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矔疏沒有說謊,森林里面的確有一個漩渦。只不過這漩渦實在是不夠明顯,怪不得矔疏這樣的放心,因為進來的人絕對想不到,出口就這樣放在這里。
蔣臣橫抱著聶挽歌,看著她的睡顏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不由得抱著她的力度也加重了幾分。
自從聶挽歌和他在一起之后,遇到的人和事大多數都是對她有害無利的,這樣長久的折騰下去,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能夠脫離這樣的折磨。
他沒有想到矔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好他沒有想過破釜沉舟,否則……他還真的不敢繼續往下想。
按照矔疏的意思,聶挽歌從鏡子里面出來之后,很快就會蘇醒過來,可是蔣臣一直在她的床邊陪著她足足有三天三夜,也沒見有一點起色。
他現在也不能把矔疏找出來痛打一頓,最后只能想起來一直認為自己非常倒霉的后卿幫忙。
所以還沒等人進到屋子里,就聽到他抱怨的聲音響起:“真不知道你們過日子讓我總來摻和干嘛,談個戀愛還得帶家屬嗎?”
蔣臣真的想把他抓過來抽一頓,只不過看在他能幫到忙的份上,只能先忍一忍他的抱怨。
“你幫本座看看小貓兒這是怎么回事。雖然給她把過脈,可是卻并沒有發現什么。本座也試圖給她度一些真氣,不過都沒有用。”
后卿平時雖然不正經,可是聽到聶挽歌現在的情況之后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把小妞兒扶起來。”
蔣臣從聶挽歌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貼著自己保持坐著的姿勢。
聶挽歌一直緊緊的閉著雙眸,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后卿先把她的脈摸清楚,然后手上白光乍現,順著她的胳膊一路往上延伸,一直到她的頭部才停止。
“小妞兒的身體沒有大礙,只不過控制她意識的那縷魂魄現在是不完整的,所以她沒有辦法醒過來。”
蔣臣想起當時在鏡子里面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怎么出來之后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小妞兒的殘存的那部分魂魄,應該還在鏡子里面,只不過她沒有跟著你出來而已。”
蔣臣聽后卿這么說,就決定再次進入鏡子帶走聶挽歌丟失的那部分魂魄。
可是鏡子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樣,只要蔣臣想要用法力進去,鏡子就會破碎一點,用的法力越強,鏡子的裂痕就越大。
“蔣臣,你快點收手,如果鏡子徹底碎了,小妞兒就再也回不來了。她是被困在里面的,如果鏡子都沒了,她豈不是也會被變成碎片?”
蔣臣這才明白矔疏的陰險程度,之前他著急帶聶挽歌出去,沒想到竟然被他留了個后手。
“那現在應該怎么做?”
“現在是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找到判官。判官的判官筆可以讓他進入到鏡子里,只不過判官筆只能為他一人所用。”
蔣臣知道判官對聶挽歌也絕對有問題,所以不太想用這個辦法。
“你別考慮了,完整的魂魄離體太久都不行,更何況她留在里面的只有一點殘破的靈魂。如果再不把她帶出來,恐怕會有些棘手。”
蔣臣看著懷里的聶挽歌,也只能同意這個辦法。不過時間有限,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判官。
“不用找了,我就在這里。”
房間里面突然多出來了一種不同的氣息,這樣重的陰氣除了判官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蔣臣也沒有時間問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既然他出現了,也就省了不少時間。
“你應該聽到了本座和后卿剛才說過的話,你既然已經現身了,就應該是有意要幫小貓兒。”
判官哈哈一笑,雖然蔣臣眼里還有很明顯的敵意,不過他可不在意這些。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種陰險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把她帶出來之后我也不會和你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說完這句話之后,判官大喝一聲,判官筆就從聶挽歌的身體里面緩緩的出來。
它被一種金色的光芒所包圍,只不過落到判官手里的時候顏色就突然消失了。
緊接著他念了一串冥界的咒語,聽的后卿一頭霧水。
只不過這咒語還真有用,雖然好長一段,可是念完之后判官就變成一道光亮融入進了筆中,最后判官筆就在一瞬間穿入到鏡子里面。
鏡子里和蔣臣剛剛進去的時候不一樣,因為這里就是聶挽歌最后待過的樹林。
看來她殘留的魂魄就在這里。
“判官大人,我等了你很久了,不過你還是來了。”
判官順著聲音看去,如果別人他不認識的話,身后的這個他可是化成灰都一清二楚。
“旱魃?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里。看來你上次受的傷已經徹底好了。”
后卿雖然說話還算恭敬,可是語氣里面已經帶了一層不滿。
“判官大人,這次你進來恐怕是來尋聶挽歌魂魄的,所以我在這里已經等你多時了。”
判官聽到她這么說就更加有興趣了,他倒是想知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她浪費時間在這里等。
“我想要的是聶挽歌的整個靈魂,所以你只要把她現在身體里的靈魂給我,我就把我手里的這部分交給你。”
判官大概是覺得她智商有些問題,所以直接就準備動。
如果可以把魂魄給她,也不至于跑到鏡子里面來拿最后的一部分。
“我的意思是你只要把其他魂魄給我,我就可以幫你把這部分意識的魂魄注入她的身體,你再尋一些符合她身體的無意識靈魂與其融合,不就是一個完整的聶挽歌了?”
判官倒是沒想到旱魃能夠想的這么多,她的辦法的確足夠完整,兩個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過她失算的是,他判官是誰,怎么可能和一只僵尸同流合污!
旱魃也猜到判官不會一時間就答應自己,所以在一旁給他很充足的時間讓他考慮。
“你知道的,聶挽歌的這部分意識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用,只要我輕輕的一動手,她就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如果她不說這句話,判官還不會動手,可是她用這種方式威脅,他要是不動手豈不是便宜她了?
判官手中的筆無聲的出現在旱魃的身邊,連她都沒有感覺到就被這筆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這筆有什么厲害之處,只是她想動卻沒有一點辦法,一直被牢牢的鎖在地上。
就連她身上的那縷聶挽歌的魂魄,也在這個瞬間被迫分離出來。
不過他可不等輕易的相信旱魃,他必須確定這魂魄是聶挽歌的,如果被騙了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他拉住聶挽歌的手,就在這一個瞬間就探知到了她所有的記憶。里面大部分都是和蔣臣有關的,只不過在鏡子里的記憶都被清理的一清二楚了。
有這個能力的除了矔疏之外,應該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看來他是不想讓聶挽歌因為這些事情有壓力,所以才做主都讓她忘記了。
判官看著旱魃咬牙切齒的模樣,嘲諷的說著:“以后不要和我談條件,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身份,我護著的人你也敢肖想。這次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
判官筆的筆尖一動,判官和聶挽歌的魂魄就被同時收了進去。
“也不知道這個判官到底能不能帶小貓兒的魂魄出來,要不是我進不去,怎么會給他這個救你的機會。”
蔣臣撫摸著聶挽歌的臉,不斷的向上一直到她的眼眸處,指腹在她長長的眼睫毛上不斷摩挲著,帶著滿眼的溫柔。
“如此瞧不上我的能力還同意讓我去救?”
蔣臣看著判官身邊的那一抹淡淡的身影,這才欣喜萬分。
“她的魂魄我給你帶回來了,只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旱魃以后還會對她動手,所以你最好是好好的保護她,別讓其他人有可乘之機。”
說罷,判官把自己手里的筆用法力輸送進聶挽歌的身體,然后就在房間里消失了。
后卿看著聶挽歌的魂魄回來了,自然也不敢怠慢。讓她的身體安穩的躺在床上,另外一只手將她的魂魄強行的送入。
還好有她身體里的判官筆,否則他也不能輕易的就做到。
聶挽歌的魂魄被旱魃下了一層禁錮,如果沒有這筆的幫忙,以他的法力都不一定能夠讓聶挽歌的魂魄回到身體里去。
后卿看她的魂魄已經徹底的回歸了本體,這才騰出時間擦一擦自己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聽判官剛才說的話,恐怕這次小妞兒出事十有八九是旱魃做的。我就說這個矔疏雖然一直想得到小妞兒,可是他絕對不可能用這樣傷害她的方法。”
其實這一點他也想過,只不過現在對于聶挽歌而言,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對她有所威脅。
蔣臣也不想管是旱魃還是矔疏,只要聶挽歌能夠平安無事,其他的賬一點一點的再算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