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李大娘請張氏族長張祥泉吃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這殷家就是好啊!
青磚大瓦房,那是張祥泉一輩子沒有住過的,仗著一身酒勁,老東西開始吹噓自己多被族人敬重,是張氏一族的天。
李思華讓人撤了殘羹剩飯,又擺上了一桌子點心瓜果,一邊等著殷洪的消息,一邊讓殷浪再陪著張祥泉喝幾蠱酒。
“家里丟的那扇屏風,原是思華的嫁妝,這次多虧了張族長幫著洪兒,去那賤婦家討個公道。”
“小事一樁,小事一樁,族人給我幾分面子,一定能幫著你家三郎將屏風討回來。”
借著張桂平他娘被打一事,張祥泉和李招娣她姑勾結了,攛掇張氏一族的人鬧上夜染家,結果他挖空心思布的局,夜染不但沒有跳進去,他反而將自己坑了一回。
在夜染面前吃過虧,張祥泉對夜染積怨素深。
上回張桂平他娘,被夜染治過后,不久便腿癱了。
張桂平向張祥泉哭訴,可當時夜染留了后手,又有本草堂大夫做證,斷了后路,不能回去找她的岔子。
他忙活一輩子,還沒住上青磚大瓦房。
憑什么一個小賤人住了?
老東西挑動張桂斌和張桂平偷磚,本以為占了便宜,沒成想被突然躥出來的大青蛇咬了一口,本來這事兒不知不覺,也沒人猜到偷磚的事情。
壞就壞在殷家大郎娶媳婦兒,非要將轎子停在那賤女人家門口炫耀,結果一條大青蛇躥下來。
那陳思草被嚇昏也罷了,這村里人瞧見那條大青蛇后,都將偷磚的事情往他們兩家身上扯,再加上那黃大仙哪家不偷,非偷咬他們兩家養的雞。
這下好了,村里人都說身為族長,不好好約束族人,張氏族人盡干偷雞摸狗的事兒。
他這段時間憋屈著,借著酒勁,張祥泉狠狠將酒杯往地上一摔:“殺千萬的小毒婦,我兒被蛇咬了,還非扯上我兒偷了她家磚。這次我張氏一族與你們殷家聯手,還不信治不了那小毒婦……”
李大娘知道張氏一族與夜染積怨素深,要對付那個雜種,要從那個小毒婦身上下手。
這才討好巴結著張祥泉,哄著他讓張氏族人跟在殷洪后頭,去找那雜種和小毒婦的晦氣。
他要哄著張祥泉幫她,并不代表怕了他。
他摔酒杯的動作,讓李大娘不悅的蹙了下眉頭,剛要吩咐夏婆子去煮一碗醒酒湯,灌了這老東西。
聽到外面的動靜,站起身來迎出去。
看見殷洪帶著家丁進屋,李大娘一臉喜色:“洪兒,那扇屏風可弄回來了?”
“娘別提了,你兒差點栽在那婦人手上。”
殷洪搶了殷浪的酒,一口灌下去,氣急敗壞道:“書院的先生突然來了秀水村,要不是孩兒找個借口溜回來,怕是一輩子的前程仕途,都要毀在那雜種和賤人手里。”
好好的,怎么有梧桐書院的先生來秀水村?
見張祥泉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李大娘急著問殷洪:“梧桐書院的先生怎么會來秀水村?那先生來頭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