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感慨,阿青突然出聲:“贏了不就行了,殺光那些吳狗,大哥哥。”
徐陽失笑道:“說得是,想不到生死大關,我竟不若阿青妹子看得通透,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齊姜眼睛一亮:“叔叔這兩句,倒是精煉,想不到叔叔竟是文武雙全。”
徐陽笑道:“文武雙全不敢當,有感而發罷了。”心想,文丞相,我這算不算盜版你的著作權啊?又想,如今離文天祥出生怕是不止千年,我倒是第一個說這段話的人呢。
齊姜又道:“叔叔在越宮想來也薪俸不多,這兩枚金刀幣價值不菲,還請叔叔收回,小女一時玩鬧,切不敢收叔叔禮物。”說罷,把兩枚刀幣放于案上。
徐陽卻道:“大嫂莫怪,今日找到了阿青妹子,莫說兩枚,便是把我身上全部十枚金刀幣都送與大嫂,只怕也是不夠的。”見齊姜面露疑惑,生怕她誤會,忙又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慢慢道來。”
“越宮中有一劍士,年紀與我相仿,素來與我交好,時常比劍邀斗,只是這個兄弟武藝略遜我一籌,通常三十招以內還能與我互有攻守,三十招之后多半要敗北,但是本月以來,武藝竟有增長,漸漸有與我不分上下之勢,要知道武藝一途,除非有名師傳授或者得到神兵利器,不然我等年歲已長,就是想要寸進也是困難,更何況這個兄弟短期內一躍千里,進步明顯,想來是得到了名師指點,我問他詳細,他只是不肯說。”
阿青言道:“想來這位哥哥是不舍得告知大哥哥這位名師下落,怕大哥哥也去求名師,學了高深武藝,將來又不是大哥哥對手了。”
“卻也不是。”徐陽笑道:“這位兄弟與我甚是交好,若有名師,必不會瞞我,當時我就想,他必然是有難言之隱,不能對我說。”
“那后來呢?”阿青問道。
“后來我請他喝了幾頓酒,耳熱眼花之后,這小子終于說出來了,卻原來,這些武藝,他是偷學的,哈哈哈哈。”
“哦,不想我越國國內竟還有如此武藝高超的隱士,想來偷學最多也就學到一兩成,此人武藝豈非達到匪夷所思的境地?”齊姜見識不淺,一言便道出其中奧妙。
“不錯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于是再三逼問,那小子才說出來,說是前些日子便裝出行,在南門外山麓之中,見一牧羊女子,與一位白、額,一位白發老公公戲斗,一根竹棒竟是劍意十足,只看了半晌,老公公轉身跑路,這小子上前與牧羊女子請教,只怪這小子前言不搭后語,摻雜不清,只探聽到此女子叫阿青……”
“啊呀”,阿青原本聽的好好的,越聽越不對勁,直到聽到自己名字,才覺悟到這牧羊女子竟是自己,可是自己、自己并不懂什么劍意啊。
齊姜也是愕然,自己女兒如何,自己應該是最清楚的,怎么突然成了所謂的隱士高手……實在是不可思議。
阿青也是茫然無措,和白公公打是有的,牧羊也是有的,卻怎么成了劍道高手,莫非大哥哥在開玩笑?但是看樣子卻也不像,這……但是真有此事發生過嗎?似乎有,又似乎沒有。
這便是徐陽的心思縝密所在,先是說此人便裝出行,又說他不會說話,夾雜不清,阿青雖平時只顧牧羊,少與人說話,但山麓中總也偶爾會碰到問路之人,只是不認得究竟是不是那個人罷了。
徐陽繼續言道:“我那兄弟,偷窺了劍道真意,雖不甚解,卻也得益良多,匆匆趕回來越宮,幾日鉆研下來,越是領悟越是心驚,這劍道真意不能窺探一二,但僅僅驚鴻一瞥,我兄弟卻也獲益匪淺,武藝足足上升了甚多,直言此為劍道之新途,假以時日,必定可以踏出另一條完全不同以往的劍道之路,只一直哀嘆當日偷看的少了,之后再去山麓中尋找卻一直沒機會再碰上阿青妹子,說與我聽之后,我便想到苦夫哥哥曾經提起過的阿青妹子,年齡卻也相當,或許是阿青妹子受了我苦夫哥哥家傳絕技,天縱之才,武藝卻又比我苦夫哥哥精奇了許多,若是如此,當真是天佑我大越國啊!今日一見,果然模樣,裝扮,連手中竹棒都與我兄弟所言不差分毫。”
徐陽長身立起,也不多言,深吸一口氣,對著阿青深深一躬,言道:“師傅在上,請受小徒一拜,但請師傅傳授小徒劍道絕技,若能因此擊敗吳國劍士,則是大越國江山之幸,百姓之幸,還請師傅莫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