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散開,小月兒朝殷天撲去,殷天俯身抱起了她,月兒一雙小手環在殷天脖子上嘀嘀咕咕。
“月兒勇敢嗎?為了叔叔,月兒這回忍住了,沒哭……”
殷天將小姑娘舉高一些,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小月兒是最棒的!”
“叔叔餓嗎?”
小姑娘趴在他肩上撒嬌:“月兒讓吳奶奶留了白面饅頭給叔叔吃。”
小月兒這么一提起,被嚇了一場的吳大娘,這才想起夜染和殷天還有星兒挖藥材回來,還沒有顧得上吃東西。
“瞧我,你們入山幾天,餓了吧?”
吳大娘沖殷天和夜染道:“鍋里留著白面饅頭,我這就去炒幾個菜,給你們填飽肚子。”
多虧了蕭子驥趕走殷洪,夜染想著蕭云鵬愛吃上回那饅頭,順便去后坡摘個南瓜,回頭做些饅頭讓蕭云鵬帶回去吃。
夜染從殷天手里搶過月兒,追上吳大娘:“大娘,我幫你!”
從夜染家建新屋子,周澤成還是頭一回來,他在新屋子旁轉悠,看著砌了一半的墻,好家伙,染娘這是要建五間的青磚大瓦房。
她這屋子建的還講究,還有白灰線劃出了前院和后院,與村里那種中規中矩的屋子又一樣。
周澤成轉了一圈,興致十足在一旁指揮著周氏一族人砌墻。
蕭云鵬一來發現星兒在人群外,手上還纏著一條青色的繩子,早在蕭子驥擠進人堆一會兒,已經一貓腰鉆出去找星兒了。
洞口的人都散了,蕭子驥看向殷天:“登堂入室,要染娘一個女人護著你,殷公子真是讓人眼界大開?”
先前,蕭子驥挑釁的目光,一點也沒有激起殷天的任何一絲情緒。
人群散了,這是終于忍不住要點破?
殷天上揚的唇角,透著無法掩飾的得意:“若不是蕭公子派人去州府調查,我不會被趕出殷家,也沒有機會與染娘同住一片屋檐下,這還得感謝蕭公子……”
“殷公子客氣了!”
蕭子驥不動聲色道:“染娘怕是還不知道殷公子常宿金鳳樓?”
蕭子驥這些話一說出口,殷天神色間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淡淡回應。
“蕭公子當年附庸風雅,高中狀元之時,也曾替醉金樓花魅娘子題過詩,風流才子韻事,說起來那詩詞至今膾炙人口……”
就算殷天是顧三娘的兒子,他遠居西凌州,怎么對京城的事情了如指掌?
高中狀元,給醉金樓花魁題詩,不過是歷屆狀元都會干的附庸風雅之事,他和那花魁娘子清清白白。
要人相信他入了醉金樓那種銷金窟,還能做柳下惠,有誰信?
他調查他的同時,他似乎早對他的過往了解得一清二楚。
都說顧三娘的兒子,是紈绔浪子,揮手間在金鳳樓一擲千金。
面前的人,如此冷靜睿智,那種處事的淡然,與生俱來的貴氣,他當初是那個頗負風流之名的公子?
蕭子驥發現鵬兒不見了蹤影!
他急著找蕭云鵬,若有所思深睨殷天一眼,一甩袖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