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薛征和另外兩個護衛的飯量,孫一塵吃得不多,第一個擱下了筷子。
一開始餓得慌了,孫一塵忘了路過小澤鎮,文掌柜托她帶的話,忙出了膳房來找夜染。
夜染讓府上的丫鬟沏了冰鎮茶過來,還在游廊上,就見到孫一塵出了屋。
她從丫鬟端的托盤上,端了一杯茶水遞給孫一塵,然后讓她將其它的送進屋。
孫一塵喝一口冰鎮過的茶水:“差點忘事了,文掌柜托我帶話,說謝家娘子幾天前上小澤鎮找過夫人。”
趙靈?
上次她在百草藥莊受了驚嚇后,一直沒有音信。
而她各種忙,也忘了捎信去謝家村,問問她的近況。
夜染問孫一塵:“文掌柜有沒有說,她找我有什么事兒?”
“沒說!聽說夫人來了澤城,謝家娘子扭身就走了。文掌柜只說,瞧著她氣色不太對,人瘦了一圈……”
趙靈氣色不對,又瘦了一圈。
難道是因為上次在百草藥莊受過驚嚇?
也是!
她只是一個尋常的婦人,猛然間冒出一個人來,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還想拐走謝寶山,她不被嚇壞才怪。
再加上阿柏嚇過她,只怕她晚上要常做噩夢了。
“說起來,她是在百草藥莊受了驚嚇。”
夜染嘆息一聲,突然眼睛一亮:“一塵,你明天回小澤鎮,記得去本草堂讓文掌柜上一趟謝家村,給謝家娘子傳個話,說我如今在澤城安置了,讓她有空帶著謝寶山來散散心……”
本草堂離宅子也不遠,夜染和孫一塵閑聊的功夫,周管事派的人,很快將秦白接了來。
花茶鋪子開業后,馮淑儀大著肚子在南街折騰兩天,昨天中暑了,一直脾胃不開,人蔫蔫的。
是藥三分毒,夜染給她開了食療的方子,陸永明去花茶鋪子送貨時,她忘了問馮淑儀好些沒?
孫一塵叔侄分開一段時日,有說不完的話,夜染不好擾了他們,往馮淑儀的住處來。
“淑儀乖,張嘴啊!”
夜染剛進了她們住下的偏院,透過半開的窗隙,看到陸永明在喂馮淑儀吃山藥小米粥。
馮淑儀喝下一口粥,拿眼嗔他:“也不知道你跟誰學的猛浪?這些天總說乖啊乖的。陸永明,你是喂我,還是喂咱們的小公主?”
陸永明憨憨的一笑:“都喂!”
“不要臉!”
馮淑儀在他肩膀上嬌嗔的捶打一下:“以前你死皮賴臉在茶園里纏上我,現在你眼里心里只有孩子,你壓根沒拿我放心上。”
“天地良心,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因為孩子是你懷上的,我才心里眼里有了她。”
兩人說著情話,壓根沒發現夜染站在窗外,陸永明湊到馮淑儀臉上親了一口,動情的啞聲道:“淑儀,百草藥莊送貨來澤城。要不咱們跟著回秀水村,去茶園里滾一回去?”
馮淑儀懷著身孕,還滾?
夜染實在沒忍住,不厚道的哧笑出聲。
馮淑儀仰頭一看,是夜染站在窗口,想到剛剛沒羞沒臊的話,也不嫌熱得慌,扯了床單就往面上蒙。