灰道:“你個臭狼,長本領了哈。”
原來那個看似懶狗的大灰,并不是狗,而是狼,是一次百里良騮回到約盟總部的時候,看它正在追人,被他捉拿歸案的,師傅老李卻知根知卯,從來不忘揭它的老底,這讓一只努力向狗發展的大灰甚是痛恨,心道,你個為老不修的,不知道照顧一下人家弱小的心靈嗎?
雖然我大灰看似人高馬大,那是和小憐比;和你老人家比,人家還是小娃娃,更別提年齡,你是我的百八十倍好不好。
所以,大灰和老李的關系也是經常冷戰,還有對老頭兒辦的不少事情始終耿耿于懷。
后來它和小憐一起搞了一個組合,跟著探險隊去探險,卻沒有什么出色的表現,幾乎泯然于眾狗。
再后來,百里良騮不知道怎么靈機一動,就將它們送到自己的師傅這里。
大概心是好的,想得不錯,讓師傅老李也順便提點它們一下,畢竟師傅的表現雖然不太亮眼,百里良騮卻一直有看不透的感覺,這樣的人實際上很少。
百里良騮對大灰和小憐也沒有什么明確的期望值,主要是給它們提供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至于是不是能跟李師傅學兩手,他倒真沒有指望,真能學到,固然高興;即使還是倆笨狗,他也欣然。
哦,對了,大灰是笨狼,小憐還行。
這時,小童從后面跟上。
瞬間,老李的眼神就變了,猛地朝小童跑過來,對小童左看右看,好不心喜。
見此,百里良騮癟了癟嘴,輕輕踢了大灰一腳,卻被大灰矯健地躲開。
大灰心道,你和我同病相憐,都不被那老頭兒待見,就別自相殘殺了。
他笑著對老李道:“這大灰也有十多歲了,還是這么靈活。”
“那是當然。”小童蹲下來,揉了揉大灰的腦袋,大灰十分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對待百里良騮和小童,大灰也完全是兩種態度。
百里良騮道:“這白眼狼,竟然不待見我,沒有我,你還是野狼一只!還有以前真是白喂你吃肉了。”小童道:“師兄,大灰剛到這里的時候,你在他尾巴上綁炮仗,就是那一次,你給他留下了陰影。”
“汪汪汪嗷嗷……”
大灰非常贊同小童,汪汪嗷嗷地叫了幾聲。
它在努力學狗叫,不過有些四不像,半途又變成了狼叫。
“汪汪汪汪!”
小憐是大灰的師父,字正腔圓地給它做了一個示范。
“汪汪汪嗷!”
大灰學了一下,有進步,但是依然不到位。
大家一通亂,就在這時,老李發話,一道悠然的聲音響起:“回來了就好,快進道觀里面!”
聲音輕飄飄的,但穿透力很強,像是從天邊飄來的一般,透著幾分仙氣。
聞聲,百里良騮和小童相視一笑,朝著道觀里走去。
不過,百里良騮心中鄙夷,你這老李,在小師妹面前,總是得道高人的樣子。
大灰和小憐跟在后面,活蹦亂跳,搖頭擺尾,興奮得像是見到一大塊骨頭,它們對進入道觀,也有些期盼,老李有時好比較死板,對它們兩個,都有限制,道觀并不是隨時都可以進去的。
進了道觀,正面是三清道祖的雕像,沒有上色,但雕工很是了得,三位道祖神采飛揚,栩栩如生。
供桌上,擺放著蘋果、燒雞、臘肉等物。
一名身著麻衣的老媽媽,手里拿著一張抹布,擦拭著已經錚亮的供桌。
“欽媽。”
百里良騮和小童一起叫了聲,背對著他們的欽媽回過頭來,見到他們二人,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指了指道觀里面,又指了指外面,做了幾個手勢后,便朝著道觀后走去。
她是啞巴,剛才的手語是說,師傅在后院,她很高興百里良騮和小童回來,她去后院廚房準備晚餐。
“辛苦了,欽媽。”
百里良騮二人齊聲說道。
對于欽媽,他們的感情還是很深。
畢竟從小就與之相處,起居飲食都是欽媽在照顧,對他們非常好。
加上老人家正好姓欽,和親一樣,他們叫她欽媽,跟叫“親媽”一樣。
這時,均勻穩健的腳步聲,從三清道祖后傳來。
那里有一道門,連接著道觀后院。
后院是徒弟們起居飲食的地方,百里良騮和小童在道觀的時候,兩人都住在后院里。
當然,不少時候,百里良騮更多是被師傅懲罰,睡在露天開闊地上,和大灰作伴。
大灰表面上不待見百里良騮,其實只是表象,一人一狼的感情,還是非常深厚的,而且曾經共患難過,算是戰友。
那還是在一點原外面打異種生物的時候,一只特別陰險的毒蛇,突然襲擊百里良騮,幸虧大灰機靈,攔腰一嘴咬在那毒蛇的七寸上。
這樣就救下了百里良騮,大灰自己卻被那條毒蛇垂死一擊,咬了一口。
那毒太厲害,眼看就死球了。
百里良騮一看也急了,也沒有仔細想,上去就給大灰將它受傷的毒血給吸了出來。
結果一人一狼,當時都給毒倒在地。
辛虧這個時候麥軻過來看到了,趕緊動用靈犀一動,才將一人一狼從鬼門關拉回來。
所以,大灰和百里良騮雖然見面就吵架,那友誼卻不是蓋的。
后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身著玄色道袍的老者從三清道祖后面走了出來。
此人長須飄飄,手拿拂塵,面色紅潤,長眉垂懸,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外表。
剛才歡迎兩個徒兒回來,他是隨便出去的,比較邋遢,但是一會兒要說正事,他就特意回去正正裝容,將自己打扮的和師傅一樣。
百里良騮和小童的師傅,名為李不二,道號說一子,人送外號說一不二。
這個外號,百里良騮問過大約有幾百次他師傅是什么意思,李不二都是笑笑不語。
實在問急了,他就說,以后你行走江湖,那是什么意思你自然知道。
百里良騮知道師傅說什么就是什么,很難讓他改變主意,也就死了這份心。
不過,對于師傅這個道號,百里良騮也是很不認同的。
對師傅極為了解的他,認為這么酷的道號,絕對是師傅自己給自己取的,想往臉上貼金。
“徒兒百里良騮,拜見師尊!”
雖然電話里對師傅混不吝,但真正見到師傅,這第一面,百里良騮還是正式地跪下磕頭見禮。
這個世界上,能讓百里良騮心甘情愿下跪的,也就只剩下師傅一人了。
這是出自內心的尊敬!小童也跪下行禮:“徒兒小童,拜見師尊。”
見此,就連旁邊的賴皮狼大灰,也俯下了腦袋,和百里良騮二人一起向師傅行禮。
小憐比大灰機靈多了,只比百里良騮差了百分之一秒,早就給李師傅跪了。
“起來吧。”
李不二伸出右手往上一抬,氣勢泰然自若。
至于小憐和大灰,不用管它們,它們最拿手的就是人模狗樣跟百里良騮和小童學。
百里良騮和小童起身,李不二打量著二人,對小童問道:“小童,此次出山,有何收獲?”
“啟稟師傅,這次出外闖蕩,我……”小童猶豫了下,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道:“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迷路,所以并沒有太大的收獲,不過我最后憑借自己的努力,找到了師兄。”
“本來以為你要花一年時間,半年多一點就找到了你師兄,已經很不錯了。”
李不二點了點頭,贊賞了小童一句。
不過這話聽起來特別古怪,從椹坊縣到蘇門答臘,直線距離估計不超過一千里,螞蟻爬估計也爬到了,而這個小路癡卻花了整整半年,這有什么值得好稱贊的。
可是小童卻是一臉欣喜,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李不二又轉頭看向百里良騮,目光中的關愛消失,眼中露出嫌棄的神色:“臭小子,你舍得回來看望我了?這次總算沒有一拖好幾年。”
“當然不舍得,這次回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然的話,我可不會回來,每天看你,多沒意思。”
行過禮后,百里良騮又恢復了那副笑嘻嘻賴皮的模樣。
一聽他這話,李不二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話你不能在電話里問,還專門跑回青云觀?你以為我想看到你?你以為我每天看你,就很有意思嗎?”
“既然你不想,那我先走了。”
百里良騮聳了聳肩,作勢就要走,把師傅氣得是吹胡子瞪眼。
“給我站住!”
李不二吼道。
大灰沖上去,咬住了百里良騮的褲腳。
小憐則一躍而起,摟住了百里良騮的脖子。
百里良騮低頭看了眼拖著他褲腳往后拉的大灰和樓脖子的小憐,回頭對師傅道:“看在大灰和小憐的面子上,我就留下來吧。”
李不二是一陣郁悶,這么說,老子這個師傅,連狗都不如了。
他看向小童,指了指后院:“去幫欽媽做飯。”
“是,師傅。”小童恭敬應了聲,看了眼百里良騮,小跑著去了后院。
大灰汪汪汪地叫著,跟上了小童,小憐則躍上了大灰的后背,騎馬出行。
道觀里,只剩下百里良騮和李不二。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黃昏的落日余暉灑進來,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投射在三清雕像上。
這一幕,很有畫面感。
可突然,畫風轉變。
原本仙風道骨,身姿挺拔的李不二,仿佛身子骨軟了,露出一副懶洋洋的表情,從袖口里摸了個葫蘆出來,塞子拔開,仰頭喝了口酒。
他這模樣,就像是酗酒而醉大鬧山門的花和尚。
“呼!”
李不二長長地出了口氣,癟了癟嘴,往三清跟前的蒲團上隨意一坐,把另外一個蒲團扔給百里良騮:“小兔崽子,坐。”
他這模樣,哪里有半點師傅的樣子。
百里良騮嘻嘻一笑,坐到了師傅的旁邊,指了指葫蘆:“老李,給我喝一口。”
“不給。”
李不二無情地拒絕了百里良騮的請求,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葫蘆,不屑地瞥了眼百里良騮:“這可是我精心釀造的猴兒酒,你這種凡夫俗子,沒資格品嘗。”
百里良騮也沒繼續強求,指了指后院,道:“老李,你整天在小師妹面前裝正經,你累不累?”
“什么叫裝正經,我本來就很正經好不好。”
李不二正色道。
百里良騮笑道:“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沒有個師傅的樣子?”
“你說你這智商,怎么就那么低呢?”
李不二鄙視地看著百里良騮,一本正經地說道:“為師這叫因材施教。”
說著,他話鋒一轉道:“說吧,你這沒良心的徒弟,這次上山找為師,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如果要你出手,不知道得多大的麻煩。”
百里良騮笑了笑,接著道:“這次找你,主要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不好意思,為師不接受咨詢。”
李不二很是傲嬌地擺了擺手,手腕一翻,酒葫蘆藏進了袖子里,站起身朝著后院走去。
“師傅,你瞧瞧這是什么?”
百里良騮嘴角勾起壞笑,從隨身的背包里,取出了幾個礦泉水瓶。
百里良騮手中的礦泉水瓶,沒有任何的標簽,里面的液體微微泛黃,并不像水那么透明。
“你這是什么玩意?”
李不二回頭看著礦泉水瓶,心里已經有所猜測,但只是想從百里良騮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
百里良騮拿起一個礦泉水瓶,慢慢地把瓶蓋旋轉開,一股濃醇的香味從瓶子里釋放出來,彌漫在整個道觀里。
聞到這股香味,李不二的面色頓時就變了,眼睛直放光。
他用力地嗅了一下,味道漸漸消散變淡,原來是百里良騮把瓶蓋又擰緊了。
他停下了走向后院的腳步,目光緊緊盯著百里良騮手中的礦泉水瓶,捋了捋胡須,正色道:“孺子可教也,這種東西,正是為師所愛,你真是有心了。”
說著,他就伸手去抓百里良騮手上的礦泉水瓶。
百里良騮把礦泉水瓶塞回了背包里,往旁邊躲開,笑道:“老李,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呀。”
“哎呀,你這徒兒真是不聽話,為師這不是去后院給你準備吃的嗎?配上你這好酒,豈不美哉?而且為師生活清苦,也就這點愛好,你就不能孝敬一下我老人家嗎?”
李不二抖了抖拂塵,一本正經道。
百里良騮卻不吭聲,只是晃動著手里的背包,里面的礦泉水瓶發出嘩嘩嘩的水聲。
見此,李不二捋了捋胡須,伸手道:“行行行,算你贏了,把酒交給為師,你想咨詢什么,為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百里良騮嘿嘿一笑,把背包遞給李不二:“拿去,全給你。”
李不二接過背包,有些狐疑地看著百里良騮:“兔崽子,你小子不會騙你師傅吧?”
“我是那種人嗎?”
百里良騮笑道。
你不是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他可沒少上這個劣徒的當。
李不二腹誹一句,謹慎地打開背包,見里面放著三個礦泉水瓶,他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他趕緊拿出三個礦泉水瓶來,全部打開聞了聞,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揚頭喝了一口,在嘴巴里含了半天,這才吞了下去。
驚呼道:“竟然是清朝的女兒紅,臭小子,這次你可是送了為師一份大禮!”
其實這些酒,是百里良騮這幾年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就是為了送給師傅。
他為了師傅喜歡的酒,專門讓他的座機轉了一個彎,跑到前清鰲拜的后院。
潛入他家的酒窖,竊酒不算偷,搞到了一壇女兒紅。
其實他心里也沒有譜,他那種方式搞到的酒是不是有陳年積淀的韻味。
看李老頭兒的那個表現,還真成了!
既然師傅好這一口兒,徒兒投其所好,以后多繞一些路,也就不在話下了。
什么時候那老頭兒表現得好一起,我就去夏朝找杜康。
將他的原始杜康酒搞一瓶過來,不信不能讓他酒后吐真言。
雖然他嘴上老是和師傅抬杠,其實他心里卻是記掛著師傅的,畢竟師傅只有一個,還獨一無二。
師傅也就這點愛好,他當然要想方設法幫師傅弄到好酒。
李不二喝了一小口酒,就沒再喝。
他拿出個葫蘆把酒都裝進去,放在三清道祖的供桌上:“三清祖師,好東西也給你們分享,讓你們聞聞味道;放心,這就是你們的徒孫搞來的,沒有多少毒性,性質溫和,醉不死人。”
這峰頂沒人,他就放在那里不管,也不擔心酒被人拿走。
“嘿嘿,小子,算你有點良心,有什么問題就問吧。”
李不二得到美酒,心情大好。
百里良騮問道:“老李,我想問你,我保護的淼水柔,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
李不二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
百里良騮知道師傅不會騙自己,他皺了下眉頭。
又問道:“那委托你,讓你安排我保護淼水柔的人呢?是誰?”
李不二道:“那個人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叫淼杰,他的功夫是當真了得。
“雖然我打贏了他,但那是我用了計謀,他的真實戰力在我之上。
“而且他的來歷似乎不簡單,不過他沒有透露太多,他的具體信息,我并不知道。”
聽到連老李也不知道,百里良騮沉聲道:“那個叫做淼杰的人,我也許見過。”
說著,他描述了一下在上京追殺櫻花丫丫小丸子時,以及去淼水柔家時,碰到的那個神秘老者。
聽了他的描述,李不二目光一亮,點頭道:“對,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淼杰。”
得到確認,百里良騮沉吟道:“奇怪,淼杰是高手,為何他還讓我去保護淼水柔。
“而且他去見淼水柔養母的時候,是偷偷去的,沒有被淼水柔發現,看來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而且淼水柔姓淼,淼杰也姓淼,他們是什么關系?”
李不二道:“總之絕不是爺孫關系。”
百里良騮道:“我也這樣認為,那么淼水柔到底是什么身世?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么簡單。”
“不簡單就不簡單,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小子不是喜歡美女嗎?淼水柔小妹妹你泡到手沒有?”
李不二話鋒一轉,調侃道。
百里良騮癟了癟嘴:“老李,你是我見過最奇葩,最為老不尊的師傅。”
“我這叫因材施教。”
李不二話鋒一轉,調侃道。
百里良騮癟了癟嘴,又說了一遍:“老李,你是我見過最奇葩,最為老不尊的師傅。”
“你是什么材料,我就塑造出一個具有那個屬性的東西。”
老李得意道,還加了一句:“不管什么東西,使起來好用能出活,就是好東西。”
百里良騮笑了笑,接著剛才的話題道:“對了,那位叫做淼杰的老者,我碰到他的時候,他給了我三顆醒真丹。”
“什么,醒真丹!”
李不二驚呼一聲,臉上的慵懶表情消失,一臉激動地喊道:“女兒紅我不要了,你把醒真丹給我。”
“呃,用光了。”
百里良騮見師傅連最愛的美酒都不要,他意識到,醒真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珍貴。
聞言,李不二愣了下,失望道:“你這個敗家子,三顆醒真丹,竟然都被你用完了。”
百里良騮郁悶道:“大部分都用來給別人療傷了,我自己只用了一粒。”
“那可是修煉真氣的好東西,你竟然用來給別人療傷,真是無私。”
李不二癟了癟嘴,一臉鄙視。
說到修煉真氣,百里良騮問道:“對了,師傅,你一直還沒告訴我,別人修煉外勁、內勁,為什么我們修煉的是真氣?”
百里良騮逐漸意識到真氣的強大,遠遠超過了內勁外勁,和普通的武道似乎是兩碼事。
這次回青云觀,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聽到這個問題,李不二臉上露出鄭重之色,沉默了下,開口道:“看來,你已經看出了真氣的不同。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講一講吧,免得別人說你孤陋寡聞,丟你師傅我的老臉。
“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尤其是在華夏,武道非常昌盛。
“常人所知,武道分為外勁和內勁。
“外勁是單純的外力,是身體力量。
“內勁則可以理解為氣功,是內氣凝聚的力量。
“外勁和內勁是兩個層次,差距很大,戰斗力不可相提并論。
“而真氣,則是凌駕于基礎武道之上,是比內勁還更高級的力量。”
百里良騮疑惑道:“既然真氣這么厲害,為什么只有我們修煉真氣,其他人為何不修煉?”
李不二看著百里良騮,回答道:“不是別人不修煉真氣,而是他們沒有修煉的法門,不能修。”
百里良騮疑惑道;“少林、武當、峨眉、青城、華山……華夏如此多高門大派,難道他們都沒有修煉真氣的方法嗎?”
李不二道:“這些門派當然有,不過也僅限于門派最高層的人能修煉,所以知道真氣的人非常少。
“加上這些門派的高層很少在世俗走動,就更少有人知道真氣了。”
百里良騮驚訝道;“這么說,我和小師妹已經比得上大門派的高層?”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李不二輕笑一聲,接著道:“華夏各大門派,底蘊深厚,高手如云。
“你現在真氣也就修煉到入門境界罷了,怎么能和大高手相提并論。
“而且華夏神秘,這個世界也很神秘,我們所知的只是鳳毛麟角。
“我相信,比我們強大得多的人,連我也能碾壓的人,肯定有。”
百里良騮知道,自己這個師傅還是有些驕傲的,此刻卻說出這種話,讓他感到十分意外。
他問道:“老李,你為何如此說?”
李不二露出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道:“等你達到一定境界,你自然就會知道。”
百里良騮郁悶道:“你別和我打啞謎呀。”
李不二嫌棄地看了眼百里良騮,鄙視道:“你現在也不修煉,想要過清閑日子。
“你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除非你回青云觀修煉,不然你別想我告訴你更多有關真氣的信息。”
“修煉?我看還是算了,我現在日子過得挺好的,可不想回青云觀被你折磨。”
百里良騮連忙擺了擺手,想到當初在青云觀修煉的日子,就連意志堅定如他,也感到背脊發麻。
“哼,為師想培養你,你竟然還不樂意。你這混小子,就是個孽徒!”
李不二罵罵咧咧道。
百里良騮嘻嘻一笑,換了個話題,問道:“老李,你知不知道汲血派?”
“汲血派!”
李不二皺了下眉頭,疑惑道:“你問汲血派干嘛?”
百里良騮道:“這么說,你是知道咯?”
李不二理所當然道:“汲血派的名頭以前可是很大的,而且還是日本忍道的鼻祖,我當然知道。”
百里良騮道:“我最近得到消息,汲血派在大肆搜集各種古籍秘典,甚至動用了日本忍道的力量。目前我所知道的,他們涉及了《忍書》《暗巫密苗絕譜》和《這經那經》。”
得到這個信息,李不二露出鄭重之色,沉吟道:“《忍書》也就算了。
“《暗巫密苗絕譜》和《這經那經》可是真正的秘籍。
“如果能夠得到,潛心修練的話,至少也能內勁大成。甚至里面有修煉真氣的方法,也說不定。”
百里良騮道:“你知不知道,汲血派為什么要收集這些秘籍?”
李不二道:“汲血派雖然傳承已久,但卻鉆研旁門左道,并沒有修煉根基。
“而且這個門派行事非常邪性,后來因為殺害了峨眉掌門的女兒,被峨眉大舉出手剿滅。
“之后逐漸淡出了武道圈子。
“現在他們搜集這些秘籍,想必是想夯實根基,東山再起。”
百里良騮意外道:“汲血派是歪門邪道?”
李不二道:“說不上是歪門邪道,但汲血派的人,也沒干過什么好事。
“所以各大門派,也就將其當成了歪門邪道。”
百里良騮道:“看來,汲血派這么大動作搜集秘籍,應該已經找到了一些。
“只怕過不了多久,汲血派的人就會有所動作。”
李不二道:“他們動作再大,也不關你的事。”
百里良騮笑道:“嘿嘿,你說得對。”
“沒問題了吧?沒有就跟我去后院過兩招,檢驗一下你的實力。”
說著,李不二就要往后院走。
百里良騮阻止道:“等等,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你不是說自己退休了嗎?怎么問題還這么多。”
李不二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道。
百里良騮道:“最后一個問題,湯家和家,是什么背景?”
李不二疑惑道:“家覬覦你身上的宇宙菁,他們想要動你,這我知道。
“湯家又是怎么回事?是湯越所在的湯家嗎?”
百里良騮道:“我不知道誰是湯越,但應該就是這個湯家吧。”
李不二沉默了下,開口道:“武道家族當中,傳承比較久,實力較強的湯家,也就只有湯越作家主的湯家了。
“怎么說呢,家和湯家,這兩家的綜合實力都很強,內勁高手有很多,家主更是內勁巔峰的大高手。
“嘿嘿,不過單挑的話,他們沒人能打得過你。”
百里良騮道:“單挑打不過,萬一湯兩家聯手呢?”
“怎么,你什么時候又招惹湯家了?”
李不二一臉意外地看著百里良騮,心說這徒弟可真是不省心。
百里良騮把打傷湯御崆和湯,然后湯御崆向他通風報信的事情,給李不二講了一遍。
聽完后,李不二沉聲道:“真沒想到,湯家竟然出了湯御崆這個小人。
“至于那天才湯御,我卻是沒聽說過,即使他的戰力超過了家主湯越,估計也就那么回事,不是你的對手。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湯越和湯御,再加上家家主擎的話,三人聯手,就算你修煉了真氣,只怕也夠你喝一壺的。”
“老李,你剛才不是說,真氣比內勁牛叉得多嗎?”
“就算再牛叉,也不是無敵,而且你真氣也就剛剛入門,還未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不然的話,這三人絕不是你的對手。”
“這么說,看來這事有點麻煩了。”
“如果你求我的話,為師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
李不二壞笑道。
百里良騮癟了癟嘴,然后笑道:“老李,你對待我和小師妹,完全是兩種態度;你教我們的時候,也是兩種方式,但唯一有一點,你對我和小師妹,說的是同樣的話。”
“什么話?”
李不二一臉疑惑道。
百里良騮笑了笑,面色一凝,沉聲道:“那句話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聞言,李不二目光一亮,沉默了一會,點頭道:“好,不愧是我李不二的徒弟!你放心,如果你真被湯兩家殺了,我一定讓他們給你陪葬!”
雖然李不二在笑,但百里良騮知道,師傅這話是真的。
他沒見過師傅殺人,但他斷定,師傅殺的人,肯定不會比自己少。
他也笑道:“老李,你這烏鴉嘴,難道我就不能渡過難關不成?”
李不二哈哈笑道:“對對對,你可是我說一子的徒弟,豈是區區湯兩家聯手,就能對付的。”
終于,老頭兒無事一身輕地說:“這回可以痛苦地打一場了吧?”
老頭兒露出壞壞的笑容,似乎虐徒弟一頓是他最大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