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可是聶挽歌做事似乎都是后知后覺。
因為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里,不僅僅是聶欣兒子看起來怪怪的,她還發現最后一個瓶子里的孩子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個孩子放在最后,應該就是已經出生的嬰兒標本。
只不過當時她還沒有發現出什么不對,就被蔣臣拽出了標本室。
本來她也想不起來這件事的,可是剛才回家的路上途經其他醫院,她就突然想起來了。
“你說的那個嬰兒有哪里不對嗎?”
“我也不確定我說的是不是對的,我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我記得那個容器里的孩子不是完整的。它的身體只有左半部分,而右邊只有幾個露出來的器官。”
蔣臣大概是覺得這個小傻子小腦瓜想的未免太多了,這明明就是一個連體嬰兒不完整的那一個,怎么可能有什么問題呢?
“我就是感覺看到它的時候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聶挽歌坐在大床上,用胳膊支著自己的頭,思來想去就是覺得有問題。那么多標本里,她為什么偏偏覺得面前那個最奇怪呢?
“好了,別想了,今晚上好好休息。大不了明天本座陪你一起去一趟。”
聽到蔣臣這么說,聶挽歌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由于這一陣子很多時候都要在晚上出去,所以身體自然是疲憊不堪的。
幾乎是頭碰到枕頭沒多一會兒,聶挽歌就沉沉的睡著了。
她的臉粉粉嫩嫩的,雖說睡著了,可是眼睫毛還在輕輕的忽閃著,五官就像是精雕玉琢般的小巧精致。
其實蔣臣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這個小女人平時碰到事情多的時候不夠聰明,倒還是很倔的,這一定要陪她走一遭了。
蔣臣幫聶挽歌把被子蓋好,又把燈關上之后才離開。
不過他不能休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第二天早上,蔣臣就被聶挽歌拽出去了。
聶挽歌記性可好得很,她可是記得昨天晚上蔣臣答應自己的事。所以她才不管蔣臣是什么表情,他在要去,誰也攔不住。
沒辦法,既然是他親口答應的,也只能照辦了。
因為這間醫院標本室里的標本都是由病患捐獻的,所以只要是在醫院記錄存檔之后,就可以進去了。
他們兩個昨天才進去過,所以今天填寫資料的時候速度也快了很多。
不過聶挽歌倒是看的清清楚楚,這個負責記錄的護士看到她昨天去了今天又去,眼神都怪怪的。
本來聶欣的孩子突然不見了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蔣臣昨天晚上把那個標本容器里換上了其他的替代物。所以醫院也沒有發現什么。
那個孩子本來就不是人,所以監控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們兩個換上了鞋套,戴上了專門的手套,走進了標本室。
標本室沒有其他人,所以他們的腳步聲在這里都顯得格外清晰。
聶挽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覺得有問題的標本。
她走近那個裝在最大容器里的標本,仔細的打量著。
它應該是一個剛出生就被判了死刑的孩子。身體只有一半,另外一半的器官都清晰可見。看樣子應該是出生以后身體的機能不夠,所以被淘汰的。
因為一直被泡在福爾馬林里,所以聶挽歌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在這里呆了多久了。
她仔細的看著面前的標本,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緊接著,她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那個只有半個身體的嬰兒標本居然動了!而且還詭異的沖著自己笑!
她連連后退,指著那個標本讓蔣臣看。
“它剛才動了,它剛才動了!我就說了它一定有問題!你快看!”
可是聶挽歌說的這一切,蔣臣并沒有看到。他看到的就只有和剛才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標本而已。
聶挽歌沒有理他,而是在這附近找著什么東西。
偶然之間,她發現所有容器后面的桌子上都貼了每個標本收進醫院的日期。
她呆呆的看著后面的數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后面寫的日期竟然和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一模一樣,甚至出生的時間都差不多。
她記得以前母親告訴過她,自己是在早上的時候出生的,可是這個資料上寫的,它也是差不多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她記得自己的左胳膊上有一個類似于刀割的疤痕,那個疤痕現在看起來不是特別明顯,但是的的確確是存在的。
一種恐懼的感覺一下子涌上心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一直覺得這個標本有問題?
蔣臣大概是看聶挽歌有些不對勁,就帶著她出去了。
等到出去的時候聶挽歌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蔣臣示意聶挽歌打電話給她的母親,畢竟當時關于她出生的事情也只有她的母親知道了。
聶挽歌覺得這件事情在電話里可能說不清楚,所以就讓蔣臣開車帶著自己回到了聶家。
“挽歌,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看到女兒回來的周媛,露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容。
“媽,我今天回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問你。”
看到聶挽歌這么鄭重其事的樣子,周媛也嚴肅了起來。
“說吧,如果媽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
聶挽歌自動省略了今天看到那個標本的事情,就只是干脆的問了她一個問題。
“媽,我是不是在市中心那個婦幼醫院出生的?”
周媛點點頭,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女兒怎么突然問起來這個。
“那您還記得當時我出生的時候,醫院里還有其他一起出生的孩子嗎?”
聽到這句話的周媛一下子不安靜了,她連忙問道:“挽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一看到周媛的表情,聶挽歌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基本上是八九不離十了。
“媽,你就告訴我吧,我當時出生的時候到底怎么回事?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不是自己一個?”
周媛嘆了口氣,還是說了。
“你出生的時候的確不止是一個。你還有一個親生的妹妹,只不過她沒能活下來。你們出生的時候是一對兒連體嬰,她天生就只有一半的身體,醫生手術把你們分離了出來,可是她還是沒能熬過去。”
說到這,周媛抽泣了一下,眼神中帶著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痛苦。
“她的部分器官只能依靠你的才能活著,可是這樣也會對你有影響。后來我想把她帶回家,可是聶鈞他居然不愿意。他說這不是他的孩子,不能帶回聶家。因為他對這件事情過于強硬,所以最后我決定把你的妹妹放在醫院做了一個標本。”
聶挽歌雖然之前就猜到了這一切,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覺得無法相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后,聶挽歌就又和蔣臣去了醫院。
它還在那容器里面,按照聶挽歌母親的話,她其實是自己的親妹妹。只不過當時她的身體是完整的,而她這個妹妹的身體是殘缺的。
大概是因為血緣關系的相互吸引,所以她才會覺得怪怪的。可是看著面前的標本,她依然覺得有些害怕。
“別在這里呆著了,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蔣臣要伸手拉住聶挽歌,可是聶挽歌卻不理解:“怎么了嗎?為什么不能呆在這里?”
蔣臣也顧不上聶挽歌會不會害怕了,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
“雖然你們兩個是親姐妹,可是現在她在里面你在外面。所有連體嬰兒出生的時候都會格外痛苦,尤其是她這種肉體是殘缺的,而靈魂是完整的。”
蔣臣說了半天也沒說道重點,所以聶挽歌一直在催他繼續往下說。
“這種情況下就會衍生出一種情況,身體殘缺的那個如果沒有活下來,那她靈魂也不會輕易的去投胎。甚至還會執著的留在自己的身體里,等著有一天和身體完整的另外一半交換。”
蔣臣面無表情的說完了這些,可是卻讓聶挽歌不淡定了。
原來她之前看到的都不是假的!這容器里的嬰兒,就是在沖著自己詭異的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取而代之!
知道這一切的聶挽歌可是逃的比兔子還快,她可是非常珍惜生命的,這要是沒被妖魔鬼怪弄死,最后變成標本,可就沒處說理了。
蔣臣不禁失笑,這家伙話都沒聽完就往外跑。
如果只有她們兩個人的話,可能會很危險,可是自己都在這呢,也不知道她怎么怕成這個樣子。
只不過他還真的沒想到,聶挽歌居然還有一個親妹妹。
蔣臣扭頭看向那個標本,雖然沒有把她銷毀,但是也決定以后再也不讓聶挽歌來這里。
兩個人從醫院離開,聶挽歌還不住的往標本室的方向看去。
“她真的不會從里面出來嗎?”
蔣臣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也不想去嚇唬她,就告訴她現在這個孩子只要不和她再次見面,是不會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